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不知何谓的因果
作者:鬼狰犯      更新:2022-05-27 17:01      字数:2461

那背着行囊负着长剑的中年人扭头看了一眼骑着马过了桥的爷四个,顺势坐到了路边的一块石头上,打算歇歇脚。

“骑着马,真气派啊......”

“唉......这一路真是累人,不过服了徭役还能活着回到老家......也算是运气不错了吧。”他姿态随性,用袖口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

时至五月,天气已经明显的热了起来。

“话说......”那中年人朝着南边看了看, 又看了看天,“今天之内还能走到下一个村子吗......夜间赶路的话......啧。”

现在是上午十点钟的样子,他早上天还没亮就起来赶路了,一直从北边走过来走到现在。

“算了,先去河的北边那个村子看看吧,不过那座山挺高的啊,我们沛这边有这么高的山吗.......?”

喝了两口水, 中年汉子擦了擦嘴角,把自己的水壶塞回了包里,站了起来。

反正中午也不想啃干饼了,再说了,如果我任了这泗水的亭长,那这边的几个村子也算是我的地儿了,提前去看看!

打定主意,那汉子就再次踏上了桥,从南向北,向着那厐山脚底下的梓家村走了去。

......

而梓家村里,延续了百年的虎君酒祭,已经开始了。

虎君酒祭的第一个环节,就是虎君舞。

三个村子各出八人,总共二十四个人,二十四人都带着山君面具,里一圈外一圈围成两个圈,手舞足蹈的跳着传承已久的虎君舞。

除了场中跳舞的二十四名“山君侍”之外,还有另外三十六个吹鼓手,拿着乐器, 在最外围围成了个更大的圈。

整个场面好不热闹喧嚣。

与村子中心的热闹相对的, 是村子外的寂静。

“这个村子是在举办什么活动吗?”项梁勒住了缰绳,看着这嘈杂的村子中心,放在铜剑上的手微微摩擦剑柄。

“应该是虎君酒祭,这边这几个村子很少举办这种全村一起的盛事。”子庶自然也会骑马,只不过他的脸上带着一点迟疑,“但是我调查到的资料里,虎君酒祭应当是六月举行才对,这才五月中旬......”

“这虎君酒祭是拜山君的?”项梁扭头问道。

“是。”子庶点了点头,“这虎君酒祭每年一办,为的就是拜那山君,祈求山君庇护一方。”

“叔父,俺们先进去看看再说吧。”项安拍了拍自己骑着的那匹马的脖子,“一直杵在这村子口也不是个事啊,我们不是来了结那劳什子因果的吗。”

“不过......子庶先生,到底是什么因果,我和项安确实没有来过这厐山,怎么会和这厐山产生因果呢?”项羽皱着眉询问道。

“我也不清楚, 但是我看的东西告诉我,确实就是你们的因果,我和项梁大人都只是被牵连了进来罢了。”摇了摇头,子庶叹了口气。

“不过我们进村的话,马怎么办?就扔这儿?”子庶又抬起头问了一句。

“这马是我项家从小养到大的,今天反正只是进村看看,且放开就是,他们会到河边吃草的。”项梁翻身下马,“到时候去河边就能寻到。”

“这......好吧。”子庶略一迟疑,也翻身下马,放开了手中的缰绳。

拍了拍马肚子,项安捏了捏自己的手腕:“走,且进去吧!”

“就是不清楚在这拜山君之时,这村子可愿意接受我们这样的外人。”项梁眼神闪烁,走在最前方,向着村子的中心,虎君酒祭的现场走了过去,另外三人就跟在他的身后。

四匹马在原地逗留了一会,似乎是确认了项梁等人把它们暂时抛下了,便在其中一匹马的带领之下策蹄狂奔了起来,向着南边的那淮水支流跑了过去。

“哇呜哇————”在几匹马的路径上,那个带着剑的汉子差点被撞到,吓了一跳,“什么情况?”

“这是......刚刚那几个人的马?”他扭头看向那向着河边跑去的马,喃喃自语,扣了扣自己的脸。

“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一甩脑袋,中年人继续向着梓家村走去。

而项梁四人已经快走到了虎君酒祭的现场。

“真热闹啊!”项安被气氛带动,有些兴奋。

“喂,老乡,你们这是干嘛呢?”子庶在项梁的授意之下找上了一个在现场外围溜达,兴致缺缺的村民。

“嗯?你们是......从别的地方来的?”那人是个小伙子,看上去和项羽项安差不多大的样子,但是身材干瘦,和粗壮的兄弟俩根本没法比,而且这个年纪,差不多也该去服徭役了。

这个小伙子无所谓的看了一眼项梁,打了个招呼,然后瞥见了站在一边的项梁腰间的铜剑。

“噫!”他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那个——请不要怕。”子庶赶紧按了按手,“我们并非恶人,只是途径于此罢了,就想着进村看看,但是你们这是在虎君酒祭?”

“唉?啊......对,是虎君酒祭,你们怎么知道的?”小伙子多看了两眼项梁和项梁后面的项羽项安,收回了防备的姿态,缓缓点了点头,又疑惑地问了句。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算太远,听说过拜山君的习俗,只是没来拜过。”子庶摇了摇头,说的确实是实话。

“那你们看看好了,我们村没有说外人不能看拜山君的说法。”那小伙子指了指中间,“你们要看就看吧。”

那中间的二十四个山君侍还在唱着,跳着。

已经跳了好一会了。

中间的梓家老里正已经跳的浑身大汗淋漓,但是依旧没有停下自己那大开大合的舞步,只是在咬着牙坚持着。

这虎君酒祭,百年如一日,子孙,不可能犯错。

项羽和项安,看着那虎君酒祭的虎君舞,却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这感觉,很熟悉。”项安皱着眉,手握在剑柄上,眉头紧锁,看向了项羽,“哥?你有什么感觉吗?”

项羽抿着嘴,脸上的表情和自己的弟弟如出一辙。

看了一眼项安,项羽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

他的直觉,在告诉他——

危险。

“子庶先生没有说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