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浩东没有当回事,笑着说:“农村人靠天吃饭,早上起来去做事情很正常。”
“我们也早点收拾完然后去油田。”
“希望今天能够顺利吧。”
说到这里,冯浩东又望了望面前的这个质朴的小山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村民们的那个状态。
由衷地感觉到很是温暖。
又叹了口气说:“刚来的时候真对这里没有什么好感,认为有个别村民太贪婪了。”
“尤其是村长带头。”
“可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有感情了,走的时候还真不愿意走。”
“也有些放不下这些村民们。”
说完,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然后进了窑洞里面。
柴进能够体会到他这种心情。
农村里总有这种独特的魅力,风土人情气息,身处在其中的时候,没有感觉。
可当你要离开的时候,心里又会觉得很是不舍的。
深吸了一口气,同样也没有当回事。
六点半,他们两个就去了油田这边。
油田这边,所有的职工都站在了园区里边。
而且他们已经做好了视死如归的思想准备,昨天晚上他们加工切了很多条钢管出来。
五六十个男人一人发了一根,然后全放在了门口的一个工棚房间里。
几个人分成了好几个小组,随时准备这边的突发状况。
上午八点多,一些客商陆陆续续地前来了。
这些客商们来自五湖四海,也有很多是同行。
这边有天日进斗金,在冯浩东放出风出去想要出手回深市发展主业的时候,这些人全都在第一时间联系了冯浩东。
谁都知道,这个油田放在手里就是一个金矿。
他们也知道国家将会回购这些油田,但就算是回购,他们也知道国家肯定不会亏待他们。
所以不存在亏钱一说。
反而现在接手了,还能够赚一段时间的钱。
国家要收购,那是谁都无法阻拦的事情,那么现在趁着没有收购,能赚一点是一点。
这似乎已经成了陕北这边很多私人油田的一个共识问题了。
简单的会议室内,几十个客商在里面激烈地竞价。
柴进也坐在边上静静地听着。
一轮又一轮,而且价格最终被抬到了五个亿的价码。
五个亿的价格出来后,没有人再开口了,这也是这个油田目前价值最大的程度了。
最终,冯浩东一锤定音,五个亿买了下来。
是一个闽南人,操着一口的闽南普通话。
虽然竞争很是激烈,但是竞争过后,这些人又相互地十分的和谐。
这个闽南人在人群中不停感谢着诸多人的各种祝福话语。
冯浩东也和他当场签了合同,完了后,也让柴进过来签了字。
这时候的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油田还有一个老板。
柴进从来都没有在油田这边出现过,故而很多人都以为油田就是冯浩东一个人。
他们没有见过柴进,柴进太年轻了,以至于这些人开始小声议论了起来。
谁都不知道柴进是什么底细。
不过,闽南人在看到了柴进后,先是没有当回事,可柴进埋头签字的时候。
闽南人的眉宇忽然震撼了下,望着柴进呼吸开始急促。
一直到柴进签字完了后。
按照冯浩东他们的安排,今天他们竞拍大会结束后,都会请这些客商们在工地这边吃饭。
所以冯浩东带着他们前往了食堂的地方。
不过,出来的时候,冯浩东还是把他一个手下叫了过来。
询问一遍后,眉头紧锁:“这不是魏大为的脾气啊,昨天村里人不是说那个叫什么段老疤的人带着人到了隔壁村休息吗。”
“怎么今天没有过来闹事?”
不但是他们,这些做好了大战一场准备的诸多人,也都一个个大惑不解。
最后,冯浩东望着柴进说:“小进,这事情你怎么看?”
柴进苦笑了下:“我也不知道怎么看,不过,他们没有来不更好,反正我们已经顺顺利利的签约了不是吗。”
“行了老哥,我们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柴进以为是沈建那边发力了,所以没有当回事。
冯浩东笑了笑:“你看看我这思路,你说得对,他们没来更好,这样我们也能够顺顺利利的。”
“走,我们过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那个闽南人很多次都十分忌惮地望着柴进。
很想过来认识,但是又不敢。
而且令人十分奇怪的是,他是油田的买家,按道理他肯定是要坐在冯浩东那边的。
可这家伙打死就是不起,仿佛冯浩东那边有吃人猛兽般。
一直到最后,有人终于开口了:“阿天,你怎么不和冯浩东去喝杯酒?这不符合礼数啊。”
“就是,我们看你一直躲在这里,算什么事情。”
桌子上的几个人都说了起来。
这一桌子人全是从闽南省那边赶来的人。
所以全是闽南口音。
这个叫阿天的人赶紧对着他们打手势:“声音都给我小点。”
想了想,又很是忌惮地看了看那边谈笑风生的柴进。
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地吞了吞口水:“你们知道这个油田的二股东是什么来历吗?”、
桌子上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知道。
有人说:“这个青年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但我想应该也是深市那边过来的吧。”
“虽然很年轻,但是人看上去很是随和,他有什么问题吗,你总不会是在害怕他吧。”
几个人又开始嘲笑了起来。
阿天赶紧压低了声音,开口道:“我问你们,兴哥是怎么垮的?”
几个人愣了下,全都不解地望着他。
一人道:“怎么忽然提到兴哥了。”
阿天说:“那个人,我没有看错的话,就是整垮了兴哥的人!”
“我真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跑到陕北这边来开发油田了。”
“我们是什么人?敢在他面前招摇吗,要是知道了我们曾经都是兴哥的人,你觉得我们今天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没错,这些人以前全是赖长兴的手下。
只不过当时他们很聪明,逃过了一劫。
因为赖长兴跑了,他跑了,那么关于他的一些心腹手下,也成了一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