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我在二楼。”
门口的摄像头转了一下,随着咔哒一声响,门锁打开。
富江的视线缓缓的扫了门口一圈。
我家也有这个!
他家的别墅不过就是大了点,和我的其实也没什么根本上的区别。
刚进门,富江就看到了站在门厅等候的牛角眉爱尔兰。
“我带你过去。”爱尔兰用拇指指了指后方,“我怕你迷路。”
他见到富江后似乎一点都不吃惊,也许琴酒已经告诉过他富江加入组织的事了。
“好。”富江像乡巴佬进城一样来回打量着穿过门厅后的大堂。
不知道那几个雕塑和墙上挂的画能卖多少钱...
“很惊讶是吧。”爱尔兰理解的笑了笑,“第一次来的时候,我比你还惊讶。”
“还可以。”富江语调冷漠的对别墅内的装潢评价了一句,显得自己游刃有余。
爱尔兰的嘴角动了动,一言不发的带富江穿过大堂,走楼梯来到了二楼右侧左拐最里面的房间。
路上,富江盯着爱尔兰的后颈问了一句,“你和他很熟?”
他注意到爱尔兰穿的是居家服,显然不是和他一样因为有事才来这里。
而是很可能在这里常住。
“枡山先生是我的义父。”感受到锐利视线的爱尔兰转头对着富江笑了笑,“他对我很好。”
说完后他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就是那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不清楚富江要执行什么任务也不打算去探究。
除非关系非常亲密,不然打探别人的任务是会显得别有用意的行为。
很容易激起别人的敌意,怀疑对方是不是卧底,又或是打算在任务过程中动什么手脚。
走进房间,富江扫了一眼房间的布局。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像客厅的卧室,如果不是这里有一张很大的床,富江都会怀疑装修的时候是不是把客厅放错了地方。
“格拉巴。”坐在窗边的躺椅上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在富江进门的瞬间就开口道:“你看起来和之前几任很不一样,有着真本事。”
“我猜,你对每一任格拉巴都是这么说的。”
富江对他点了一下头。
枡山宪三表情一僵,他怎么知道的?
清了清嗓子,他熟练地转移了话题,自我介绍道:
“我是枡山宪三,枡山汽车公司的董事长,多数时候都是这样。
“但偶尔,像你这样的人到来时,我就会成为一个神秘组织的干部,皮斯科。”
说话的同时,他的双手合握,身体微微后仰。
富江凝视了他半晌,读到了他的意图。
他拍了两下巴掌,“厉害,厉害。”
“咳咳。”枡山宪三有些尴尬。
富江给出了他希望的态度,但又有些不同。
或许是因为有些过于直白了。
“说说你的来意吧。”枡山宪三指了指桌子旁的高背椅,示意富江先坐。
琴酒只告诉他格拉巴需要一些协助,但没有说具体的情况。
“我要绑架四井丽花,因此,你需要提供给我一个能够参加生日宴的身份,还有一辆车。”
他相信这难不倒身为财经界大佬的枡山汽车董事长。
皮斯科两眼瞪大,身体微微前倾,“四井财团的...四井丽花?”
他确认般的重复了一遍后,皱着眉点了点座椅的把手。
“琴酒知道这件事?”
“知道而且同意了。”富江回以肯定的答复。
皮斯科先是惊讶,然后看起来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回踱步,同时不断嘟囔道:
“那么,你需要一辆能够突破警方包围的重装卡车加上一个顶级车手。
“以及至少两名不要命的专业骑手来干扰注意,也许还要再配上两个目无法律的神枪手。
“行动路线也需要好好策划,路线的关键位置要布置两到三名顶尖的狙击手,以备不时之需。”
枡山宪三越说越兴奋,脸部都带上了诡异的绯红,最后两手一拍,“最后的脱身,可以搞一个大爆炸!”
他两眼兴奋的瞪大,“最终,这件针对四井集团的恐怖袭击以四井丽花失踪,凶手下落不明,唯一的线索只有火焰与汽车的残骸而告终!”
“不需要。”富江打断了枡山宪三的幻想。
“打晕,放进后备箱,带走。”富江点头,“就这么简单。”
枡山宪三瞪大的眼睛缓缓缩小,低垂着脑袋坐在一张带扶手的红木座椅上。
“现在的年轻人真无趣,我还年轻那时候...”
