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烨见到凯莎是什么表情，庞子龙暂时还看不到。

但是他马上就要看到凉冰见到凯莎是个什么表情了！

经过了三年的犹豫、纠结、挣扎以及思考之后，凉冰终于还是决定来见凯莎一面，就在梅洛天庭。

不管是被分成八块儿装进瓶子里，还是怎么样，她都认了，因为她觉得自己欠凯莎的。

不对，是欠天使的！

欠那些因她而死去的天使姐妹的！

当庞子龙听到凉冰说要来梅洛天庭的时候，说实话，他愣了半天。

凉冰和凯莎的见面可以说是他一手促成的，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凉冰会把见面地址选在梅洛天庭里。

咋想的？真就不怕被天使们活撕了啊？

带着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庞子龙挂断了凉冰的通讯，跑到了凯莎的王宫里。

“你说凉冰要见我？在梅洛天庭？”

正在鼓捣自己的武器库的凯莎，明显也被这个消息雷的不轻。

自己这个叛逆妹妹的脑子，终于彻底坏掉了吗？

“对，”庞子龙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劝过她换个见面的地方，但是她不听！”

庞子龙十分怀疑，凉冰是为了追蔷薇，才把见面地址定在梅洛天庭的！

啧啧啧，怎么感觉凉冰就跟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耗子一样，跑到了猫窝里来找自己的小情人儿来了？

“让她来吧，”凯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整理着自己的武器库，说道：“从知道她跟你扯上了关系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

应该说，自从凯莎被庞子龙动摇了心思之后，她就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行吧，”庞子龙叹了口气，说道：“你尽量约束一下天使，别凉冰刚到梅洛天庭，就被撕成了碎片。”

这对“相爱相杀”了几万年的姐妹，庞子龙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爱咋咋地吧，反正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给他添乱就行！

当着凯莎的面，庞子龙接通了凉冰的通讯，约定好了见面时间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葛小伦跟瑞萌萌都去鹤熙那里了，琪琳在主导天锤军团的训练，所以实验室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坐在静悄悄的实验室里，庞子龙手里出现了一杯果汁。

“艾琳，跟大时钟接触上了吗？”

或者说，跟卡尔接触上了吗？

“已经得到大时钟的明确回信了，boss。”

艾琳的声音响起：“卡尔表示，他最近也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点燃一根香烟，庞子龙狠狠的嘬了一口，说道：“接通他的通讯吧，但是要注意，通讯要以你为主体，时刻防备大时钟的入侵！”

有些事，是时候跟卡尔聊聊了。

艾琳没再说话，只是片刻后，卡尔的投影出现在了实验室里。

“这就是你的实验室吗？”

卡尔四处打量着，笑道：“看起来不错。”

“当然，”庞子龙掐灭烟头，同样笑道：“这可是天使文明最好的实验室之一。”

呃，实际上，这个实验室就是照抄鹤熙的！除了一些小细节之外，几乎一点儿变动都没有！

谁让鹤熙的实验室辣么棒、辣么先进呢？

“说正事吧，”庞子龙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觉得终极恐惧，到底是什么？”

“是大脑极度发达的三角体，又或者是禁忌知识，还是……宇宙规则？”

熵增这种可能，庞子龙已经排除了。

因为他仔细观测过，虽然熵增这种现象确实正在发生且不可逆转，但还远远没有达到阈值，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导致文明覆灭这种可怕的后果！

因为把熵增定律用在这里的话，“孤立系统”指的就是整个宇宙。如果终极恐惧是熵增，那会导致宇宙中所有文明都在同一时间灭亡。

而不是像神河文明那样，只是单个文明突然消失。

“三角体的大脑只是活动相对更激烈而已，”卡尔摇摇头，说道：“脑域开发超过60％之后的它们虽然可怕，但还称不上是终极恐惧！”

“而禁忌知识……不管是不是禁忌，知识就是知识，不会主动覆灭任何一个文明。”

“至于宇宙规则，”卡尔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这个我倒是真的没想过，但……”

“科学的目的就是研究规则，并且利用规则！至今为止的科学研究中，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一条规则，是限制文明发展的！”

“所以，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基本可以排除！”

能跟庞子龙讨论“终极恐惧”，让卡尔难得的有些兴奋的感觉。

尤其是庞子龙在说出他对于终极恐惧的猜测之后，卡尔的幻体甚至都有种要模拟肾上腺素分泌的冲动！

所以他今天显得有些话多了，甚至有种滔滔不绝的感觉！

“那……”

庞子龙脸色难看了些，说道：“难道是掌握了禁忌知识的……生物体？”

这是最贴合实际，也是他最不愿意提起的猜测。

因为如果终极恐惧是“活物”的话，难对付的程度又要上升好几个层次！

“准确的说，是思维体！”

卡尔点点头，说道：“我现在的幻体，就是根据终极恐惧的模样制作出来的！”

庞子龙一惊，猛的站起身问到：“你见过终极恐惧？”

如果卡尔真的见过终极恐惧，那可就真的……太棒了！

未知的永远是最可怕的，如果有人见过终极恐惧的真面目，那它的可怕程度，会呈指数级下降！

可惜，卡尔摇头否认道：“我没有。”

“但是……”

庞子龙恨不得现在就给卡尔一锤子，麻蛋“但是”什么的再加上大喘气，最讨厌了！

“我的老师，超神学院的院长，唯一一个从那场灾难中逃出来的神河文明之人，他很可能见过！”

卡尔抬头，好像在看天空中的东西：“可惜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的思维已经不再完整，几乎只剩下了追逐未知的本能。”

“我这副幻体，就是根据老师留在大时钟里的只言片语创造出来的，我认为最接近终极恐惧形象的身体了。”

“确实可惜了，”庞子龙悻悻的坐回沙发，说道：“如果太空还能正常交流，那我就能知道终极恐惧到底是什么了！”

那也就不用在这儿，跟这个目前最大的敌人唠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