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的香气随着水蒸气充盈到整个屋子。
陆禹拉上一把拉面煮上,在碗中加入调味料。
海鲜汤拉面、烤包子、糖馅的烤馕。
全都是热热呼呼的,与外头寒冷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比起美味更显得珍贵。
茱莉亚吃得是那么的痛快而认真,仿佛许久没有吃过饱饭的孩子。
原本留了一条缝隙的窗户似乎有些不对劲,风声突然变得尖利起来。
“不好。”
他赶忙顺着窗户往外看去,外头的风雪正在达到某个极致。
按照电影中的发展,恐怕风暴眼真的要来了!
这时候斗篷女也停下了享受美味:“风暴眼来了?!”
“快给锅炉和灶台里面添木炭,把火烧旺起来!”
不用陆禹吩咐,茱莉亚已经开始动手,一边加木炭一边往里头使劲吹气让火焰燃烧。
同时陆禹拿起对讲机:“西姆!风暴眼要来了,气温会暴降,按照计划让大家聚在一起取暖!”
“明白,丹尼尔,你也要当心!”
“我这里没有问题,你们人多,容易有意外情况,快行动起来。”
此时对讲机已经传来众人忙乱起来的声音,陆禹放下对讲机,到窗户前将事先准备的一块盖板安装上。
盖板夹了厚厚一层纺织物,用来提高窗户处的保暖性能。
狗子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劲,紧紧靠在陆禹身旁,对着墙外吠叫着。
敞开的通道处的帘子也放了下来,尽可能的维持一个小空间来保持温度。
做完了准备好的一切,陆禹、茱莉亚和狗子围在灶火旁静静地等待极寒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间以陆禹他们敏锐的听觉,也无法听到外界的风声。
这是风暴眼到来的景象,当风暴眼笼罩了大地,风会停止,极寒则会蔓延。
渐渐地,陆禹他们观察到,距离锅炉和灶台稍远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挂霜甚至结冰的景象。
陆禹和茱莉亚四目相对,大笑了起来。
虽然此时哪怕在灶火旁都能感受到一丝寒意,但是与在副本中遇到的其他挑战相比,似乎这极寒反而没有那么可怕。
于是陆禹打开了对讲机:“你们还好吧?”
“好冷,幸好提前做了准备,不然我们真的会冻死!
谢谢你丹尼尔,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们没办法在这场灾难中幸存下来。”
西姆正感慨的时候,他女儿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史密斯奶奶,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情况突然变得乱糟糟起来,一片嘈杂声中,似乎是西姆他们正在抢救。
这时候保安小胖哥拿起对讲机解释:“跟我们一起逃过来的史密斯奶奶,刚刚突然晕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突然到来的极寒影响。
现在西姆他们正在对她抢救,希望她能挺过去。”
“史密斯奶奶,我记得她过来之后情况都不太好,本身还患有不少疾病。”
陆禹心情也变得沉重,虽然在公寓的顶层,但他身为避难所所长,是能够监控到每一个成员的身体健康情况的。
所以他也能看到,史密斯奶奶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流逝。
对讲机中的声音表明西姆他们正在尽一切努力抢救,已经知道结果的陆禹很清楚,现在他们抢救的越努力,之后大家的心情也会越沉痛。
可是极寒之中,陆禹根本不可能离开温暖的避难所,只能眼睁睁地听着噩耗传来。
他的每一点微妙的表情变化都被茱莉亚看在眼中。
终于,茱莉亚忍不住将陆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尽可能向陆禹传递去一些温暖。
“我们身处在末日轮回中,这样的场面会一遍又一遍的发生。
你是个很好的人,可要活下去,我们只能选择适应。”
陆禹点点头,苦笑着找来雪茄点上。
风暴眼持续了几天时间,极低温度的情况下陆禹哪里也去不了。
万幸现在茱莉亚住进了陆禹的避难所,多了一个人陪伴,倒是没那么孤独。
风暴眼过去之后,气温回升了一些,虽然还是很冷,但终归能活动一下了。
陆禹第一时间来到了西姆家中。
还好劳拉他们带来的两位老人只有一位史密斯奶奶没有扛住。
杰克等人的伤势好了许多。
断了肋骨的杰克现在已经能勉强活动。
于是再一次,陆禹和西姆等人将史密斯奶奶的尸体带上了天台。
如送走j·d的时候一样,将史密斯奶奶的尸体火化。
原本没有露面的茱莉亚,在众人低头哀悼的时候,悄然来到陆禹身旁,轻轻牵住了他的手,给予他难得的慰藉。
虽然到现在也还没接到副本结束的信息。
但根据经验,对于他们这帮轮回者来说,等到气候开始稳定,从远方归来的救援队向北而来,灾难不再是那么不可抗拒的时候,就该是陆禹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也不知道末日带来的伤痛,对于副本中的土著居民比较无法忘怀,还是对于这些会不断经历末日的轮回者来说更加可悲。
茱莉亚出去了一趟,带回了一堆无线电、收音机的零件。
陆禹将这些东西交给西姆,帮他将损坏的电台修好,甚至还在公寓的天台搭建了一个信号塔。
借此好让西姆他们能够一直保持对外界信息的接收能力,等到救援到来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联系上救援队。
雪又开始下了,渐渐地将原本没有被冰封的地方掩埋。
原本还不算最低处的西姆家渐渐被冰雪封住。
为了安全,陆禹又帮他们往更高层的位置迁徙,改造出新的避难所。
每一点改造,陆禹都是那么认真而尽心。
他救不了所有人,但至少可以让身边的这少数人能够好好活下去。
这一举一动,茱莉亚都只是隐藏在阴影中旁观着。
哪怕她只是比陆禹多经历几个副本,却深深的明白,这样的热心早晚会被绝望的末日所冲淡甚至消除。
可至少现在,陆禹的善良还是那么的可贵。
她没有去说任何扫兴的话,就只是旁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