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星球,让一颗原本充满绿色植物和原始生物的星球改造成充满辐射、污染的环境。
改造本土生物,让原本都不站在这个星球食物链顶端的四脚爬行类生物出现拟人化的变异。
这的确就如大眼哥所说,这群星球殖民者正在享受作为造物者的快乐。
从记录的图像上来看,这些殖民者是的确对生物改造、星球改造的技术充满了狂热的信仰,并做了长久进行科研活动的准备。
而那些‘蜥蜴人’在它们的培育下,开始出现智慧生物的一些特性,如使用工具等等。
并且一部分大眼哥科学家还把那些蜥蜴人幼崽当做孩童来抚养,得到这种特殊待遇的蜥蜴人在智慧的进化上比普通个体表现得更加迅速。
蜥蜴人的进化过程的确展现出了大眼哥文明当时具有的强大生物科技,在不过短短数十年时间里,蜥蜴人就从四脚小动物进化到了能够形成自己族群的程度。
原始的蜥蜴人族群有着模仿大眼哥文明的痕迹,毕竟其中的佼佼者都是被大眼哥科学家耗费心力培养出来的。
不过最让泰坦小队们震惊的是,这些蜥蜴人在还是蜥蜴的时代,便拥有一种无与伦比的交流方式:通感。
对于拥有先进科技的大眼哥殖民者们来说,自然形成的通感交流能力的发现令它们欣喜不已,相应的各种研究也被推进着,一些研究成功被大眼哥文明广泛利用。
而利用的方式与人类的通感科技颇有些类似的地方,也是用来让大眼哥得以如臂使指一般地操作各种机械,只是相比于人类的通感科技,大眼哥在自然的通感基础上研究出来的通感科技更加具有广泛适应性。
一系列的研究成果被殖民者们带回到大眼哥的文明世界中,并因为利益迅速扩散到遍布多个星系的大眼哥文明里头。
通感科技引申出的交通、医疗、网络等各个方面的进步,生物科技对大眼哥个体寿命的延长都有着极大的贡献。
但一切并不只有好的方面,不好的一面在这一切发生的最初之地,那颗已经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星球上生根发芽。
如泰坦小队猜测的一样,蜥蜴人的文明,便是先驱文明的起源。
殖民者科学家们也许有着各种的目的,但作为一个整体,它们的一切行动说到底都是为了利益。
一旦为了利益,就会产生争斗。
对于一个处在星际殖民时代的文明种群来说,利益的争斗是残酷而直白的。
殖民者的舰队在战争中被攻击落败,失去了对所占有星球的控制权,科学家们不愿自己的成果被夺走,战争在星球的天空中爆发。
战争的最后并没有胜利者,进攻方受到重创逃离,殖民者们也不得不收缩力量撤离这颗还不足以承载它们的星球。
一转眼,宏伟叙事的画面向大家展示了先驱文明内部的战争情况,由于科技的井喷,掌握不同科技树的各方使出浑身解数攻击敌方。
科技带来的巨大破坏力,让文明过去的一切保持和平的制衡手段失效,在没有新的方式来形成新秩序的情况下,战争进入了无休无止的状态。
而在一个星际文明整体都卷入到内战之中后,这颗孕育着先驱文明最早雏形的小小星球得到了喘息跟发展的机会。
画面回到了星球上,殖民者们留下的设施设备还在没有操纵者的情况下继续运行和收集着数据。
经过改造,已经从绿色变为黄色的星球上,看起来还像一群原始人的蜥蜴人聚集在一起,经过多年的进化,这些家伙已经有了先驱的雏形。
它们躲藏在地下,除了觅食之外很少到地表,以至于还在自动运行的监控设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直到先驱们从地下涌出,它们已经成为这个星球上的霸主,它们驾驭着星球上的土著生物进化成的怪兽冲了出来,朝着曾经培育过它们的地方涌去。
殖民者虽然已经离去,设施中的防御武器却还在自动化的运行着,这些武器的威力巨大,却被看起来只是骑着怪兽的先驱们巧妙地躲开然后毁去。
它们并不愚昧,在占领了这些珍贵的科研设备后,它们所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学习。
一个被强行创造出来的智慧物种,在形成了粗糙的文明结构之后,隐忍到羽翼丰满,然后朝着它们的创造者反扑,即使只是创造者留下来的遗迹。
遗迹被占据之后,便再也没能留下真实的影像资料,但这时候画面变成了模拟图像,大眼哥亲口解说起来:“通感能力,其实一些科学家在研究的时候便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但技术背后的利益实在是太过有诱惑力,以至于这些科学家把风险当做了必要的牺牲,而忽视了一定会造成的后果。
在研究通感技术的时候,一些科学家便与这个新物种的一些个体进行过通感。
通感是一种惊人的技术,那些科学家从这种生物身上学会通感的同时,这种生物也通过通感在学习科学家们的知识。
在被释放到野外自由组建族群后,那些最初被通感的个体展现出了超越同类的智慧,而通感可以让这个种群中的每一个个体的意识相互连接,传播知识的效率远远超过了需要通过长时间学习或者其他一些技术手段传递知识的物种。
知识为这个种群带来了思维的进化,而被殖民者改造过的星球,则为它们的身体进化提供了能量。
据我所知,我们这个种族喜爱的自然环境,对于很多文明种族都是致命有害的,比如说你们地球人。
但是经过生物技术改造后的新种族,不止能够适应这样的环境,还在这种环境的促进下飞速地进化成了成熟的物种。
殖民者留下的科技以及知识让它们的种群飞速地进化,而其中最重要的技术是它们的生物技术。
