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片刻，水平涛似乎下定了决心。

抬手指了指自己胸口。

“黄师兄，麻烦你了，给我这里来一下，我需要受点伤。”

黄烁一皱眉，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打算。

“没必要吧？这件事我这个外人追查就好了，你毕竟是...不管结果如何，里外不是人的。”

两人比斗，肯定要分个胜负。但是水平涛明显是要认输，还要有伤。黄烁能想到的就是，对方要故意示弱，假借受伤疗养，暂时避开各方关注，方便暗中查探。

“不，如果真有此事，必须我来解决。还请黄兄行个方便。”

黄烁一愣，不好在说什么。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了，如果真是宗门出了人奸，自家内部暗中消除，还能保住宗门颜面。如果被黄烁这种外人牵扯出来，再把事闹大，对宗门的颜面伤害太大。

黄烁自己因为对剑宗认同有限，所以一时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但对方开口了，他又能如何，抬手丢过去了一枚令牌。

“如果需要帮忙，捏碎令牌我就有感应。”

水平涛接过令牌，微微点头。黄烁抬手一道火焰剑气直奔对方胸口，水平涛中剑倒地。

火龙罩散去，黄烁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御剑飞离了。

不多时，几个远远关注战况的玥山法宗弟子疾驰过来，看到萎靡倒地的水平涛，面面相觑，惊呼一声，才手忙脚乱的赶紧救人。

这边暂时不便插手，但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有了水平波的路子，太阴凝露的来源不成问题了。而他其实也并不急着用，因为炼制外丹最关键的一环还未完成，自家那个丹尊还没培养起来呢。所以黄烁干脆先回了浮空城，去看看拿了自己一堆经书的孙飞进展如何了。

黄烁之所以给了他一堆佛经改的经书，就是因为见效快。佛门讲顿悟，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道两家最大的不同就是道家重修持，立足现世，一点点的进步。而佛门重悟，入门虽易，但不得开悟就难见真佛。

这种白捡来的手下，黄烁是真没精力一点点的去开导对方那扭曲的心灵，所以重症用猛药。一堆佛经砸下去，悟了，就还能用。悟不了，就赶紧放弃，换个人培养。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合格的炼丹师，又不是一个合格的弟子。这些手下还没表现出值得他费精力的价值，就算要费精力，黄烁更愿意费在那些半妖身上，起码能确认忠诚，也能看到潜力。

但黄烁还是小看了这些佛经对这个文化匮乏的世界的影响，小看了佛经这个已经证明过自身能力的文明传承对孙飞这样一个心如死灰之人的震撼。

当一个种族，一个民族正在激昂向上的时候，往往更需要精神食粮。而当拥有了强大的力量的时候，也更需要灵魂层面的丰富。这在这个世界其实已经有了矛头，剑宗的浩养和戒律两峰都有了矛头。只是这个世界恰恰处在一个类似前世春秋战国前一点点的时间点。各种思想都有了矛头，但既不太成型，又缺乏那些百家齐鸣的圣人们的关键节点。

这时候冒出来一个携带着一世文明的黄烁，一出手就是一套王炸级别的成熟思想，这谁受得了？

再见孙飞的时候，黄烁差点没认出来。人还是那个人，形象，服装几乎没什么变化，但气质改变之大，仿若换个人一般。

尤其那双眼睛，清澈的如同婴儿，纯粹而干净。眼是心灵之窗，眼神的变化最能反映出内心的改变。

站在孙飞附近，都似乎隐隐觉得天地间平和了很多，心情不由自主的放平和了下来。

黄烁不无感慨的说道。

“恭喜你悟了，感觉如何？”

“往事种种不过因果轮回，不舍过往，难脱苦海。今日一朝顿悟，才知我就是我。主上，多谢赐典，终于让我抛下了那些折磨心灵的嗔痴顽毒。今日过后，孙飞就已是过往，初次见面，我是空明，还望主上接纳。”

黄烁暗中撇了撇嘴，药劲似乎有点大，这脱胎换骨的有点彻底吧？

心病虽除，但对黄烁来说却是新的麻烦。这家伙值得信任么？连自己都能忘却，自己这个老板又凭什么不能忘？

不过...似乎也无所谓。

“也罢，既然你心病已除，今日就传你真法。不过你也要牢记，我能传你，就能收回。不求你忠贞不二，但望你有道有得。”

说完一掌按在了空明额头，当然只是做了个样子。暗中打开了老板系统的界面，花费盈利点，把《丹典》的内容注入了对方识海中。

虽然以这些炼丹师的水平，黄烁只要给出《丹典》内的丹方，他们有能力很快学会，不用浪费珍贵的盈利点。但是系统出品必是精品，这种方式给的技能，同样能花盈利点收回。

就像之前黄烁那些依靠系统偷到的技能，一旦吞噬成新技能，老技能的记忆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些自己辛苦学习的，完全属于自己的技能才不会被系统剥夺。

所以很早开始，黄烁就不再过度依赖系统偷技能了，反而要自己辛辛苦苦把已经会的技能尽可能的掌握。系统这玩意儿虽然方便，但存在的太不科学，当自己有了一定根基后，黄烁已经开始有意识的减少对系统的依赖了。毕竟谁知道这系统以后会有什么变化，会不会像莫名出现一样，再莫名消失。

不过对于这种无法把握的手下，还是用系统安全些。毕竟《丹典》的内容有些过于惊世骇俗，完整的惊人。真要培养出个敌人来，会是个大麻烦。但要想短时间内造就一个丹尊，不下点猛药还真不行。

许是黄烁直接注入信息的手段过于惊人，空明稍稍感知了一下脑中记忆，脸色震惊。瞬间附身拜倒。

“我佛，您是世间的光，卑微的我能侍奉左右，必然是九世积德。”

听着空明肉麻的话语，饶是黄烁的厚脸皮也顶不住了，赶紧挥了挥手。

“我近日要炼制外丹，你尽快熟悉丹典，所有物资全力供应，先拿下丹尊再说。”

空明在黄烁鞋面轻吻一口。

“必不负我佛所托，我这就去准备。”

黄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着远去的空明，一脸的呆滞。

我这是...弄出了一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