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落人翻了个身,她突然弹了一下睁开眼,紧张的抓紧虞落人睡衣,软软的声音说:“妈咪你不许走。”
虞落人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小屁股,“睡吧睡吧,妈咪没走,抱着你睡觉。”
凌谨言睡不着,他枕着胳膊听外边的溪水声,“落落,我很担心你。”
虞落人:“如我担心你一样。”
“我还以为我会是最快去明城的那个人,没想到是你。这半年的幸福时光过的太快,快到我刚才回头想,我这半年还在原地踏步。曾经做的计划都往后拖延,因为和你和女儿在一起,我会忘记时间的流逝。”
他将重心放在家中,只给工作留一点时间。计划三个月回明城,一拖竟然半年了。
凌晨,孩子才算安稳睡着。
虞落人慢慢起身,将女儿放在床中间,她轻声道:“谨言,你拍拍孩子的肩膀,我下楼收拾衣服。”
凌谨言也起身,“我和你一起。”
“别了,你哄着她就是在帮我了。”
虞落人去到一楼,忽然发现文姨还没睡。她问:“文姨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落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明城,让我去帮你吧。”
“文姨,你在家帮我照顾我丈夫和孩子,就是在帮我了。我的人身安全,你不必担心,谨言已经派人在保护我。而且,我也会经常周末回家陪孩子。”
虞落人要去明城,这是一开始她便知道的。今晚忽然不安,是因为她要走了。文姨很快就认清这一点,她不知道虞落人的安排,曾经问过她,但是她不说,后来自己也不问了。“我帮你一起收拾吧。”
上次在明城该买的东西都买了,因此这次去只需要带一些衣服。
早上的时候,夫妻俩动作轻柔的起床,两人的动作让穿上的小女娃,静的动了一下,接着翻身看着她快要醒来了,虞落人又急忙躺下,拍拍女儿的肩膀,“妈咪在,睡觉觉。”
岁阳仰着肉乎乎的脸蛋侧着身子在睡觉,她手半握拳,在虞落人的眼中,女儿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可爱。
她爬上去亲吻女儿的脸,“岁阳,妈咪爱你。”
早上天灰蒙蒙的,凌谨言对文姨交代,“我今天开车送落落去明城,回来的时候坐飞机。晚上八点,你带着岁阳让司机把你们送到机场去接我。”
文姨点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岁阳的。”
虞落人:“文姨,岁阳的药我在她书包里放的有,还有电视旁的抽屉里放的都有,你一定要备好。今天一定要步步跟着她,不能让她藏起来你找不到,她可会躲猫猫。”
文姨点头,她看着虞落人,泪光闪闪。
虞落人坐在车上,她又看了眼家。“我会尽快回来的。”
天不亮,夫妻俩上高速,但是到的时候都深夜了。
并不是路程长,而是岁阳这个小宝贝差点把父母俩给吓死。
刚上高速没多久家里的电话就打开。
岁阳哭得咳嗽,留着鼻涕和眼泪穿着睡衣光着脚的跑到客厅,没找到爹地和妈咪她张嘴大哭,一句话都没说就开始哭。
文姨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心疼的抱着孩子,“落落很快就回来了,岁阳不哭啊乖。”
岁阳哭着挣脱文姨的怀抱,跑出家中。
她光着脚丫,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外,“爹地,妈咪,你们在哪儿啊,快回来啊。呜哇,爸爸妈妈。”
要父母的孩子在门外冻着,不怕寒冷,脚丫子直接踩在石头上。文姨和柳姨慌了跑出去把孩子抱进家。她势头还往外冲,想出去找父母。
岁阳躺在文姨的怀中突然哭的没声了。文姨吓的腿软,她拍拍岁阳的脸,“岁阳,快哭出声,快点。”
孩子憋得张着嘴发不出声音,泪还在不停的流动。
文姨被岁阳吓哭了,她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柳姨慌得打开手机让夫妻俩赶紧看岁阳,“岁阳快出声啊乖,别憋气。岁阳你别吓文奶奶啊,岁阳你看落落出出来了。”
虞落人接通视频看到的就是女儿不会动,只有哭着,张着嘴不说话的样子,她慌起来,“岁阳怎么了?”
柳姨也吓的哭着复述刚才的事,“睡醒找你们找不到,一直在哭。刚才光脚穿着睡衣跑出去喊你们俩,我们抱她回来结果岁阳就不吭气了,一直张着嘴留泪,但是没声音,我们打她掐她人中都不行。夫人啊,你们还回来了吧。”
他们正在高速上,无法掉头。凌谨言听到柳姨的话,还有视频中小女儿的脸。虞落人隔着视频都吓哭了,女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青紫色,之前从未有过这种现象,即使是哮喘病发作也不会这么严重。
“谨言,回家回家啊。”
虞落人在车上哭着对视频那边喊,“岁阳,你听妈咪的话,你看看妈咪。”
凌谨言看下高速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打救护车。”
“对,柳姨快给救护车打电话,快点啊。”虞落人急的恨不得现在回去,她现在一万个后悔,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去明城一声不吭又把女儿撇在家里。
孩子真有个好歹,她也活不下去了。
虞落人越想越害怕,她最坏的结果都想了。
柳姨在给救护车打电话的时候,岁阳嘴巴慢慢合住,她也听到爹地妈咪的声音了,岁阳回过神后叫唤,“爹地,妈咪,你们不要气我好不好~”
孩子会说话了,夫妻倆提着的心才渐渐落下。
凌谨言紧绷的脸,刚才开车都差点出车祸,现在听到女儿的声音,他浑身也松下来。
凌谨言将车停在路边的应急通道上,他背靠着靠背闭眼,松气。
他眼眸微张,拿着妻子的手机看屏幕那边的女儿。
岁阳坐在文姨的腿上,文姨一直在为她身上摩擦生热,孩子浑身冰凉。文姨刚才抱着孩子仿佛在抱一具冰凉的尸体。她吓死了,岁阳出事,她死也不能赔罪。
凌谨言看着泪汪汪的女儿,他眼眶酸涩,岁阳抽泣,软软的喊:“爹地,你说过去哪儿都带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