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凝碧问李珂：“我们是否可以乘坐飞船呢？”

李珂看了看手中的水晶球说：“唐老前辈现在在很远的地方，我看我们还是不要麻烦她了。”

杨霁月拿到了新的地图，她决定先回到霁月城，再从霁月城向西北出发，前往总教驻地。

他们还和往常一样，每天只走20里。

李珂这几天忽然对莫鄯族的法术十分感兴趣。

一天晚上，李珂问任劳怨：“你们民族‘点燃篝火就能向对方传递消息’的法术能教我吗？”

任劳怨笑着说：“这个法术很简单，我们民族人人都会。首先，你要找一个祭坛，然后你点燃一堆篝火，再面对祭坛磕至少30个头，最后你面对篝火念一串神秘的咒语，当火焰变成绿色时，你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

李珂不解地问：“为什么至少要磕30个头呢？”

任劳怨回答说：“这是因为我们民族历来都有三位首领，分别是北部山区首领、东部森林首领和西部草原首领。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三位英雄带领人们驱赶野兽，在我们民族现今生活的领地上建立了家园，这就是莫鄯族的前身。这三位首领法力高强，但凡人们想要学习法力，都要向他们每个人至少磕10个头。我们民族现在使用的大多数法术，都是由他们创立，所以这种习俗沿用至今。”

李珂迷惑不解，问：“你们施展法术，和向他们磕头有什么关系？你们不向他们磕头，就不能施展法术了吗？”

任劳怨小声对李珂说：“当然是有关系的，我们不向他们磕头，就施展不出法术。我听无痕首领说，施展祖宗流传下来的古老法术需要耗费很多的法力，如果仅凭我们的法力是不够的，这就需要我们借用上古三大首领的法力。我们给他们磕头的目的正是想借用他们的法力。”

“那你为什么说至少要磕30个头呢？”

“这可能是运气吧。有时候，你向祭坛磕30个头，你就拥有了施展此法术的法力，但有时候，你磕100个头都不管用。你只有一直不停地磕头，用诚心打动三位首领，他们才肯把法力借给你。”

“那如果是莫鄯族以外的人想借用他们的法力，能实现吗？”

任劳怨摇头说：“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

“你所说的神秘的咒语是什么？”

“我们民族有规定，凡是被族长定义为神秘咒语的，一律不准外泄。就算是牺牲生命，也不能泄露咒语。”

“既然如此，我改天亲自找你们族长谈吧。”

“李护法，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问了。你就是去问族长，他也坚决不会告诉你的。”

“听你这么说，我就更想去试试了。”

“我们莫鄯族，原本十几万人，现在就只剩下1300多人了。这突如其来的祸患给我们民族带来了灭顶之灾。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报这个仇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你们现在已经有了新的家园，就忘记仇恨，好好活下去就是了，不要再想以前的事情了。”

“我们不报仇，驼蓝族和火焰教的罪行不就顺理成章了吗？凭什么？为什么？他们可以杀我们，为什么我们就要忍气吞声、息事宁人呢？公平何在？天理何在？”

李珂尽力让任劳怨平静下来。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们夜神教之所以救你们民族，是想让你们忘记过去，好好地生活下去，不是为了帮你们报仇。你们莫鄯族以前是一个善良的民族，现在也应该是，不应该被仇恨蒙蔽双眼才对。唐老前辈，和一群猴子生活了30年，她的丈夫还因为救猴子送了命。她想过找那些猎人报仇吗？她想过找那些伐木工报仇吗？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给幸存下来的猴子找到新的家园，并开始新的生活。”

任劳怨苦着脸说：“这能一样吗？我们这是灭族啊！就差一点，我们民族就被他们给杀光了。如果我们民族被驼蓝族和火焰教从地图上抹去，你会怎么做？也许你会感到惋惜或是同情，也许你仅仅是把它当成一个故事来听，但那确实是十几万血淋淋的生命啊！大祭司为了救出更多的人，累死在了祭坛上。你让我们不报仇，怎么可能？他们犯下的罪不可能轻易饶恕，只要我们民族还有一个人在，就一定将复仇进行到底！”

望着璀璨的星空，李珂长叹了一口气。他现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从小到大，无论是家人，还是老师、朋友，都告诉他要与人为善、和平相处，现在他身边的人发生了这些事情，他当然也想劝他们守护和平。但事实是，这伤痕太深重了，恐怕终他们一生都无法恢复。看来，能治愈伤痛的，只有时间了。

这时，凌凝碧走了过来。

“杨姐姐叫我喊你们吃饭。”

李珂回答说：“知道了。”

凌凝碧见任劳怨哭了，问：“你怎么哭了。”

任劳怨擦了擦泪水说：“我没有哭，可能是眼里进了沙子吧。”

晚饭时，任劳怨闷闷不乐，也不与其他人说话。李珂在心中自责，如果不是他，任劳怨不会如此伤心。

李珂问：“凝碧，你伤心的时候会怎么做？”

凌凝碧想了想说：“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先找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大哭一场，然后再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那现在呢？”

“和你在一起，我还会伤心吗？如果哪天我伤心了，我会直接和你说，让你安慰我的。”

“我忽然想起来了。那晚你上哪去了？”

“哪晚？”

“就是你发高烧的那天晚上。”

“杨姐姐不是告诉你了吗？”

李珂在心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又看向杨霁月。

杨霁月见李珂忽然看向她，感到很纳闷。

张初一满面春风地说：“杨小姐，我们明天一定更好地为您服务。”

蒋大汉笑着问：“杨小姐，您对我们这几天的服务是否满意？”

杨霁月看着李珂，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满意，当然满意了。”

赵磨悄悄走到李珂身旁，问：“大护法，这些天我每天都面对杨护法，有些厌烦了，您看我们从明天起能不能不要和她同行了？”

李珂没想到赵磨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回答说：“这件事情我会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