而在不远处的屋子里,换上了精致西装的父子俩正站在监控器前,大眼瞪着小眼。
“这就是你所谓的回忆丫头的光辉历史,让她知道,我一直明白她的优秀?”傅司宸眯起眼睛,双手环胸抱在胸前,说话声音极冷。
小宝也有样学样的把一双小手抱在胸前,毫不示弱地“哧”了一声:“我这点子有什么问题吗?当初你不是赞赏有加,夸我青出于蓝吗?
拜托!搞成这样是你的人不行,跟我没关系好不好!”
一旁的陈彦擦着冷汗,想劝和又不敢上前掺合一脚,怕反而会被父子俩左右围攻,只能亡羊补牢地对着话筒喊着:“青衣组给我滚下来,换赛车组上!”
于是,在草坪上的宋钦蓉还没从青衣组这两个威亚扭在一起的人里回过神来,就又迎来了两样迷你型赛车。
“轰——轰——”
油门的声音倒是震天响。
这一回,傅司宸考虑的很到位,草坪特意修剪过,赛车开得很顺当。
两位驾驶员显然也排练了很多次,你追我赶,硬是开出了赛车场上的紧张气氛。
雁雁从没有接触过这些,但还是被现场气氛感染,一下子投入了进去。
“哇,黑车开的好快!”
“哎呀,红车也追上来了!”
“啊啊啊黑车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哇,一边的轮胎飞起来了,好帅啊……嘶……”
小女孩兴奋的叫声蓦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倒抽气的声音。
此时在她的眼前,那辆试图展示宋钦蓉绝活——侧翻漂移的黑色小赛车,轮胎似乎磕到了一颗硬石子,车身一个踉跄。
漂亮的侧翻因为这一突变,而改成了全翻。
于是,刚刚还在帅气超车的车子,顷刻间变成了只搁浅的乌龟,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
轰鸣声还在响着,轮胎一圈又一圈空转着,却依旧无法改变它的现状。
它怎么也爬不起来了。
“噗嗤——”
惊愕过后的雁雁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出了声。
宋钦蓉微微蹙眉,想上前去救人。
没等她推动自己的轮椅,眼前便又出现了两个黑衣人,默不作声又训练有素地拉出了卡在驾驶座没法脱身的司机。
司机还有些晕乎乎的,走路不是很稳。
黑衣人索性一人拖着一边,把人径直拖了下去。
只留下可怜的车子依旧四脚朝天躺在地上。
“呵,你的主意也不过如此。甚至显得比我还要智障。”
监控器前,小宝无情地嘲笑出声。
傅司宸没说话,只是浑身上下散发的冷意,让整个监控室内像是一下子来到冬天的西伯利亚。
陈彦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完全不敢说话。
四少的初衷明明挺好的呀,赛车是他们俩共同会的技能,也是他们的纽带之一。
两个人在一起,有共同话题多重要?
高处不胜寒,没关系,我在高处陪着你。
谁知他妈高处会翻车?
明明草坪都修剪过了!
“下一步。”
这头的陈彦还在痛定思痛,那头的傅司宸已经出声下令。
陈彦忙应了声,把指令传达下去。
只是心里已经开始有股隐隐的不好的预感。
他总觉得,这对父子俩今天可能得彻底翻车。
此时的草坪上,第三波人已经领命上场。
这波人更有意思,好像是来武术舞剑杂耍的。
一个身形瘦长的女人连空翻刚一入场,便引来了的雁雁兴奋高呼:“哇——太帅了吧!”
也不知道傅司宸是从哪儿找来的女人,背影乍一看过去,和宋钦蓉还真有几分相似。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练功服,被几人围在中间,身手利落,柔韧性极强,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不管是赤手空拳,还是舞刀弄剑,更是身法灵活,变幻莫测,引得雁雁连声赞叹。
“妈耶!妈耶!这是人类吗?这竟然是人类能做出来的动作?”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单手接住一只剑的?”
“她爬的这么高干什么?不会是打算从树上飞下来吧!”
听到这话,宋钦蓉的眼皮狠狠一跳。
到了现在,她怎么可能还猜不出眼前发生这一幕幕的原因?
肯定是那对消失的父子偷偷准备的!
青衣也好,赛车也好,都是在呈现她宋钦蓉最得意的作品。
而这个站在树上的女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要模仿她当初因为不想让傅司宸知道自己生了孩子,索性直接从五楼跳下来逃脱体检的壮举。
可事实上,她又不会轻功,哪是真的从五楼一跃而下的?
楼层外头安装了各种管道,露台,甚至空调外机,都是她得以借助攀爬的地方。
而这个女人站着的银杏树,树干光溜溜的,连根多余的可以让她落脚的枝干都没有,跳下来腿还能好?
“啊啊啊她跳了她真的跳下来了!”
没等宋钦蓉出声制止,雁雁已经捂着眼睛叫了起来。
不好!会出人命的!
宋钦蓉急得从轮椅上直接站了起来,不顾自己的身体,便要跑过去救人。
吓得监控器前的父子俩脸色刷白!
“妈妈不能跑呀!肚肚要痛的!”小宝急得直跺脚。
傅司宸更是径直转身出了门,要去拦自己的丫头。
“四少!不用去了,宋小姐已经停下了……”陈彦突然大声喊道。
可傅司宸哪里顾得上?
只继续大步走到屋外,转了几个弯,直到穿着病号服的女孩出现在自己视线里才止住脚步。
陈彦没骗他,宋钦蓉跑了几步确实停下了。
先前离得太远没看清,走近了才发现,那个从银杏树上跳下的女人腰间,不知何时缠了一根极细极细的银线。
满树梢的叶子遮住了刺目的阳光,也隐藏住了银线的踪影。
所以一开始,哪怕以宋钦蓉的眼力都没有发现。
女人稳稳落地,表演完美结束。
宋钦蓉却因为这么一急一跑,本就没好的腹部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她脸色泛白,本就浅淡的唇上更是没了血色。宽大的病号服套在她的身上,更显得身形瘦削,惹人生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