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夜到白天,阳光显得多么刺眼,行驶到保时捷356a上,富江和琴酒都沉默不语。
他们在执行任务。
琴酒需要完成业绩,富江则是需要一笔能弥补他为装修损耗的钱的收入。
“以后别来我家。”富江的表情要多阴沉有多阴沉。
“你也开枪打了我的墙。”对于自己在富江的别墅内进行了小规模战争一事,琴酒拒不承认。
富江咬了咬舌尖,可恶,无法反驳啊。
正所谓别人扇我一巴掌我得还十巴掌,他在琴酒家门口开了一枪,那琴酒在他家开个十几枪也很合理...
合理个屁啊。
京极真的娱乐型投影都被打死了,那可是整整一百个愉悦点啊!
他这波血亏。
“天亮了,我该回去工作了。”富江咬牙打了个哈欠。
他昨晚被琴酒拉着执行了一晚上任务,觉都没睡。
“工作期间不要忘记睡觉。”琴酒吸了口香烟,“晚上还要执行其他任务。”
富江的眉头挑了挑,“知道么,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自由行动权这项奖励送给你。”
自由行动权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那位先生的信任。
有着自由行动权,就可以在不汇报的情况下,自由离开自己所在的区域。
也可以单独执行任务,不需要和一名搭档合作并互相监视。
“我曾经有自由行动权。”琴酒抽出烟灰缸弹了弹烟灰,“这样的权利,一旦失去就很难再获取。”
赤井秀一,也就是黑麦威士忌,是当初他一手推荐上去的人物。
因此,他的背叛也给琴酒带来了非常多的麻烦。
在很多成员的心中,这都是一根刺,影响着他们对琴酒的信任度。
因为这名琴酒之前一手提拔上来的成员,在背叛后依旧活得好好的,还不断给组织带来麻烦。
这根刺,大概只有伴随着赤井秀一的死亡,才会拔出。
“呵,识人不清么。”富江看出了琴酒指的是什么。
看着越来越近的酒店,富江清了清嗓子。
“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琴酒,你可以永远信任我,赤井秀一,不是我的对手。”
“哼,那就拭目以待吧。”琴酒看着富江推开车门,按着礼帽走向了酒楼,去和贝尔摩德汇合。
……
酒店的套房内,贝尔摩德坐在台式电脑前,双手敲动着键盘,时不时端起酒杯抿一口红酒,心情看上去相当不错。
注意到富江进门后,她也没有变了脸色,反倒很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你回来了?”
“你的心情好像不错。”富江眯起了双眼。
他希望贝尔摩德的好心情不是来自于破坏了什么有关他的好事。
“是啊。”贝尔摩德咯咯笑着,从桌子上拿起一份表格和声明递给了富江。
“你成功进入了四井不动产公司,成为了东京的负责人,接下来只要用你最擅长的下黑手,任务就完成了。”
贝尔摩德的嘴角向扬起,脸颊带上了小小的酒窝。
而她,也就要摆脱格拉巴,过上好日子了。
“真好。”富江嗓音沙哑的笑了起来,“但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贝尔摩德歪了歪脖子,挑起右眉表示了疑问。
“现在,只是完成了皮斯科需要的那一部分。”富江用手指弹了弹手上那白底黑字的纸张,“还剩下,我需要的那部分。”
贝尔摩德:......
她的好心情,没有了。
“需要多久?”
“努力吧。”富江没有正面回复她,而是坐在了椅子上,“现在,给我易容。”
贝尔摩德小声抽了口气,然后抱着工具箱,弯腰站在椅子前帮富江易容。
她尽力不和那双直勾勾的瞪着她的黑瞳对视,这种感觉真糟糕。
而最糟糕的是,她好像已经有些习惯每天早上起床后等富江回来,然后给他易容了。
她发觉她是这次任务中的唯一受害者。
皮斯科,坐着不动,每天喝着咖啡,看着电影,时不时让女仆给自己揉揉肩,按按腿,坐等收益就可以了。
格拉巴,偶尔露个面,要么就参加会议说几句话,然后每天照常过自己的生活,收取仅次于皮斯科的利益就可以了。
而她,贝尔摩德,每天雷打不动的工作八九个小时,全程没有任何自由,每天还要负责给格拉巴易容。
且,没有任何收益。
这不应该,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呐,格拉巴,我有点累了,最近很疲惫。”贝尔摩德按了按太阳穴,神情很萎靡。
“多喝热水。”富江站起身走到镜子前,换好衣服,打好领结。
贝尔摩德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别的了?”
