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月明星稀。
原本李承乾在府邸旁搭建的大棚只有五百人的大小,这意料外的三百人,只能临时又搭建了个小些的棚子,不过与正式营有两百米的距离。
此时,预备营的大棚外,站着三道声影。
李承乾,小安子,二牛。
“去,把他们叫醒。”大棚外,李承乾笑容莫测。
小安子躬身领命,随后进入大棚。
不一会儿,里面熙熙攘攘传出些许声音,偶有几声带着一丢丢埋怨。
显然,他们并不理解为何半夜三更还被折腾起来。
接近两柱香后,预备营所有人站在了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扫了一眼,平淡道:“留下五十人原地架锅烧水,另外两百五十人,一人两盆凉水,去把正式营的兄弟叫起来。”
预备营众人闻言一愣,把正式营的兄弟叫起来?
还是一人两盆凉水的方式......
这,这般好事,殿下哦不,教官可要多多益善呐。
空气中微弱的埋怨气息消失不见,所有人都麻溜的行动起来。
搬桶的搬桶,找盆的找盆,挑水的挑水。
这一次,不用李承乾教,他们个顶个的都极为小心,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甚至就连趴在身上吸血的蚊子也不愿伸手拍打。
只为了出心中的那一口怨气。
明明上午大家都还是一样的人,甚至有些在原先的庄子里更有名气实力,但谁能想到就是一场跑步,突然分出了三六九等。
这让预备营的青壮心中非常不满,加上往后日子的各种待遇差别,怨气滋生实属正常。
李承乾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有了今晚的行动。
既可以让预备营的怨气有个发泄的通道,同时也再给正式营复习一下白天的课程。
半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妥当。
“去,把他们叫过来。”李承乾冲着预备营青壮道了句,又转头看向小安子道:“开始计时。”
小安子抬头看了眼月亮,道:“是,殿下。”
不得不说正式营的效率确实要更高一点,当然也有可能是凉水的效果更好。
反正差不多一柱香多点,正式营的青壮已然站在了李承乾的面前。
这一次,没人有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但他们不说话,不代表李承乾没话说。
只见李承乾目光中透着失望,指着众人厉声道:“白天我才讲了这里就是战场,你们上战场就穿成这样?”
“发的盔甲呢?护具呢?连刀箭也不带,是去给敌人加餐吗?”
“还是说与你们打仗,不打出两个国公,都是对面心慈手软?”
李承乾严厉的声音回荡半空,正式营青壮面带羞愧,一言不发。
旁边原本满心欢喜的预备营也哑然无声,下意识低下头颅。
大唐兵锋之盛,世人皆知。
从军在这个时候是非常不错的选择,没有那种好男不当兵的说法。
是以,李承乾给他们机会后,他们都很珍惜。
但来了之后,发现练兵之人是太子殿下本人,这不得不说心中很是失望。
甚至有部分人产生了玩票的心理,得过且过就行。
而且在他们看来,白天那场玩笑性质的‘跑步’比试就是明证。
只是刚才李承乾的那番话,却让青壮们感到羞愧。
无论怎么讲,太子殿下是很认真的是练兵。
而且,先不说弓马之道这些问题,单单殿下讲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
若是在战场之上,自己这群人怕是都死光了吧。
正式营忐忑不安,预备营亦是心有戚戚,头颅再低半分。
这一刻,他们对李承乾的敬畏,有了些许变化。
“所有人听令,五十人一排,间距一臂,罚站至丑时。”李承乾沉声宣布了惩罚。
青壮们闻言松了口气,抬起头大声道:“是。”
留下二牛在此监督,李承乾带着小安子转身回了府邸。
今夜计划早在他心中模拟多次,到目前来看,还算进行的颇为顺利。
他相信凭借太子的身份,可以让所有人都听话,但他也不会天真的认为,仅凭太子的身份,可让所有人发自内心的听话。
这其中区别,可谓极大。
为此,他甚至针对人性用了些小手段,收获只能算是勉勉强强。
想要彻底征服这群青壮,还需要不少时间慢慢熬。
“只可惜自己不会弓马之道,否则压服他们简单多了。”
李承乾嘴里小声嘀咕一句,平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他有个习惯,半夜醒来之后很难再睡下去。
今夜事情较为关键,他必须亲自到场,这也导致了现在有些想睡又睡不着的困境。
放空心神,摒弃杂念......
时间流逝。
迷迷糊糊之间,
李承乾感觉到被子缓慢的站了起来,似乎要离他而去。
过了一会儿,
裈裤好像也不甘示弱,隐隐透露出要独立的意思。
你们都走了,那我不得光着屁股?
李承乾迷糊中思维飘散,竟然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刺激。
直到,某一刻。
他感觉有人摸到了他的命门。
“谁?”
一声惊呼,李承乾顿时清醒,翻身而起。
“呀!”
亦是一声娇喊,苏婉儿美目布满惊恐,与李承乾对视一眼后,麻利倒在床上,缩进被子里。
阿娘又骗人,她说这种时候殿下不会醒的。
太坏了,没爱了,再也不信阿娘了。
被窝里,苏婉儿欲哭无泪。
被子外,李承乾盯着挂在脚踝的裈裤,又转头看看颤抖不停的被子,哑然道:
“婉儿?你这是做什么?”
李承乾扒了扒被子,没扒开。
但被子里传出婉儿瓮声瓮气的声音,“阿娘说的,这是病,得治。”
病?
什么时候晨勃成病了...
李承乾摇头失笑,正准备解释一二时,随口问了句:“那阿娘说怎么治?”
被子里:“(悄悄话).......”
李承乾:??!!
罢了。
此次事件牵连甚广,在生物学界又有着很深的根底,轻易触碰不得。
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也不过多解释,毕竟利益牵扯太大,当不知道就行了。
再说真要解释,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实在是太过麻烦,绝非一日之功。
科普之路,只能徐徐图之。
是的,李承乾打消了出声的念头,只是更加期待苏婉儿成年的那一天。
直到穿上便衣,走到武场时,脑海中都时不时回响起婉儿那些娇柔的言语。
真是两个头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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