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旁边的天翼被她吵醒了,翻身朝向她说:“怎么了,做噩梦了?”
素素嗯了声,起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一口气全喝光了,才感觉好些。
天翼起身来到她身边,还打着哈欠,问:“你今晚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素素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但想听听他的意见。
“今天我在工作室见到詹佳怡了。”
天翼又给她倒了杯水,手放在她的背上,安抚她说:“见到她不至于像见到了鬼吧,她最多不过是想炫耀。”
素素捧着他递来的水杯,“不是她,她不可怕。她想要什么都在她的眼睛里。她和我说了件事,让我很担心。”
“什么事?”
素素看向他,拉了拉他的衣角,让他也坐下来陪着她,说:“谢振东找莎莎要了那孩子的抚养权,莎莎竟然把抚养权给谢振东他们。”
天翼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说:“谢振东一定会有交换条件,这条件让杨莎莎心动了也不足为奇。以后让她的孩子继承谢家?”
“不管谢振东给了什么条件,莎莎绝对不会放弃那孩子的抚养权。”素素很肯定地说,“她对杨思杰的爱是疯狂的、痴迷的!你想想她放弃自己的演艺事业,嫁给谢启宁那种人……做了这么多坏事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谢家的财产,为了名利,还能为了什么。”天翼不明白地问。
“你太小看她了,她都是为了杨思杰。”素素靠着他的肩说,“她活在自己的想象里为杨思杰做事。”
天翼不敢相信地问:“她有这么爱杨思杰?你怎么知道?”
“从每次她和我说话的眼神。其实杨思杰死了后她应该就疯了,早就不是正常人的思维。”素素太懂那种眼神,那么熟悉,曾在杨思杰的眼中、艾伦的眼中都看到过。
她不由在天翼的怀中打了个寒颤。
“别怕,有我在。”天翼搂紧她说。
素素冷静下来,说:“谢振东夺走了那孩子的抚养权,就等于是要她的命。她会疯狂地要他们的命,你说我要告诉他们那孩子的真实身份吗?万一他们被莎莎害了怎么办?”
“你别想太多了,你以为谢振东和詹佳怡是吃素的,他们也不好对付。”天翼分析说,“莎莎就算是个疯子,想一下要他们两个的命,也不是那么好办到的。我们暂且看看再说,现在你去跟他们说这些,只会引火上/身。”
天翼让她暂且不说,她稍微心安了点。
但她不想说的原因和天翼的不一样,她心中始终顾念着和杨思杰的情分,当初也不想真得至杨思杰于死地,现在也不忍心看着杨思杰的孩子受到伤害。
所以她心里才会这么纠结。
“好了,睡吧。”天翼拥着她重新回到床上,以为她对以前杨思杰的事心里始终还有阴影。
素素贴着他,再入睡前紧紧抱住他,心神总算没那么不宁了。
……
莎莎一个人住在谢振东给得那套房子里,暂时也不愁吃穿。
但她和杰杰分开后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孩子,尤其是在夜深人静的夜里,对孩子的思念犹如百爪挠心,让她感到难受之极。
她只能在手机翻出杰杰的照片看了又看,寻找一丝安慰。
眼看谢振东和詹佳怡的婚礼在即,冯柔还是没联系她,也没有任何阻止这场婚礼的行动。
她没法再一直这样坐等了,甚至开始后悔签了那份放弃抚养权的协议。
莎莎实在找不到帮她的人了,只好联系了在国外的余炜。
余炜被放出来后,就回到了国外,为了避嫌,免得再引起警方的关注,莎莎没让他再插手医药实验的事。
他在国外还是继续做着画家,因为也算是小有名气,画画维持生活不成问题。
在电话里他听得出莎莎的声音很慌乱,从没见她这么不冷静过。
“你先别急,孩子虽然不在你身边,但只要好好的,我们总能把孩子夺回来。”余炜安慰她说。
她终于忍不住哭了说:“能夺得回来吗……谢振东比我想得要厉害,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真得失去杰杰……”
“我这就来找你,我们一起想办法。”余炜挂了电话,马上订了去澜城的机票。
莎莎把自己新地址发给了他。
余炜这边开始收拾行李。
他知道莎莎为什么这么在乎那个孩子,也知道孩子真实的来历。
莎莎对杨先生的爱是执着的,而他又何尝不执着。
只要莎莎需要,他都会义无反顾,不管让她做什么事,哪怕要他这条命,他也会心甘情愿地给她。
……
谢振东给了詹佳怡一场轰动全城的婚礼,从没想到自己也会这么肆意而为。
他自认这一生严谨,为了谢家兢兢业业,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以前启宁任意妄为时,他觉得启宁是逆子,可现在他也不再克制压抑自己,像年轻人那样放纵自我。
浪漫无比的婚礼会场,让詹佳怡激动不已。
此刻她再也不是见不得光的女人,可以正大光明的携手谢振东。
今天,她的父母亲友全都到场了,无人不以她为傲,谁也没想到他们这样的普通人家,还能出这么只金凤凰。
那些以前瞧不上他们家的亲戚都围着她父母在讨好,她的弟弟也成了全场年轻女孩追捧的对象。
来宾里有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人就是赵建华。
他真没想到自己不要的女人竟能混成谢振东正式的太太,早知如此他应该多拿捏些她的把柄。
如今眼看这女人攀上了枝头,他却什么好处都捞不到,还得乖乖地送一笔丰厚的礼金,真是让他极其不爽。
他太太张玉云在他身边和认识的人点头寒暄,见他心不在焉,暗暗用手肘撞了撞他,“在想什么,这是舍不得人家正式嫁人?”
赵建华回过神来,拦住她说:“你又多心了,我可是已经全改了。现在全以家庭为重,你是知道的。”
张玉云侧了侧,自然的挣开他,面带笑容说:“且看你能改多久吧,想让我和儿子们一下就原谅你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