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鲤心中说不出的欢喜,跟着苏夫人一起赶往药庐。
“太远一配出来,就让我赶紧来叫你,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他说你肯定高兴坏了。”两人一边走一边道。
确实是天大的好消息。
棠鲤也确实高兴坏了。
两人脚步飞快,很快就到了药庐。
苏大夫和柳兰都在,两人眼下都是乌黑一片,但是却满是欣喜、神采奕奕。
“小棠,这是配方,我们在按配方煎药。”
苏大夫把一张纸递给了棠鲤。
棠鲤接过那药方,密密麻麻的一片,写满了药名,便是这数日下来的努力成果。
柳兰在药炉边,看着火,正在熬药。
棠鲤看着他们:“辛苦你们了。”
苏大夫笑着道:“治病救人,有什么辛苦的。”
“只要阿雨能醒过来,我做什么都可以。”柳兰也笑着道。
待柳兰把药熬好,三人便带着药去了府衙。
文郡守和卫擎也得到了这个好消息,匆匆赶来。
一行人一起去了那个房间。
“先喂一个人吧。”苏大夫道。
纵然他对这个药方很有把握,但是也要小心谨慎。
柳兰想了想:“阿雨……阿雨他有担当,做什么都要赶在第一个,保护着其他人。”
而且,柳兰知道,这药是最后的希望了,若是再不行,那……
不会的,这药一定会起作用,她要相信苏大夫!
万一不行,她就陪着阿雨一起死!
柳兰盛出一小碗的药,来到阿雨的面前,用汤勺咬着,一勺一勺地送入了阿雨的口中。
很快,药便全部喂完了。
所有人都很紧张地等着。
苏大夫时不时撑开阿雨的眼皮,查看他的状态。
棠鲤紧张地心脏砰砰跳。
她是锦鲤,她要救的人,一定会得救的。
纵然如此,棠鲤还是觉得紧张。
卫擎站在她的身边,在衣袖的遮挡下,握住了她的手。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棠鲤也察觉到她男人的紧张,他粗粝的手心冒着汗。
时间流逝。
大概半个小时后,便有了变化。
阿雨虽然没醒,但是眼睛恢复正常,看到一点黑色的瞳仁了!
一日后,阿雨的瞳仁恢复,情况稳定,于是给其他人也全部喂下了药。
又连续喂了两日药,阿雨醒了!
他很虚弱,睁开眼,神色懵懂地四处看了看,很快又睡了过去。
只要醒了,便说明这药真的有用,是解药。
“大人,这一下该开审房先生了吧?”卫擎道。
文郡守心里也正憋着一口气呢,猛地点头:“审!”
“我去领人!”
卫擎说完,便快步出了门,大步朝着房先生休息的房间走去。
文郡守看着他的背影,摇着头笑着,他这位郡丞大人啊,办事的时候挺牢靠,有时候却像个大男孩,这兴冲冲的样子,像极了要去拿糖吃的孩子。
“本官也去准备升堂了。”文郡守道。
棠鲤跟在文郡守的身后,她要去看热闹呢,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
房间里。
房先生正躺在卧榻上,悠闲悠闲地喝着茶,完全不知道死期将至。
砰!
一声巨响,门栓断开,门竟是被生生踹开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面迈了进来,气势汹汹。
房先生有些怕卫擎,脸色猛地变了:“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老子要扒了你的皮!”卫擎说着,就把房先生从卧榻上揪了下来。
这段时间,房先生甚是得意嚣张,卫擎憋着满肚子气。
卫擎决定先解解气,于是一拳砸在房先生的脸上。
“疼疼疼!”房先生捂着脸,疼得在地上打滚。
卫擎踹了他两脚,再次把他揪起,像拖着一条死狗一般,把他拖了出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房先生大叫道。
“公堂。”卫擎道。
“公堂?要审我?你们敢审我?你们不想要解药了吗?三十五条命你们不要了吗?”房先生叫道。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解药已经配出来了。”卫擎道。
“什么?!”
房先生震惊了。
解药配出来了?
那毒来源于古方,鲜少人知,怎么可能有人能配出解药?
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
他不相信!
然而,无论他相不相信,都被卫擎拖到了公堂上,然后往地上狠狠一扔。
除了上一次,被抓获的时候,房先生还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他摔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却被一个官差压住了腿和背,只得跪着。
房先生仰起头,看向上方的文郡守。
“文大人,我本来想把解药方子写下来的,结果被人一打,全忘了,可怜三十五条人命啊……”
说着瞟了卫擎一眼。他被卫擎折磨成这样,自然要狠狠报复他!
谁知,文大人却根本不理会他,而是猛地一拍惊堂木。
“拐走无辜孩童,用作药人,害得数百无辜之人惨死,害人手法极其残忍,侥幸活下来之人,也受到药物折磨,堂下之人,你认不认罪?!”文郡守大声道。
公堂外,有很多百姓在看审案,要不是怕扰乱公堂,都恨不得把臭鸡蛋臭菜叶往这人身上扔!
“太残忍了,抓的都是六七岁的孩子,一点人性都没!”
“幸好抓到了,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他还想用解药来威胁官府,幸好苏大夫找到了解药,那三十几个可怜的孩子都醒过来了。”
房先生听着那些议论声,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
难道说,他们真的找到解药了吗?
“不认是吗?那就大刑伺候!”文郡守道,“五十大板!”
文郡守也满肚子气呢,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那些孩子受了那么多苦,能讨回来一点是一点。
五十大板,能要了这人半条命。
官差们将房先生拖了起来,压在了凳子上,板子重重地落了下去。
官差们也对这房先生恨极,因此每一板都很用力。
“啊啊啊!”
房先生的惨叫声响彻公堂。
没有人同情他,只觉得活该。
他现在所受之苦,还没那些孩子受苦的十中之一呢!
五十板下去,房先生趴在地上,真如死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