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祺瑞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出离了愤怒了!
在他看来,陈启民的行为就是对自己和对北洋政|府的蔑视。他如何能忍下这等奇耻大辱?
段祺瑞发誓,他一定要打败陈启民,让他知道知道,这片天下到底是谁说了算?
但是,现在段祺瑞的情况并不容乐观。在陈启民崛起之后,段祺瑞和冯国璋很快就达成了和解。
在两人合力扩军之下,北洋军的总兵力已经逼近了五十万,从兵力上来讲,他们是占着优势的。
但是,他们的装备水平跟东北边防军完全没法比。不仅如此,更加让他们处境艰难的是,现在他们几乎已经完全没有外援。
欧美列强可以卖给他装备,但是却不会再给他任何援助。欧美列强也不傻,投资段祺瑞绝对不可能回本儿,那又何必投资呢?
段祺瑞哪里有钱武装这么多部队啊?他之前的嫡系部队还是曰本人帮他武装起来的。
无可奈何之下,段祺瑞只能用刮地皮的方式筹集资金。
但是,他越是武装部队便越是感到自己的北洋军和东北边防军战斗力差距巨大。
段祺瑞就只能不停得对老百姓横征暴敛。
他的行为自然引起了百姓们的愤怒,可是,他们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普通百姓所能做的,也就是用自己的双脚来做出自己的选择。
大批百姓借着闯关东的浪潮向关外涌来。
段祺瑞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如果自己治下的百姓越来越少,别说是为部队筹集军费了,以后招兵都会很成问题。
于是,段祺瑞开始让北洋军在前往关外的各个关口设置哨卡,希望能挡住老百姓涌入关外的浪潮。
虽然路越来越难走了,但是为了生存,还是有很多百姓用近乎偷渡的方式前往关外。
百姓们敢怒而不敢言,但是另一群人却敢!
他们就是进步的学生们!
段祺瑞越来越肆无忌惮的横征暴敛,很快就激怒了北京的学子。
很快,北京学生联合会便组织了一个代表团前往哈尔滨请愿。
如果是往常,按照国人历来对读书人的敬畏,段祺瑞还真未必有胆子阻挠这群读书人。
但是现在,因为陈启民的威胁越来越大,段祺瑞也越来越疯狂,他对读书人也采取了一视同仁的态度。
这更加激怒了那些进步学生,他们借着一腔盛勇,完全不顾北洋军的刺刀,也不顾路上的艰难险阻,偷偷越过了路上的重重险阻,进入到了奉天境内。
得到消息之后,陈启民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首先,东北的三年计划还没有完成,他还真的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跟段祺瑞起冲突。
陈启民比谁都清楚,段祺瑞是真的不禁打,如果两边打起来,北洋政|府的覆灭就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北洋政|府几乎控制着整个中国北方啊!
这么大块地,如果失去了北洋政|府的统治,凭陈启民的胃口他能消化得了吗?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当初他就是借着学生运动拿下的黑龙江。
吴俊升和鲍贵卿这对难兄难弟还在大牢里关着呢,他们的案子刚刚宣判,没个十年二十年的他们是别想出来了。
孟恩远好歹已经恢复了自由,只是没有了种种特权,只能做一个平头百姓。
北京的学生来跟自己请愿,陈启民自然知道真相,可是外人不信啊!他们可不会相信,陈启民不会利用这些学生做什么?
但陈启民又不能不理会那些进步学生,他们可都是国之栋梁啊!而且也都是一群爱国的有志青年,陈启民还真不能像段祺瑞一样拦着他们。
无可奈何之下,陈启民只能让汤栋派人护送他们到哈尔滨。
等到他们到哈尔滨之后,又一件让陈启民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这一次,带队来的还有一名燕京大学的教授,这人名叫谭耀勋......
陈启民惊了!
谭耀勋在历史上算不上是太著名的人物。
谭耀勋是满清政府第一批留美幼童之一,他最大的成就就是抗拒满清政府命留美幼童回国的命令,成了第一批留美幼童之中,唯一一个抗命不遵的。
他也是第一批留美幼童之中,唯一一个在耶鲁大学完成了学业的人。
1883年,谭耀勋从耶鲁大学毕业,但是也就在同年,谭耀勋就应该病死他乡了!
谭耀勋怎么成了燕京大学的教授?
陈启民凌乱了......
按理说,1883年的时候,陈启民还没穿越到这个世界呢!他怎么能影响到这个人的命运呢?
不过要说这个谭耀勋啊,陈启民还真不能怠慢了他。
原因很简单,陈启民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之所以能在美国生存下去,期间受到了当初的留美幼童们不小的帮助。
甚至,陈启民到现在也还是欧美同学会的会员之一。
时至今日,陈启民见到留美学童中的很多人都得叫叔叔。
从这方面来说,陈启民见到谭耀勋也得恭恭敬敬得叫一声先生!
很快,陈启民和安娜就在自己的办公室中接纳了谭耀勋和北京学生联合会的同学们。
见面伊始,陈启民恭恭敬敬得给谭耀勋行了一个礼:“谭先生!”
谭耀勋轻轻得扶起陈启民说:“启民,你可是四省总督,怎可对我这个白身行礼?”
陈启民说:“现在已经是民国了,民国是老百姓的天下,不管我担任什么职务,我都不敢忘我的根在百姓。”
“更何况启民早年受欧美同学会支援甚多,谭先生是欧美同学会的元老,往日的大恩,启民怎敢忘怀?”
谭耀勋哈哈一笑,然后便正色说:“说得好!民国是百姓的民国,那百姓有难启民你管还是不管?”
陈启民暗自叫苦,他不免有些犹豫。
谭耀勋才不管那么多呢,他从小就是一个热血青年,不然,二十多名就读于耶鲁的留美幼童之中,怎么只有他一个人敢抗命不尊?
谭耀勋从身后的学生们手中接过一张大大的白布,然后,他猛地将白布展开。
一股陈启民熟悉的味道传来,那是血腥味!
陈启民心中一惊,这不会是血书吧?
看到上面的内容,陈启民更是惊呆了,血书上只有一个字,一个大大的“冤”字!
陈启民正色,他说道:“先生和同学们的来意,启民已经知晓,北京的情况到底如何了?还请先生和同学们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