突然,他脸色一变,比划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快到了。
没用两分钟,敲门声响起,皮斯科靠着椅背,仪态端正的说了句“进来”后,一名端着咖啡的女仆打开门走了进来。
将咖啡杯放在两人桌前后,她分别向二人鞠了一躬,退了出去,并把房门关好。
富江:???
这就离谱了,你一个见不得光的黑衣组织成员,家里还有女仆?
真就不怕秘密被发现?
“看来枡山先生对自己的伪装很自信。”富江身体前倾,眼睛微眯,“还是说,你家的女仆只是消耗品?”
听出了富江语气的不满,枡山宪三摆了摆手。
“这就是你年轻人不懂了,任何一个成熟且具有品味的人都该知道,女仆....”
正当富江以为他有什么合理的解释时,皮斯科双拳一握,“赛高!”
富江的姿势不变,冷着张脸紧盯着他的双眼。
皮斯科视若无睹的继续自说自话,“还记得小时候,我家里很穷,在夏天的时候,看着学校的同学们都吃着冰棒,而我却只能喝水消暑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未来一定要成为有钱人,并雇佣很多女仆!”
这两者tmd有什么关联吗?吃不起雪糕和女仆有半毛钱关系吗?
“算了。”枡山宪三摆了摆手,他知道富江这种小年轻肯定没有他这种品味,“你以后就懂了,我们还是聊些其他的吧。”
他无视了富江怪异的眼神,边喝咖啡,边给富江吹嘘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的自己曾经的辉煌战绩。
什么福山银行抢劫案,什么列车劫持案......
其中还包括一些暗杀行动。
最后,他清了清发干的嗓子:
“总之,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所以我就把我的人生经验传授给你了,总结成一句话:刺杀,要精密,抢劫,要闹大。”
说完枡山宪三两手一拍,“只要这么做,你在组织里名气可就大了,干什么事,都是一桩大悬案,名利双收!”
富江点了点头,无视了他后面的话,只接受了他那句赞扬。
他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有耐心听老年人叨叨了整整两个半小时。
说实话,枡山宪三说的一些手法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实现。
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警方侦破案件的方式越来越多,一些老派的作案手法只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他在这里听了这么长时间的叨叨唯一的收获就是爱尔兰一点都不懂得孝顺老人,让皮斯科心里憋了这么多话讲不出去。
最终,枡山宪三大手一挥,给了富江一辆丰田轿车。
“送我的?”富江问了一句。
皮斯科笑了笑,“我是个生意人啊,格拉巴。”
得了,白听两个半小时了。
接受了晚宴的邀请,富江在皮斯科家吃了一顿豪华大餐。
不得不说,如果不考虑皮斯科原著里的死亡,那组织对退休老成员的待遇真的很不错。
作为在东京内活动的成员,皮斯科不受琴酒的支配。
相反,他可以发布任务交给琴酒去处理。
包括但不限于生意上或是生活上遇到的一些麻烦。
当然,这可能是因为他的白道身份做的真的很成功。
“格拉巴。”吃饭完后皮斯科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以后如果有什么任务你琢磨不清,可以来寻求我的建议。”
他不担心富江会误会他的意图,身为组织的退休干部,他不需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好的。”富江按了按矮礼帽,“那我走了。”
他接过了门口爱尔兰递过来的邀请函。
对着皮斯科和爱尔兰点了下头后,他就快步离去,离开了这个仿佛用钞票堆砌起来的别墅。
计程车上,富江将邀请函来回翻看了几遍,然后收进了风衣内侧的口袋。
身为财经界大佬的皮斯科自然也收到了四井集团的邀请函。
但他毕竟已经上了年纪,而且因为地位原因,即便不亲自到场,只是托人去送礼也不会显得不合适。
原本他是打算让爱尔兰跑一趟的,但爱尔兰对此缺乏兴趣。
正好富江对此有所需求,于是皮斯科便给了他一个亲戚兼枡山汽车公司经理的身份。
距离生日宴还有两天,枡山宪三给了他一份日本财经界成功人士的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