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喝了一口，就立刻喷出来了。
连面子都不要了，可以想象有多难喝。
姜九璃还趁机说他不喜欢天帝的酒，当时天帝的眼神都变了。
枭绝捏了捏她的脸：“就你最调皮。”
“不调皮，如何俘获帝君大人的心呢？”姜九璃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枭绝看着她笑，心底十分欢喜。
姜九璃做好了糖人，递给他：“诺，尝尝看怎么样？”
“我吃我自己？”枭绝还以为她做给他玩的呢。
“不然呢？糖人不就是用来吃的吗？”
枭绝用法术把糖人收起来，牵起她的手：“不吃，留着，我们继续逛逛。”
姜九璃板着小脸：“你是觉得我做的不好吃吗？”
“不是。”
“那为什么不吃？”
枭绝：“想留着做纪念。”
“做什么纪念，会化掉的，你就是觉得难吃。”
“你这是什么小脑袋瓜？”他有点跟不上她的思维，无奈道：“璃儿，再不去逛逛，一会儿可就没空了，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
“好吧。”姜九璃妥协了。
好歹，不能浪费了如此美景。
这里的许多美食姜九璃都是没吃过的，她从街头吃到了街尾，还去旁边的湖里抓鱼，准确地说是在炸鱼，也不知道那些鱼是不是看得到外面，就是不上钩，姜九璃很是苦恼，于是就偷偷用法术把它们全部炸上来，收获颇丰。
枭绝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旁边钓鱼的老大爷投来了羡慕的眼神：“俺活了这么多年嘞，还是第一次瞧见鱼自己送上岸的！”
姜九璃抱着满满一筐的鱼，拉着枭绝就跑，被人发现可就尴尬了。
这么多鱼，姜九璃想出了十几种做法，煎、炸、蒸、煮等等。
最后，因为送上门的鱼太多了，都送给城内的穷人了。
“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劲？”姜九璃送完鱼，发觉枭绝不太对劲。
一直都没怎么吃东西，而且脚步也很不稳。
“没什么，是月光太亮。”
“可你怎么这么虚弱？”姜九璃抓着他的手，他的手指冰凉刺骨，还在发抖。
枭绝轻轻拂开她的手：“你多想了，神仙的身体一直都不正常。”
“你少拿这些瞎话唬我。”
就在这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响遍整个镇子，声音是从一个农户里传出来的，一个妇人吓得从屋子里滚了出来，索性没有受伤，目光惊恐，整个人吓得不轻。
“我一会儿再跟你算账！”姜九璃听到声音，立刻奔过去。
一定是卢意和卢甸动手了。
枭绝呼出一口气，跟上姜九璃跑了过去。
姜九璃赶到的时候，周围围了很多人，拿妇人被邻居搀扶着，双腿一直在抖。
姜九璃皱着眉问：“怎么了？”
妇人惊慌知错地指着屋内：“不知道什么东西，我看不见，就……就看见屋子里的东西……摔了一地，就好像……好像有人在打架，我家里是不是闹鬼了？”
姜九璃冲进屋子，屋内一片狼藉，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她看到卢意正脚踩着卢甸的胸口，目光凶狠泛着冷光。
“住手！”姜九璃手里的银线迅速飞出，但是卢意已经一掌劈在了卢甸的脑门，卢甸瞬间化作烟气消散。
姜九璃愣住。
“大姐姐……”卢意缓缓转过头：“我终于报仇了。”
他的嘴角扯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来。
他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孩子了，现在就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厉鬼！
“卢意……”姜九璃双脚虚浮地走过去：“为什么不听话？”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竟然没有一丝一毫地责备之意，只是在问他为什么没有听自己的话。
卢意的笑容僵在脸上，望着姜九璃：“大姐姐，我…想报仇。”
“有了命债，便要在冥界受刑，才能转世。”姜九璃心疼他，也觉得可惜。
“可是……不报仇，我就不想转世。”
“卢意。”姜九璃蹲在他身前：“如果我和你说，你因此错过最佳转世时机，错过了做你爹娘儿子的机会，你会不会后悔？”
卢意的小脸揪的很紧：“我……大姐姐，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看样子，你是无法放下仇恨了。”
“大姐姐，我做错了吗？”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你要学会承担后果。”姜九璃叹了声气道。
卢意没说话，似乎没有很理解姜九璃话里的意思。
枭绝走过来，淡淡地开口：“回冥界吧。”
卢意抬头看了眼枭绝，又看了看姜九璃，垂下脑袋，神色有些失落，片刻后，消失在了原地。
枭绝走到姜九璃身边，看她一脸自责。
“都怪我，没有阻止他。”
“不怪你。”
枭绝坐下来，猛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手臂轻轻一挥，周围的景象竟然开始消散。
姜九璃愣愣地看着他：“这……怎么回事？”
枭绝的脸色明显更差了。
“你用幻境，故意让卢意以为自己杀了卢甸？”姜九璃反应了过来：“可是……你的身体……怎么会这样？”
按理说，以枭绝的法力，就算做出这么庞大的幻境，只要不使用夙绝剑激发体内的污秽之气，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
“你到底怎么了？”姜九璃急着问。
枭绝摇摇头：“最近有点累，无碍。”
“你告诉我，你的法力怎么会如此薄弱？”
“只要结果是好的，其他的你不用在意。”
“枭绝！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姜九璃鼻子发酸，她终于明白，这一切全都不是为了卢意和卢甸，而是枭绝为了好好陪她才做出来的幻境。
她慌忙地从身上拿出定魄珠：“我这还有定魄珠，一定可以暂时让你好起来的。”
“璃儿，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现在定魄珠已经没用了，我只剩下一成的法力，不足以压制污秽之气。”
“你的法力呢？到哪里去了？”
“卢甸已经回了冥界，该说的我都与他说了，相信他也会自己想明白。”枭绝回避她的问题道。
姜九璃喉咙一哽，眼泪就快要掉下来：“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你这些天都做了什么？”
在她不知道的时间里，枭绝为她最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