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眉心微挑：“嗯？”

季青起简单概括和楚沁当下的关系。

高大的男人食指在桌面轻敲，片刻后道：“那个女孩不喜欢你。”

季青起有些颓然：“对，她喜欢我们班班长，两人交往过一段时间。”

“那你在犹豫什么？”季青临看着他。

“哥？”季青起有些不解。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自己处于弱势，假设没有这次变故，你连机会都没有。”

“那个女孩明显很喜欢她所谓的男朋友，你这个时候跟她客气，换来的就只有感激。”

“等她觉得自己报够了恩，就会选择离开，到时候你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季青临看着弟弟：“既然客气没用，为何还要隐忍？”

他语气简洁：“这时候以退为进完全没用。”

季青起足够聪明，只是太年轻，败在容易心软，季青临几句话，已经足够让他认清局面。

他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豁然开朗，对着季青临重重点头，他说：“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楚婉婷终于出院了。

一连两个礼拜，徐达带来的阴霾这才真的完全消失。

楚沁脸上笑容越来越多。

礼拜六，她早早起来做早饭，刚和楚婉婷吃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季青起。

她接起来，语气满含笑意：“早上好啊，季青起。”

少年声音清越：“早上好。”

停顿了片刻，他问：“你和秦政分手了吗？”

楚沁脸上笑意微敛，几秒钟后才低声道：“分了。”

可是秦政表示可以等，等高考结束之后再继续交往。

她没答应，但秦政说会一直等她。

可这些话，她不能也不敢对季青起说。

隔着手机，少年嗯了声，然后他说：“楚沁，来我家吧。”

楚沁呼吸一窒，脸色都跟着白了白：“我，我……”

“不方便是吗？”那边少年语气平静，隔着手机，楚沁看不见他已经紧张到无法坐下。

楚沁张了张嘴，想起来自己当初答应的，半晌，道：“没有……你家在哪呀？”她故作轻松。

“等会儿我发到你手机上。”季青起道。

“……哦。”楚沁不知道怎么回。

手机里是冗长的沉默，然后少年开口：“那我挂了。”

“……好。”

～

半个小时后，楚沁背着书包来到季青起独住的公寓，她按下门铃。

几乎是立刻的，门马上被打开。

四目相对，楚沁不自然的错开视线，她垂着头，道：“我跟我妈妈说和同学约好一起做作业，晚上我要回家的。”

季青起嗯了声，错身让她进来。

楚沁紧张到同手同脚，都没敢细看这里的摆设和风格。

季青起帮她把书包拎下来，倒了杯水给她。

楚沁伸手想接，却因为紧张而手抖，差点把被子摔了。

她惊呼一声，季青起比她还快，两人一起握住水杯。

十指相贴，楚沁的手冰凉，少年的手就覆在她手上。

四目相对，楚沁很清楚的看见他眼底的光瞬息暗了下来，下一秒，他抱着她走向沙发，俯身吻她。

楚沁揪着他的衣领，指节紧到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