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死吧。

死了的话，她的付出也不会就那么白白浪费掉，也不会觉得不甘，更不用看着他和其她女人在一起了。

似乎没有想到顾夏夜会对他开枪，容衍的黑眸猛地一震，怔仲的站在原地，忘了反应。

“容衍，小心！”

一只纤白的手，倏然将容衍推开，随后自己挡在了容衍的身前。

子弹飞进海露的身体，海露的脸色一白，倒在了容衍的面前。

顾夏夜的长睫轻轻动了动，却依旧没有露出其它的表情。

容衍没有去看倒下去的海露，而是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那双漆黑而又深邃的瞳孔，微微闪烁着，仿佛有什么情绪，从他的眼底一闪而逝。

“你要杀了我？”他的声音清漠幽凉，嗓音极低极冷。

周围的温度，似乎都因为他的话，降到了冰点。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顾夏夜缓缓的收回枪，“既然都看到了，何必再明知故问。”

容衍的目光依旧直直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重复。

“你要杀了我？”

顾夏夜淡漠的说道：“这是你欠我的。你以为我是那种圣母型人格的人吗，付出不会去索要回报，还能满脸笑容的祝福成全？现在来看，我的付出恐怕注定不可能得到什么回报，既然如此……”

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也要收回点报酬，平衡下心情。人心会在怀有强烈不甘的时候，变得黑化扭曲。与其日后对你们做出什么坏事，倒不如这个时候清算干净，免得麻烦。”

她看着男人宛若墨海般幽深的眼睛，红唇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至于你会不会被我打死这这件事……就要看老天了。活不下来，就当是你用命还给我。活下来的话……我们就两清，以后我不会再找你的麻烦，更不会再见你。既然海露替你挡下了，我也会说话算话。”

开枪的那一瞬，她确实是冲动了。

但这个时候，只剩下冰冷和麻木。

无论他有什么苦衷和原因，现在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就这样吧。

她这么想。

顾夏夜收回了枪，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海露，挺直着脊背，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的离开。

一如她还没有遇到容衍的时候，那副戴着面具的倨傲模样。

路灯暗淡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落在地上的影子纤细而又瘦弱。

即使要退场，她也要漂亮的离开。

夜风呼啸着迎面吹来。

她以为她会哭，但脸上却没有一滴眼泪。

身后倏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顾夏夜的手臂猛地被人抓住。

“你要去哪？”

顾夏夜甩开男人的手，“和你无关。”

容衍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连她的仿佛将她的手骨捏碎。

顾夏夜甩了几下，没有甩开。

她皱起眉，“容衍，放手。”

容衍的黑眸，闪烁着幽冷的光，宛若被冰封的海。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没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