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扶桑和傅雅娜。
一个躺在病床上,一个站在门口。
短短几米的距离。
在傅雅娜眼中,却忽然变得格外遥远。
双腿仿佛灌了铅,每抬起一步都格外费力。
她缓慢的,一步一步的靠近病床。
两人都没有说话。
傅雅娜的视线落在扶桑脸上,首当其冲印入眼中的,是她略显红肿的唇。
脖子上的牙印,凌乱的衣服。
一切都在无声的告诉他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傅雅娜眼眶泛红,她忽然觉得很委屈。
“星眠,你还好吗?”
扶桑再度开启戏精模式。
“对不起雅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就做出了伤害你的事,我……我……”
往日温柔的眼眸里含着愧疚,也许是吸入了池水的缘故,她的声音变得暗哑。
离的近了,扶桑唇瓣上激吻后留下的痕迹更显眼了。
傅雅娜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不怪你,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疏忽,没有处理好……”
说这话的时候,傅雅娜眼中的暗色几番翻涌,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抚上脖颈上的项链。
昨晚她又去了江边,她潜入水中,找到了那个人尸体。
把她和那双高跟鞋,一起挫骨扬灰了。
所有伤害到星眠的人,都该下地狱!
目光不经意扫过傅雅娜脖子上的项链,扶桑歪了歪头:“你现在带的这条项链看着好特别。”
傅雅娜微微一怔,条件反射的捂住项链:“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的项链而已。”
扶桑自然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轻轻叹了一口气,扶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眷恋:“以前我也有这样一条项链,是我妈妈送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后来向家破产了,我的项链也被人骗走了……我妈妈,呵,不知道她过的好吗……会不会偶尔想起,异国他乡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
向家破产后,原主的母亲也跟着失踪了,大家都说是她卷走了家里所有能动用的现金和值钱的珠宝逃到了国外。
可只有傅雅娜知道不是这样的,她没有逃到国外,甚至……她依然还在向家被拍卖的那栋别墅里。
当年纪修还没有和向星眠取消婚约的时候,就已经和傅雅娜不清不楚的厮混在一起了。
是向母无意间发现了,她为了自己的女儿不受到伤害,瞒着所有人单独将傅雅娜约了出来。
她企图用钱来摆平这件事。
可傅雅娜看着眼前的支票,看着高贵优雅的向母,她只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后来向家破产,她趁着向父和向星眠都不在的时候,独自进入那栋别墅,她一刀一刀的把曾经践踏她尊严的向母砍死在别墅的地下室里,又将她的尸体砌进了墙里……
“星眠,我……”
扶桑闻声侧首,含在眼里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滚落而出。
微红的眼眶,在她白皙如雪的脸上是那样突兀。
她眼底的悲伤,让傅雅娜呼吸一滞,心脏猛然一疼。
强烈的愧疚感席卷心头。
现在的扶桑看上去是那么的孤单,无助。
如果可以,她愿意弥补,她愿意……用一辈子去弥补自己曾经对她的所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