例如,看在我这么累的份上,少侵蚀几家四井的产业?
“贝尔摩德,人要为了理想而奋斗,不能因为苦和累就停止前进的步伐。”
富江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充满正气,好似一个道貌岸然的恶鬼,说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屁话。
“现在的苦和累,都是为了明天,我们的明天,组织的明天,不知有多少人,都想要像你一样累,可他们都没有这个机会。”
富江拍了拍贝尔摩德肩膀,“这是你的福报啊,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富江。
“我可以全力的帮助你,配合你,所以,你能给我一句实话吗?”
“好。”富江认真点头,“我从短暂的人生中学到了一件事,越是努力,越是拼搏,就会发现,一个人能挣到的钱是有极限的。”
他搭在贝尔摩德肩膀上的那只手一下握紧,“所以,为了让我的钱能像沙子一般多,一些好用的垫脚石是必不可少的,你的努力可以让我过得更好,你是我的翅膀,谢谢你,贝尔摩德。”
“谢谢你说实话,吃人的格拉巴。”贝尔摩德后退几步,坐在了沙发上。
“我讨厌资本家。”
“我也一样。”富江扯开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
贝尔摩德少许的获得了一些动力,她不得不承认,格拉巴有点会。
至少她感觉,格拉巴很懂她,懂她为什么缺乏动力。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在帮助格拉巴,从四井财团这个大吸血鬼身上抠肉。
也许她得不到什么利益,但格拉巴也是组织的人,至少,和她是一伙的。
既然无法打倒资本家,那就让资本家变成自己人。
屠龙的勇士终将成为恶龙。
……
在公司转悠了几圈,处理了一下事物之后,富江回到了办公室。
贝尔摩德正在办公桌上给文件盖章,很认真。
世界著名的大明星克丽丝温亚德,工具人罢了。
好像有点可怜。
“今天放假。”富江坐在了沙发上。
“我不是没有假期么?”贝尔摩德或许是真可怜兮兮,也可能是装可怜兮兮的抬起了头。
“你不是觉得累么?”富江晃了晃头,“让自己轻松点,我又不会怪你。”
贝尔摩德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格拉巴居然会有善意的一面。
居然能和她产生共情?
莫名的,她觉得格拉巴也不是一个完全和她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情感的危险生物。
相比起一些人,他其实还是很善良的。
贝尔摩德警惕的眯了下眼,“大棒加甜枣,是吗?”
“还行。”富江看了贝尔摩德一眼,低声评价道。
居然能察觉出来,到底不是年轻人了,还是很警觉地。
这要换做柯南或是快斗那种小年轻,都已经感激的不得了了。
贝尔摩德抽了抽嘴角,果然。
觉得格拉巴有同理心这点果然还是搞错了。
“不过我是说真的。”富江对着手镜拉了拉易容面具,扒拉了一下嘴唇,“组织的任务而已,糊弄点也没什么。”
“我知道。”贝尔摩德挽了一下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但我可不想成为任务出问题后那个背锅的。”
“我从不找人背锅。”富江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沙发空位,“坐。”
贝尔摩德看了看富江那不听话就杀了你的眼神,没有磨叽什么的坐了过去。
“怎么了?”
“你和琴酒之间的事,具体讲讲。”
富江眯着眼问道。
他今晚还要和琴酒执行任务,这是问出琴酒的黑历史,并以此胁迫,让琴酒付出装修钱的最好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