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感觉良好时，就盛气凌人，和别人比试过后技不如人，就开始跪地求饶，俯首称臣。人都是这样，更何况是蝴蝶呢？

“放不放你，我说了不算，你问大家能不能放你？”

“六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美美当然知道人们不可能放了她，天色渐渐变暗，美美能做的就是拖延，天一黑她就趁夜色逃跑。

六姑娘不会再给美美逃跑的机会，她用红线箍住了美美的脖子。美美无法挣扎，只能任由六姑娘操纵。这情景，就像是在放风筝。只不过，这个风筝是个活物。

六姑娘奋力将美美往地上拉。美美拼命地往上腾。

其他人看到这种情景，都帮助六姑娘拉线。美美的身体足足有五层楼那么高，谁能拉得动？

六姑娘吩咐说：“你们别拽了，快攻击她！”

美美距离地面一百多米，人们的法力到达那个高度后就大打折扣。他们的攻击对于美美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六姑娘又惊又气：“我真没想到，你们的法力竟然低微到这种程度！”

李珂建议说：“六姑娘，要不然我们拉着它，你来攻击。”

六姑娘冷笑道：“仅凭你们这些人，根本拉不住她。她扇动一下翅膀，你们就会被她带到天上。如果让你们拉，我还不如把绳子绑在石头上呢，可我又担心她把石头从泥土里拔出来，带着石头逃跑。”

杨霁月早已听得不耐烦了，问：“那你说怎么办？”

“你们把法力聚集在一起再攻击她。”

“怎么聚集？”

“我真是伤透了脑筋。你们这些人怎么如此蠢笨？”六姑娘快被气疯了：“如果我的水晶法杖不被毁，我根本不用你们这些废物帮忙！”

杨霁月忍无可忍：“小丫头，你说谁是废物？你年纪不大，脾气还不小，你现在可以肆无忌惮地发脾气，是因为有爹娘给你撑腰，等你长大了，若还是这样，一定会吃亏的。”

六姑娘恶狠狠地看着杨霁月：“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和我说话！你活腻了吗？”

“六姑娘，你作恶多端，我要为死去的人们报仇！”

杨霁月说着就要动手。

李珂在心里暗骂：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她疯了吗？我们现在的敌人是大蝴蝶美美，她若在这个时候攻击六姑娘，美美不就跑了吗？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寒千珍阻拦道：“杨霁月，你冷静！”

“她杀了那么多人，你让我怎么冷静？”

寒千珍不断给杨霁月使眼色，想让她以大局为重。杨霁月仍然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在四儿的一再怂恿下，秦若影终于开口了。

“其实你们都误会六姑娘了。”

“误会？若影，你不会被她洗脑了吧？”杨霁月嘲笑说：“果然，小孩子都是靠不住的。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多么善良，多么正义，当看到坏人比自己强大时就装聋作哑，你们真的是正义的人吗？其实真不是，你们这是变相的‘恃强凌弱’！你们害怕六姑娘，我杨霁月不怕！你们想苟且偷生，我偏要做孤胆英雄！李珂，你就是怂！”

听杨霁月这么说，李珂心中不免有些怀疑：难道是我错了？我是恃强凌弱的人吗？

寒千珍责怪说：“李珂，你别光看着，你倒是劝劝她啊！”

李珂很郁闷，他躺着也能中枪。一个女人说他怂，一个女人责怪他。他变成别人发泄的工具了。李珂仍清楚地记得，杨霁月和秦若影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将他打得满身是伤。

“如果凝碧在我身边就好了，她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惜，是我亲手害死了她。”李珂这样想着。

寒千珍见李珂不理，喊道：“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四儿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叔叔婶婶们，哥哥姐姐们，你们真的冤枉六姑娘了。”

杨霁月环顾四周，除了六姑娘和四儿，发现只有她、寒千珍和秦若影三个女的。杨霁月31岁，寒千珍27岁，秦若影18岁，四儿14岁，六姑娘复活后只有6岁。

杨霁月心中燃起怒火：“小丫头，你喊谁婶婶呢？”

