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钰看向胡刚,直言道:“胡叔叔,你印堂发黑,眉尾杂乱无章,这是典型的犯小人的面相,而你的下颚紧迫,唇线紧抿,说明你现在想要办的事十分危险,你自己也非常得小心翼翼,因为弄不好就是身败名裂,多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胡刚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他的心跳快得吓人,仿佛要冲破胸口,他强硬着笑道:“别说,你这样子,还真的挺像个风水师,可你算得不准哦,叔叔最近一切顺利,也没有什么想要办的事情!”
面对胡刚狡猾的辩解,褚钰微微一笑,轻声道:“胡叔叔,你应该正在准备,或许已经向你的上级检举一位富商罔顾法律、行贿赂腐败之事,我说的对吗?”
一语震惊!
此时的胡刚已然笑不出来,面部笑容有僵硬,手指有些不自然地在茶盏上摸搓着,语气沉沉,带着无形的压力,他在询问褚钰:“小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褚钰看着胡刚,笑着道:“胡叔叔,请你相信我,我是个风水师,并且是个专业的风水师,想知道这事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胡刚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在之前他还是抱着试探和玩笑的态度来见褚钰,想要试探一番,可是此时此刻,他半分玩笑的心思都没有了。
难道真的这么邪乎,眼前的少女真的是所谓的风水大师?
而褚钰嘴里说的那件事的确是存在,而且这件事,胡刚早已筹谋良久,他一直在谋划要举报一位富商腐败贿赂。
其实,一般富商行贿赂之事是不需要一个市高官来操心的,但是这个富商的地位可不一般,胡刚作为检举人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的真实情况,否则会引来报复,所以胡刚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检举那位富商,又或是用什么样的办法检举可以不暴露身份,所以胡刚近来一直在筹划这件事,甚至连自己身边最亲密的人都不知道!
而褚钰轻而易举说了出来。
胡刚神情严肃,目光锁定褚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胡叔叔,难道你不记得了?我是个风水师,我可以从你的脸上看到所有的事情。”褚钰的语气顿了顿,如火炬般犀利的目光落在了胡刚的眼里,笃定道:“我不仅知道你在筹备这件事,我还算出你会因为这件事被好友泄密得罪富商和他身后之人,从而被陷害,坐了十年牢!”
这些当然不是褚钰看出来的,看相也只能看个时运和凶吉,而她知道的这么详细,是因为褚钰的师傅是越风涯,再加上褚钰是重生而来的,对当年的这些辛密是知晓一二的。
胡刚被褚钰所说的话震得不发一语,心有余悸,又不免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一个小女孩所说的话又能否当真?可转而又想到,若是当不得真,她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想要做的事?如果自己做了这件事,如果成了,以后平步青云也并非不可能,如若败了,是不是真的会像她所说得那样,身陷牢笼?!
褚钰看出胡刚因为自己所说的话现在已经满腹心思,沉着语气最后说了一句,“我想胡叔叔一定在想,这件事,如若成了,胡叔叔以后的仕途平步青云!可你是否想过?如若败了,带给您父母家人的将会是什么样的苦果?!”
“这事必须要做!”胡刚语气深沉,目光紧盯着褚钰,语气竟然像是在与她商量,“他经商期间,官商勾结,利用自身的财产行贿赂之事,难道还放任他?!”
胡刚觉得自己已经疯了,居然将如此机密重要的事情告诉一个小女孩?
可他不得不承认,就是这样一个小女孩,居然能够让他自己深埋的秘密说出来,可见她十分不简单。可这件事,他绸缪了那么久,让他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这种沉浮官场多年的人做不到!
“既然如此,胡叔叔又何必来问我?”褚钰只是胡刚。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褚钰低声一笑,语气沉肃,听上去多少有点漠然的意思,又道:“放任与不放任,是胡叔叔你的事情,而我的职责是替胡叔叔勘察您的运势风水,如果这件事是胡叔叔想要占卜的事,那我只能说这件事凶险万分,我作为风水师,自然是要劝胡叔叔不要再动这个念头,逆天而为,不是什么好事。”
“人活一世,命若早由天定,何必一生奔波为那早已定下的局?我宁愿相信命运由我。”他抬起眼来望向褚钰,沉肃道:“不如,小钰你帮我看看,我倒想知道,天命为我这一生定下了什么。”
“很抱歉,我不推演八字命理。”褚钰放下茶杯,正视着胡刚,目光是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和诚然,“命可看不可断,否则业障太大,胡叔叔应该听过一句俗语,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命既是命理,乃是先天八字带来的,主一生起伏。但是这并非一张图纸,不是每个人的一生都要按着这张图纸走,不能有一分偏离。每个人一生总有那么三两回大劫,有的人能过去,有的人就过不去,这跟自己的选择与这一世所积的善恶有关。我不主张推演命理,是因为每个人都有在命运的三岔路口选择的权力,而一旦推演了出来,就等于定了人家的命。这就绝了别人选择改变命运的机会,是会遭天谴的。民间有句说法,命越算越薄,就是这个道理。”
褚钰笑容闲适,淡淡勾起唇角,“非遇大事,不可胡乱算命。让自己的人生保持一份神秘,不是也挺好?”
褚钰边说边笑,“胡叔叔以为给人推演命理不必耗费心神?那过程又耗费心神,还惹业障。倒不如只给人看看风水、卜问吉凶,业障沾得少,钱一点也不少收。胡叔叔也是个精明人,否则今天也不会来找我了。”
胡刚微微一愣,心里不由得觉得褚钰这个丫头实在是太不简单了,不由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