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法事一过,济慈他们当天就离开了阮家,回了寺庙
这下,家里总算能吃肉了,尤其是对怀着孕的茶花来说,憋了七天,真的快把她馋死了
正当她吩咐厨房做肉的时候,县城,衙门的后堂,一个咪缝眼儿,尖嘴猴塞的男人在葛县令的耳朵边不停的嘀咕着
半响,才退回身
葛县令挑了下眉头,放下手中的茶杯
“你说的可是属实?”
“属下亲自去了一趟大鹏镇,阮家光是铺子就有十来家,如今又要添澡堂子,哪间铺子都是日进斗金,生意火的不得了”
“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若是真象你所说,这阮家确实是一块大肥肉,怪不得京城的好几家都盯上了他们”
“听说,那个阮老爷,在外面也有铺子,只是不知道是哪家”
“外面的咱们管不着,有京城那边”
“大人,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如今阮家和蒋家,正在走下坡路,若是听了他们的,将来若是惹了麻烦或是招了灾,没人给您出头呀?”
“哼,你懂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如今还不是和他们翻脸的时候,”
“那他们交待您的事?”
“去,写个文书,扣上本官的大印,任命高飞翔为大鹏镇的镇上,另外,把牢里那个高飞亮放出来,听说他们跟阮家有仇,先试探下阮君愈夫妻的实力”
“是,大人”
任命书居然在清明节这一天公布的,大鹏镇这下可炸开锅了,高飞翔是谁?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让这样的人当镇长?凭什么?一个镇上的人都不服气
更何况,跟着官差来张榜的时候,他们还看见了高飞亮
刘氏听到后不相信,急急忙去看了看,一切是真的,她顾不得别的,起身就往茶花家跑来
“我说,我说,我说妹子,”
茶花示意柳嬷嬷给她倒口水顺顺,“别急,天塌下来也得让自己喘口气再说”、
“我是连急带气,我跟你说,高小四当上镇长了,”
茶花脸色立即沉了下来,“他送的那点礼,葛县令能看上?”
“不光是他,连他家高小三,也从牢里放了出来”
茶花猛的一啪桌子,吓了刘氏一跳“这才几年就放出来,不是判了十年?这个县令就敢放人?真是无视王法”
“我看呀,他们都是冲着你家来的,你可要防着点”
“嗯,知道了,谢谢你,刘姐”
“跟我客气啥,我也不多待了,赶紧回镇上,帮你打探着点”
“嗯”
她前脚刚走,君愈阴着脸进了屋,柳嬷嬷忙行了一礼,出了屋把门带上
“娘子,你知道了?”
“嗯,看来这县令是想试探咱们,”
“那就让他试探好啦”
“你不是整天想卡叉人嘛,交给你一个任务,派你手下,干掉高小四和高小三”
“你同意了?不留着他们啦?”
“嗯,若是他在牢里好好呆着,我兴许会让他自然死去,可是现在居然放出来了,那就提前收了他们的命吧,把尸体扔到县衙门的后宅去,而且要扔到葛县令的那个院子里,如果可能,扔到他房里是最好的”
“交给为夫,我早就想干掉这两人了,看着太不顺眼”
“嗯,干净利落点,”
“保准让那县令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敢打咱们的主意,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嗯,你安排吧,我现在就想吃了睡,睡了吃,一点心劲都没”
话说高小四,自从被任命为镇长后,那叫一个趾高气扬,就连王氏在镇上都拽了起来
高小三从牢里放出来后,抱着他娘痛哭了一场,两人大骂茶花,大骂吴氏,大骂高润土,朱氏等人
反正谁对他们不好就骂谁,骂的那叫一个难听,感觉这样才能解气似的
看着自家小三在牢里被折磨成这个鬼样,王氏心疼的拿出私房钱,给他买了好多肉准备补补
想着小四当了官,母子俩以后就有仗势了,可以在镇上耀武扬威了
想的倒是很美,高小三和高小四,在镇长颁布令下来没几天的一个晚上,突然失踪了
而县衙门,葛县令的卧房内,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然后就是屋里灯全部亮起来,再接着就是官差,仵作等一涌而入
葛县令沉着脸,手放在膝盖上,还有点哆嗦,盯着正在检查的仵作
“他们是怎么死的?”
“被人勒死的”
“什么时辰死的?”
“也就半个时辰前”
“也就是说,他们到本官这里时还有气,就在本官屋里勒死的?”
仵作头冒冷汗,“应该是,是的大人”
“把尸体抬到义庄去,明儿一早,去查下这两人,昨天都在哪儿,做了什么”
“是”
官差和仵作抬着两具尸体走了,葛县令来到外屋,他的师爷,姓田,就叫田师爷吧
“大人,咱们还没动作,只是试探了一下,就发生了此事,看来这个阮家不好对付呀”
“哼,民不和官斗,他们还能取了本官的脑袋不成?”
“爷,今天这事您还没看出来?咱们试探他们,而他们就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这事明显是栽赃,倒打一钯呀,若是查不出来,那这两人死在大人的房子,算是坐死了”
“他们有这本事?杀人可是要掉脑袋的?”
“咱们没有证据,他们就没范法,砍谁的脑袋?”
葛县令有些不耐烦起来,“那你说怎么办?”
“交好阮家?”
“那是不可能的,从本官任命高飞翔,放高飞亮时,就已经和那个阮夫人结下了梁子”
“凭着他们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完全可以取了您的性命,您觉得能斗得过他们吗?”
“那你说怎么办?”
“修书一封,告知阮大人,让他想办法,这已经超出您的能力范围了”
“除了这个,就不做别的了?”
“按兵不动,等回信”
“唉,为今计之也只能这样了,”
县衙这边把两人的尸体送回镇上,说是在野外发现的,正在调查,放下这句话后,就再也没音了
姜氏哭的昏天黑地,王氏看着两儿子一动不动的,就象疯了一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儿啊,我的儿啊,这到底是怎么了,刚当上镇长,福都还没享呢,天哪,你可让娘咋的活呀”
王氏趴在两个儿子的身上,哭的死去活来,突然她发了疯似的跑向阮家的大门
“还我儿子的命来,是你们,是你们掳走我的儿子,是你们杀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呀,我的儿呀”
王氏疯狂的砸着门子,门里的张老头,抡个棍子冲出来,照着她就猛砸了过去
专找皮厚的地方,打的王氏惨叫连连
“啊呸,你的儿子死了活该,你们一家都死了活该,早该死了,现在才死,便宜你们了”张老头知道夫人在高家受的苦
围观的人,都向着阮家,全都朝王氏吐口水
“赶紧滚,一家子自私自利,还想着当镇长,啊呸,大鹏镇是阮家的,阮家不当这个镇长,别人休想当,哼,滚滚”
本来她丧子之痛,没人和她计较,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来砸阮家的大门
这下把人们惹恼了,范了众怒,王氏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回到家看着两儿子的尸体,想死的心一下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