四儿吓得不敢吱声。

寒千珍笑着说：“她在说我，在说我。”

杨霁月虽然不信，但火气已经消了大半，也就不想与四儿计较。

四儿惧怕杨霁月，躲到秦若影身后。

秦若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人们说了一遍。

“现在你们明白了吧？六姑娘只是把镇子上的大人们赶走，并没有杀害他们，真正杀害他们的，是大蝴蝶美美。大蝴蝶美美经常变成六姑娘的样子做坏事。”秦若影说。

六姑娘嘲笑说：“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们这群人怎么到现在才搞明白？你们不仅法力低，就连智商也低得可怜！”

杨霁月不由得发出感慨：“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六姑娘，你是很可怜，但你更可恨！还有，我一点都不同情那个小公主，都怪她长得太可爱，国王才会杀了她。她的死亡是由她自己造成的。”

李珂终于忍不住说：“可爱是原罪吗？就像狼对羊说的那样，不是我想吃你，实在是你的肉太好吃了。杨霁月，你的意思是，狼吃羊的原因是因为羊太好吃了。只要羊没有那么好吃，狼就不会吃它了，对吧？”

杨霁月辩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

秦若影劝道：“你们两个别吵了！我们还是赶快想办法怎么聚集法力吧。”

李珂问莫鄯族的族人：“先前在这里看守我们的人，他们手里不是有水晶法杖吗？你们杀死他们后，把他们的法杖放哪儿去了？”

一个族人回答说：“都砸碎了。”

“你们傻吗？几十块水晶，就算不作法杖用，也能拿来卖钱嘛，那么多水晶，能换多少银子，就被你们给糟蹋了。”

六姑娘恍然大悟：“我说呢，到了少童镇之后，家仆们少了四分之一，原来是被这只蝴蝶骗到这里来了。”

杨霁月和秦若影试着将法力合在一起。

六姑娘提醒说：“你们别费力了。容器，你们需要一个容器！”

李珂才想到，问：“法杖？我的法杖呢？”

秦若影回答说：“我看到一个家仆将它交给了六姑娘。”

“小丫头，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拿李珂的法杖了？”六姑娘矢口否认。

“在欢乐殿，我看见一个家仆将李珂的法杖交给你，你很是喜欢，就将法杖当成了你的拐杖。那个家仆说李珂是月牙门的人，问你是否放了，你说就算米来王国的国王来了，你也不怕。这件事情，整个镇子的孩子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吗？”秦若影才忽然想到：“对呀，六姑娘，说到底这一切还是你做的，这只蝴蝶不过是你找来顶罪的工具！”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所有人的法力加在一起都打不过我，如果真是我做的，我为什么不敢承认？”

“这是我亲眼所见，镇上所有的孩子都可以为我证明。”

四儿小声说：“六姑娘，我也看见了。”

六姑娘很愤怒：“你们都说是我做的，那你们说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若影和四儿都说是前天晚上。

六姑娘回答说：“大前天晚上，我在舞台上摔倒，腿十分疼，我害怕输掉比赛，第二天晚上就没去，在圣光堡休息。我让钟森通知全镇的人比赛取消，难不成你们去了？”

秦若影很疑惑：“什么时候取消了？那天晚上我们不是继续比赛了吗？”

秦若影把那晚比赛的情景对六姑娘说了一遍。

六姑娘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我的琴弹那么好，谁说我不会弹琴？再说了，我又不会轻功，怎么会答应在钢丝绳上比赛跳舞呢？如果我会轻功的话，怎么会看着这只蝴蝶在天上飞毫无办法呢？”

秦若影问：“那昨天晚上呢？你不是在钢丝绳上跳舞了吗？你在钢丝绳上上下翻飞，你怎么解释？你能告诉我摔下钢丝绳的不是你吗？”

“没错，是我。”

秦若影指着六姑娘说：“你们听到了吗？我们差一点就被她骗了。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什么雪静堡，什么大蝴蝶，还有蟾蜍和老鼠，都是你弄来配合你演戏的吧？”

李珂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