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又来到了荒废的秦家大宅，穿过静悄悄的房子和花园，走进了地下室。

索菲躺在简易的单人床上，用毯子盖住了自己，像是睡着了。

天翼克制着自己的愤怒，坐到床边，对她说：“想清楚了没，你到底做过些什么，只要你全都说出来，我会给你换个好点的地方，也会给你食物和水。”

索菲立马醒了过来，掀开身上的毯子看向他，笑了说：“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不会扔下我不管。”

天翼拿出手机，将拍到血迹的照片给她看，“你就算什么也不说，我也知道陈妈是被你害死的，看她最后用血印留下的这两个字母，就是你名字的缩写！”

索菲坐了起来，伸手抚向天翼的脖子，一脸懵懂地说：“天翼，你在说什么？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素素啊。素素，你最爱的素素。”

天翼厌恶地擒住她摸过来的手，只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看他的眼神却极其痴迷。

他站起身甩开她说：“以为装神经错乱我就会放过你！你是索菲，根本不配冒充素素！”

索菲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坚持说：“怎么会，我没冒充，我是素素，我才是素素！索菲居心不良，她想要破坏我们，你要小心她。”

天翼垂目望着她疯疯癫癫，都搞不清自己是谁的样子，一时不确定她是真的神经错乱，还是在装？

他隐藏住自己的情绪，试着让索菲说出来，语气变得轻柔说：“你说的对，索菲她是居心不良，可她到底怎么破坏我们的，你知道吗？”

索菲将十指放入自己的头发，揪着头发努力在回想说：“她想造成我们之间有误会……还想故意勾搭你，如果你能好好爱她，说不定她就不会这样了。可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说着她神情慌张地紧紧抱住了天翼的腰。

天翼忍着对她的讨厌和恶心，将手轻轻放在她头上，似在安抚她说：“原来是这样啊。放心，我是不会爱上她的。我还知道她的一个秘密，但我不告诉你。”

索菲将他抱得更紧，脸贴在他的身上，撒娇地说：“我想知道她有什么秘密，告诉我吧。”

天翼轻声说：“是她把陈妈从楼梯上推下去的，她杀了陈妈……”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可我没告诉你。”索菲脸上有了笑容说，“我怕你会把她赶出去，我还想照顾她。你不要和她计较好不好，放过她吧。”

她用素素的口气说出这些话，让天翼头皮发麻，但还是强忍着继续试探她说：“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啊，我可以不和她计较，但她为什么要杀人？”

索菲松开了他，望向天花板，一脸迷惑地说：“对啊，她为什么要杀人，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天翼趁机按下了手机的录音功能，追问：“你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她没告诉你这些？”

“哦！”索菲一下兴奋地挥动双手，又看向他说：“我想起来了，她告诉过我。她去我们的房间偷你的衣服时，被陈妈撞见了。陈妈想要告诉我们，想让我们再把她送到医院去。她才会这样一推……”

索菲说着手舞足蹈地站在床上，双手还做了推得动作。

天翼不以为然地说：“我不相信，你骗我的。就算你们关系再好，她也不会告诉你这些，陈妈被她从楼上推下来最多只会受伤。”

“当然不光是推。”索菲要努力证明自己说，“她看到陈妈倒在一楼还没死，就去房间里拿了哑铃，对着陈妈/的头这样一下一下的砸。”

索菲又做出拿着哑铃砸向床的动作，还时不时地朝着天翼发笑。

天翼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整个人散发着绝望又愤怒的气息，直接一把拽住她好似拿着哑铃的手，歇斯底里地让她跪倒在床上，一拳朝着她打去！

她吓得发出尖叫声，“天翼！你疯了，你疯了！”

天翼这一拳是朝着她打过去的，却没有真的打在索菲的脸上，而是擦着她的脸，打在了床后的墙上。

这女人说出了真相，可也彻底疯了，此时他就算用拳头打死她也没用，再也换不回陈妈。

“天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我的，我是素素，你最爱的素素。”索菲根本看不懂此刻目眦欲裂的天翼有多愤怒，还在一个劲地笑。

天翼抛开她，“疯子！”再也没法在地下室里待下去了，冲了出去。

到了上面他关了手机上的录音功能，打给了小林吩咐道：“找个精神科的医生来秦家大宅的地下室。”

小林知道他有很久没去过秦家大宅，重复了一遍问：“秦家大宅？”

“对，现在。”天翼又问，“少奶奶回来没，在家吗？”

“不在家，还没回来。”

“记住这些时吩咐你的事千万不要让她知道。”天翼强调说。

“少爷，放心。”

等到小林带来精神科的医生来了后，天翼就坐在花园的椅子上等着医生的检查结果。

医生从地下室出来，对他说出了自己的诊断结果，“秦总，地下室的这位女士是偏执型精神障碍引发了妄想症，情况还比较严重。”

“你能确定吗？”天翼冷声问。

医生还敢下结论说：“这是我的个人判断，如果您想让她确诊，可以将她送到我们医院，我让精神科的专家给她会诊。”

天翼一口回绝道：“不用了，你来过这里的事，请你来的人应该也跟你交代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明白。”

天翼问：“有这种精神病的人，怎么才能让她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秦总，这个，这个你是什么意思？”医生有点没法理解。

天翼明确地说：“你不用管我的意思，你只用告诉我有什么方法让她活着但生不如死。”

医生沉吟了一会说：“患有这种精神病的人行为和认知都出现了问题，让他们能有生不如死的感觉恐怕……”

“你只说有没有方法？”天翼说，“有的话，多少钱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