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凝去上学。
林逸就真在家,老老实实的开地种药。
尸鬼界这个地方,不知是不是邪门歪道多了,连土壤都退化了。
种菜都费劲,更别说种对土壤要求更高的名贵药草。
之前在楚府里的那个菜园子,林逸相信,只要自己前脚刚走,后边那片药材肯定得死光光。
林逸在土里,埋下一张张符纸。
泥土不够好,唯有符术来凑。
一株株今早刚冒出萌芽来的药草,在符术和露水的滋润下。
生机勃勃,药香浓郁。
这才半天的功夫。
林逸看着每一株药草都长出了几片叶子。
估摸着再有个十天半个月,药草就能长成。
有落笔成神技能在,种药成了一个轻松活。
什么百年人参,冬虫夏草,灵芝都有。
随便一种,在荆城里可都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的稀罕物。
林逸擦了擦汗。
来到尸鬼界,感觉脚踏实地了许多。
落笔成神技能在这里受到了限制,许多大杀招,都因为自己的境界过低不能施展。
要换以前。
还种什么药?直接写几张治疗符不就成了。
再不济。
写上几株千年人参灵芝什么的。
但现在他花费功德写出来的药草,全都是小小的萌芽。
不种田不行啊。
忙活了大半日。
林逸听到屋内有脚步声走出。
回头瞅了一眼,是满面病色的楚挽凝母亲陈氏。
这个自小便被卖入楚府里当压簧的女人,其实也十足的可怜。
长大后,有几分容颜了。
却被家主醉酒临幸。
好不容易生下了个女儿,却因为自己的身份卑微如泥土,生出来的女儿,也不被待见。
家主的孩子很多。
一个丫鬟生的私生女,又怎会被他看重。
再后来,陈氏生了病,在药草匮乏的荆城,硬生生从小病拖成了绝症。
每个月的微薄月钱,大半都用来买药续命。
陈氏出身卑微,对野人身份的林逸,倒也没多大偏见。
相反。
她在楚府里看着林逸举手抬足间便击杀了几个护卫高手后。
她打心里明白。
这个身份同样卑微的青年,有着不一般的能量。
她艰难走出房间,对着林逸道:“现在已经过了学堂的放学时间,挽凝还没回来。”
林逸看了眼天上。
不知不觉,夕阳已渐至。
还真的是,挽凝丫头上学了一天,到现在还没回来。
陈氏忽然跪倒在地。
“老奴恳请先生,去找一下挽凝。
平时上学,这个时候早已该回来了。
我一直听闻,学堂里有人对她想要图谋不轨,我这可怜的丫头,一直修习鬼术不成。
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也许是母女连心。
陈氏心头早就不安。
在楚挽凝本该放学后的一个时辰,见到女儿还没回来。
当即心头大乱,跪倒在林逸面前,恳请他去看看。
“你起来,我去看看。那学堂的方向在哪?”
“就在东边一直往前走便是。先生,我总觉得心里不安,麻烦你去看看挽凝。”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林逸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
“我拿点东西。”
当着陈氏的面,林逸从地上捡了块砖头和把小铲子。
斩鬼剑被遗落在此前来的荒山上了。
一时半会,也回不去拿。
干脆弄块砖头防防身。
顺着陈氏指点的方向,林逸一路东行。
速度潜能勉强能催动五成。
但也足够了。
片刻功夫,他便来到了荆城内这座最大的学堂。
门口处,有两个身有鬼头图案的护卫拦住了林逸的去路。
“这是鬼术学堂,来者何人?”
“接人的。”
“接人在外面等,而且现在已过了放学的时间。”
“那我就更要进去了。”
都过了那么久的放学时间,楚挽凝还没回来,一路上也没看着她。
应该还在学堂里才对。
林逸想进,两个守门的护卫顿时脸色铁青。
他们的实力,也就是通玄者的初阶境界。
比楚府的那几个还差了不少。
要蹂躏他们,分分钟的事情。
几秒钟后。
两个守门的学堂护卫昏倒在地。
学堂是神圣的地方,打打杀杀的太粗鲁了,能用砖头敲晕的事,绝不动用铁铲见血。
踏入鬼术学堂。
阴风阵阵。
没有想象中的绿树成荫,书香小道。
唯有鬼魂游荡后留下的那种阴森寂寥感。
学堂很大,林逸也不知道楚挽凝的课室在哪,只能一间间的找。
校园空荡荡。
不见读书郎。
唯有鬼气散落,偶还能见到,一个个没有意识的孤魂在飘荡着。
林逸丢出几张符纸。
数个孤魂消散,化为了功德入账的声音。
“学堂就应该有学堂的样子嘛。”
找人的林逸,无意间进入了一间小黑屋,里面锁着十几头厉鬼,面容惨白,龇牙咧嘴的。
想必,它们也遭受了不少非人的折磨。
一个个,就好比是实验室的小白鼠。
也怪可怜的。
十几头厉鬼,都在朝着林逸龇牙。
让他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一张符纸从他手中丢出。
小黑屋里,火焰骤起,十几头厉鬼,魂飞魄散。
许久之后,楚挽凝曾有问过林逸,为什么找人就找人,还顺道把学堂的厉鬼囚禁室给烧了呢。
林逸沉吟许久说了句:它们朝我龇牙了。
随着火光一起。
学堂里顿时热闹了许多。
不少人影跑出,全部来救火了。
林逸稍稍将他的神识念力放出一些。
很快便在一处课室的后边感受到了楚挽凝的气息。
只是在那道微弱的少女气息身旁。
还有数道陌生人的气息。
林逸挑眉,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课室后边是一处狭小的巷子。
里边光线昏暗,杂草丛生。
楚挽凝正被数个十六岁的同龄青年,围困在角落里。
少女脸色发白,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血迹。
她身体卷缩着。
但眼神仍然流露出几分决然和无惧。
“孟然,我不会怕你的。
你就是把我杀了,我也不会看上你,更不可能会跟你回家。”
孟然冷笑。
“你个小贱人,居然敢打我,我发飙起来,老师都不敢管!
你放心,我就尝尝你的鲜,可不会带你回家。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把衣服脱了,让我几个兄弟养养眼。”
楚挽凝气得在发抖。
这个孟然,是学堂一霸,平素就爱欺辱女学生。
只要稍有点姿色,都很难逃脱他的纠缠。
今天自己出其不料把他放倒后,他怀恨在心,在放学等人散去,便喊来了同伴,把自己抓来这里。
初学心法的楚挽凝,当然不是他们几人的对手。
天色渐晚。
楚挽凝有些害怕了。
她披头散发,眼角的泪水滴落下来。
身前的几个孟然等人,眼睛都看直了。
如此美人胚子,以前可是一直高高在上,对他们没有正眼看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
她这个私生女,没有楚家的庇佑,和路边的乞丐毫无区别。
孟然走近过去。
双手刚想去抓楚挽凝的衣服。
一道冷风骤起。
孟然愣了下。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无声掉落在了地上。
再看看自己的身旁。
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手拿着铁铲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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