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范氏秋芳跟你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宋堃激动的问道。
三根香烟的烟雾组成的范氏秋芳四字，渐渐漂游，就跟平常的烟雾一样，再也没有组成新的字。
宋堃不解的看向萧翎：“怎么会这样？”
“安南不是死者的故土，他跟地磁之间的联系没那么重，所以神识会比较弱，刚才凝聚了一会儿，能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萧翎看着地上的三根香烟，也燃烧到了尽头，很快就熄灭了。
鞍子山的瀑布仍旧哗哗的飞流，萧翎默默的陷入沉思，刚才宋明提示的几个关键的词，到底什么意思？
尤其是范氏秋芳，到底又是什么人？
“萧先生，你刚才是在变魔术吗？”阮绵绵一脸天真的看着萧翎。
“不是魔术，是在点烟聚魂，让死者的神识来为我们指引方向。”
阮绵绵不明觉厉：“有这种方法，以后破案不是太容易了吗？”
“这个方法不是谁都可以用的，如果不是跟死者很熟，很难聚集他的神识，他的神识也不会因为你的呼唤而有所反应。何况，不是熟人，这些神识很有可能会反噬，对施术者来说，也是很危险的。这是禁术，是要消耗道行的，如无必要，不要轻易尝试。”
阮绵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个范氏秋芳，以前好像跟黎天明关系不错。”阮无力扭头看向阮绵绵。
阮绵绵道：“好像是天明哥的初恋。刚才萧先生点烟聚魂，提到范氏秋芳吗？”
“嗯，最后一个提示就是范氏秋芳。”
“我几次遭受刺杀，很有可能就是范氏秋芳在背后搞的鬼，她是天明哥的初恋，可能对天明哥还有感情，现在听说我要跟天明哥结婚，就要对我下手。”
“谁敢伤害我宝贝女儿，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阮无力郑重的道。
“你们知道哪儿可以找到范氏秋芳？”萧翎问道。
阮无力道：“范家在河内也有一些名气，是做服装生意的。”
“我明天去找一趟范氏秋芳。”
“我陪你去吧，范家人脾气一个比一个古怪，你跟他们不认识，只怕没有那么容易见到范氏秋芳。”
萧翎微微皱眉：“这么大谱？”
“老牌世家，自以为高人一等，其实早就大不如前了。”
这大概跟没落的贵族一样，明明已经日薄西山，但仍旧要把自己当成贵族，贵族要有贵族的体面，社交都有严格的限制，结果交往的就是圈子里那几个人，路子越走越窄。
……
次日，萧翎把宋堃留在鞍子山，勘察案发现场，其实也不是为了让他勘察，知道他也未必能够勘察出一些什么，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让他守住现场。
车子停在范家美伦美伦的别墅面前，阮无力和萧翎一起下车，随即开车的阮老三也跟着下车。
这是范氏秋芳的私人别墅。
别墅有两扇大铁门，阮老三上前按了门铃。
一个面色有些黧黑的老妇出来，隔着铁门一看，问道：“你们找谁？”
“告诉你们小姐，阮家家主来了。”
“请进，小姐等候你们多时了。”老妇微微躬身，随即把门打开。
跟在老妇身后，阮老三有些警惕的问：“你们小姐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我家小姐自有她的方法。”
很快，进了主楼，老妇又道：“小姐就在楼上等候，我就不带你们上去了。”
阮老三看了阮无力一眼，低声道：“老大，会不会有诈？”
“我堂堂阮家家主，还怕她一个小妮子吗？”
阮无力颇为自负，踏步上前，走在前面，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萧翎和阮老三跟在身后。
二楼的大厅点满了很多酥油灯，一碟一碟的摆放在地板上，摆出一个阵图的模样，有些灯盏是叠在一起的。
灯光摇曳之中，一个女子正在中间练着瑜伽，她的身材很好，尤其是穿了紧身的瑜伽服之后，阮老三看了不由吞了一口唾沫。
“阮叔叔，你旁边那位先生面生的很哪，不介绍一下？”范氏秋芳的声音软绵绵的，但却能让人听了热血沸腾。
“这位是萧翎萧先生，夏国来的。”
范氏秋芳没看萧翎，专注着瑜伽，却用英语轻飘飘的问：“萧先生这段时间在夏国很出名啊，听说得了一个杀神的称号，杀人如麻。你这尊大神到寒舍来，不知有何指教啊？”
“范小姐，我想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宋明的人？”
“知道，这次夏国使团的副使宋明，前段时间被人杀死了。”
“你跟这件案子有关吗？”萧翎直截了当的问。
“你认为有关就有关，认为无关就无关，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萧翎微微一愕，他没料到范氏秋芳竟会这么回答，这话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冷冷的道：“范小姐，宋明是我朋友，倘若他的死跟你有关，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若有证据，现在就能把我带去武协。”
萧翎确实没有证据，点烟聚魂，宋明也只给了范氏秋芳一个名字，其他什么内容都没说，就算那些烟雾真的指明杀人凶手就是范氏秋芳，那也不能作为证据。
在法律上不会相信这种证据，即便在玄门里，这种也不能当成证据，因为鬼也会骗人的。
阮老三不会英语，听不懂萧翎和范氏秋芳的对话，说道：“喂，范氏秋芳，我们怎么说也是你长辈，你就一直在练瑜伽，什么意思？是不是太不尊重我们？”
“我为什么要尊重你？”范氏秋芳语气很轻，听着很温柔，但她话里表露出的意思却很霸道，也很直白。
阮老三怒道：“你们范家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三流世家，但在我们阮家主面前这么怠慢？”
“希望你搞清楚阮三叔，这是我家，是你们来找我。你们要是嫌我怠慢，何必要来？谁逼你来的？”
“放肆！”
阮老三看着也像一个鲁莽的人，随即身形一跃，伸手就朝范氏秋芳抓去。
萧翎叫道：“不要！”
但阮老三根本没听他，一把抓住了范氏秋芳，他得意的大笑了一声，结果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明明抓住了范氏秋芳的肩头，却手里没有任何感觉，范氏秋芳仍旧在练着瑜伽，而且还能开口跟他说话，但他的手却能从范氏秋芳的身体穿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