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送到这儿吧。”燕妘看了眼时间,已经深夜了,对顾璟说。
刚解开安全带,满是冷冽气息的身体压上来。
“宝贝。”
“嗯?”燕妘不明所以地逆着车内的光看他。浓密的睫毛下是深邃的眸,从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自己。
顾璟埋在她肩窝,依恋地蹭了蹭,干净利落的黑发弄得燕妘一阵痒。
“让我再多抱一会儿,舍不得。”
燕妘看着叱咤商场的男人乖顺的模样,莫名想到了朋友家一只非常粘人的猫。但看到顾璟未戴领带,解了两颗纽扣而露出的蜜色的锁骨和胸膛,又纯又欲,弄得燕妘想要扑倒他。
她伸手换上男人劲健的腰,默许他的提议。脑袋搁在他肩上,一双手不安分地在腰间游走,不断揩油,偏偏顾璟任由她乱摸,并且还一副享受其中的样子。
“亲爱的,过几天你有时间吗?”燕妘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冷香,想着她也要买一瓶同款沐浴露。
“有。”顾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温热的薄唇吻着她小巧白嫩的耳垂。
只要是关于燕妘的事,他都有时间。
敏感的部位不断传来刺激,燕妘抓紧了顾璟的衬衫衣角,“嗯……那等我这几天忙完了我们就去看电影吧。”
燕妘感受到顾璟身子一僵,随即看着自己的黑眸里溢满欣喜:“好!”
这是妘妘第一次主动约他。
燕妘勾唇,挑起他俊朗的下巴,多情的桃花眸看他,声线性感完美:“怎么这么高兴,嗯?”
“你第一次约我,有点受宠若惊。”
燕妘听到后笑了,同时心里也升起愧疚。自己在这段感情中好像一直都是顾璟在主动争取。
她在他薄凉的唇上轻轻一啄,笑道:“以后还有很多次的,不用这样。”
顾璟受不了她的主动撩拨,在她欲走之际勾住她,反客为主,又带着燕妘复习了下今天练习的憋气基本功才放开她。
结束后,燕妘红着脸喘着气,急忙松开领带控诉一脸饕餮的男人:“顾璟,你是不是之前有过其他女人!”
不然吻技怎么这么好!搞得她像是个纯情的小白。
虽然事实上她就是……
“没有。”他顺毛似的摸摸她的脑袋,“小笨猪,自己不会换气还赖我?”
看着男人脸上戏谑的笑,燕妘拍开他的手,下车,怒瞪他一眼。
不过在顾璟眼里更像是娇嗔,没有丝毫威胁。
还未呼吸两口新鲜空气,粘人的顾总又从后面环住她,温热暧昧的气息喷洒在耳后:“好了,不逗你了。我错了。”
顾璟从未这么有耐心地对人过,但他就是爱死妘妘冲他撒娇发小脾气的样子。
燕妘其实没那么矫情,勉强稳住脚,一米七六的个子在将近一米九的怀里显得特别娇小:“那谁是笨猪?”
“我,我是,行了吧。”顾璟早就看到她微扬的唇角,也不拆穿她,好声好气地认错。
要是顾璟的手下看见这一幕怕是觉得见鬼了!
他们何时见过天骄之子这样低声下气地哄过别人?
顾璟考虑到燕妘明天还要早起排练,依依不舍地咬了她一口才放开,看着她那一层的灯亮起才驱车离开。
这边,燕妘回到家,发现门口有一个快递纸盒。
收件人是她,但寄件人却无处可知。
一股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连着刚才和顾璟在一起时残留的暖意也烟消云散。
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箱子里绝对不会是好东西。
燕妘环顾了四周,随后才一脸镇定地抱起箱子进门。
这个小区安保性极好,一般的狗仔和闲杂人等根本混不进来。所以,这个快件的来处也毫无可查。
“叮——”信息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燕妘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里那根弦绷直了。
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两条消息。
一条是顾璟的微信,另一条是来自微博的私信。
燕妘打开微信,顾璟的头像是一只小猪,名字就是“顾璟”。
[宝宝,我到家了。晚安。]
不知怎么的,燕妤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体内暴躁的焦虑因子也逐渐消散。
她回复了顾璟的消息,然后点进微博查看私信。
[贱货,礼物收到了吗?这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呢!]
这个账号燕妘记得。
因为今天早上她见过,而且,头像是她的一张舞台照。只不过被p成了遗照。
黑粉无疑。
燕妘放下手机,打开了箱子。
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是死了很久尸体已经腐烂,露出些许白骨的臭老鼠。
燕妘忍着恶心移开面上的老鼠,看到箱底的明信片。
“贱人,开心收到我的礼物吗?”信上是潦草而透着兴奋的字迹,带着不正常的偏激和疯狂:“你在台上光芒四射,哦,不,随处发骚的样子可真是让人可恨呢!
“一副高高在上,自命清高的样子装给谁看呢!就算再优秀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被人骑在身下的臭婊子!”
后面的话越来越偏激,燕妘没兴趣再看下去,但也猜得到大致内容。
就是骂她的。
虽然她并没有招惹过他,甚至未曾见过他。
但也逃不开被人骂婊.子,被人否认自己全部努力的命运……
是夜。
燕妘终究还是增加了一倍药量,强迫自己睡过去了。
——一间破旧的出租屋里
“陈迪,你看看你姐姐多优秀!又是年纪第一!再看看你,我都不敢对外人说你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
中年妇女大嗓门的叫骂使得楼道间摇摇欲坠的吊灯都闪了闪。
而一个满脸青春痘,甚至还有几个脓包的男孩儿麻木地坐在电脑前,对女人的叫骂没有丝毫反应。
中年妇女没有多少文化,不识字,不知道儿子正在浏览的页面是什么。
只觉得自己的吵闹没被人在意,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门边的扫帚就往陈迪的头上砸。
顿时,鲜血直流。
而男孩儿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任自己的母亲打骂自己,直至她消气,没有力气管自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