它们因为我们的生物技术诞生,然后在此基础上进化成了使用生物技术改造、制造一切。
比如这种东西,看起来很特别的飞船,事实上竟然是一种生物体,还有这种看起来很奇怪的生物,体内却能够发生可控的核反应,并进化成了这个文明远航太空的动力源。
它们的生物技术爆炸式进步的同时,却给它们诞生的星球带来了巨大的破坏,因为这个过程中它们要索取实在太多的能量。
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这个星球竟然已经快被它们掏空,这时候它们的目标便瞄向了我们在星际殖民时代探索过的星球。
无论它们是否顺利地保存了祖先的记忆,事实便是它们选择了远航太空,寻找被我们改造过的星球,作为下一个被掏空的地方。
而此时我们的文明已经不再是星际殖民时代,星际殖民这个词汇,虽然有着残酷的意义,但终究代表着发展的意义。
但我们的文明经过技术大爆炸之后不是继续发展或是进入稳定,反而在技术进步放缓之后开始了用战争抢夺已经开拓的有限资源中去。
那个时代,应该被称作星际战争时代。
我们文明的内部,因为科技路线的不同、主张的不同、还有一些别的矛盾,形成了许许多多的团体各自为战。
当战争进入到一定阶段,残酷程度开始超过了过去的一切战争,动辄便爆发出毁灭一颗星球的战争。
曾经的殖民者用生命和梦想开拓出的殖民星球,代表我们文明最辉煌时代的辽阔边界,开始被一个个摧毁,而摧毁这一切的都是构成这个文明的要素。
毁灭,才是那个时代的主体。
而在我们的文明内部互相毁灭进而自我毁灭的时候,我们创造的新物种却迈着还显得有些笨拙的脚步开始对我们亦步亦趋。
这个新物种在我们文明中的描述,我难以准确地为你们翻译成地球词汇。
它们的飞船笨拙而缓慢,但没到达一个殖民星球,便能够顺利拿到一些它们需要的东西,其中最宝贵的,便是知识。
但随着知识量的增大,为它们带来的不是进步,而是因为物种之间的隔阂让那些知识反而变得对它们有害。
每到一个星球,它们都会停留数年,既是为了消化那些对它们有用的知识,也是为了汲取星球的能量。
但殖民星球这个词汇,往往意味着原始的脆弱,对于我们这个文明曾经的体量来说,许多的殖民星球都是难以承受我们的破坏力的。
更何况新物种是一个破坏力远超过我们的文明,掏空了许多的殖民星球后。
它们并没有去改造普通星球或者寻找能够容纳它们的空白星球的想法。
它们盯上了我们的本土,那个它们的创造者居住的地方,它们故乡的故乡。
我们的星球很辽阔,按照地球的划分方式,这里是一颗极其特殊的行星。
星球的特质刚好有利于我们这些对能量需求极大的生物生存。
这里是我们的乐土,自然也是我们创造出来的生物的乐土。
它们携带着结合了我们的技术的武器,开始朝着我们的本土一路进攻过来。
你们看,它们一路掠夺殖民星球,一路朝着我们的本土航行,每经过一个星球它们似乎都要强大一些。
那么就是它们毁灭了我们的文明吗?
并不是,讽刺的是,从它们出发到到达我们星球,一共经历了五百多年的时间。
在五百年的历史里头,我们的星球表面被夷平了十次,经历了各种技术路线的强大武器的洗礼之后,原本看来美丽富饶的自然环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真正的焦土。
而我们的个体数量,也从数百亿记锐减到数千万,为了活下去,我们不得不在地下修建一连串的避难所。
避难所的修建,让一些动植物也得以苟延残喘,在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地下避难所的确成为了我们文明的乐土,但稍稍安定下来后,内斗似乎已经成了我们文明头上的诅咒。
战争又开始了,哪怕到最后大家能使用的武器已经只剩下冷兵器,战争依然在继续,而我们文明中的大多数个体,也已经退化到了极度愚昧的状态。
而新物种在星际航行的过程中,遭遇了研究虫洞科技的科学家们。
它们是一群疯狂的家伙,当虫洞研究成为本土的禁忌之后,它们便开始在殖民星球上进行虫洞试验。
本土星球是强大的,尚且被虫洞科技伤害至深,更何况那些条件不如本土的殖民星球。
这些科学家几乎是以一次毁灭一颗星球的代价来研究开启虫洞。
而这样开启的虫洞难以持久,也难以真实地产生什么效用。
虫洞技术在它们手中止步不前,可被新物种掠夺之后,却发生了显著的进步。
新物种对虫洞技术的研究是跨越性的,它们顺利将虫洞技术发展到了可控的阶段,但依然具有某些缺陷。
其中最重要的缺陷,便是它们依然无法为虫洞直接制造出合适的能量源,只能通过开采星球内核的能量来维持虫洞。
但这样的代价对于新物种来说却是可以承受的,它们由我们创造,却拥有比我们更强的适应性。
在星际航行的时期,它们便开始通过虫洞向能够到达的地方进行星际殖民,保守估计,它们正在进行殖民改造和已经完成殖民的星球起码不下一百个,并且因为虫洞的关系广泛分布在宇宙中的各个角落。
而最主要的族群,依然选择来到我们的本土星球。
对于我们都已经不适宜居住的星球表面,对于它们来说确实甘之若饴的美好环境。
它们占据了我们曾经生存的地方,建立了自己的文明世界,并保持着最初的侵略特性,不断利用这个星球蕴含的潜力开启虫洞,对其他星球进行改造和殖民。”
到这里,泰坦小队终于明白了两个文明的关系和宿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