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的心里完全没有一点底。”仍然处于寒颤状态的于思奇已经搞不清自己是因为气温变低的关系,还是自己内心有些害怕的缘故。但是帕瓦笛似乎并不打算让他这么继续下去,脱去外套的帕瓦笛将其罩在于思奇的身上说:“勇敢点,小家伙。如果让‘风暴’一眼就看出了你的胆怯与懦弱的话。那么问题可就大发了。”
不知道是不是帕瓦笛在自己的那件外套上使了什么手段,被罩上外套的于思奇感觉到了一股从内心发出的热量开始在全身游走。这股热量不光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还带走了他内心的那一丝阴霾。
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奇妙感觉在他的心中涌现了出来,此刻的他觉得自己无所畏惧。
“感觉如何?”帕瓦笛关切地问。
“好极了,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好过了。”于思奇露出了微笑说,接着他就好奇地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外套问:“这东西有什么特殊的效果吗,为什么我穿上之后会有一种...”
“是自信吗?”口风琴礼貌地说:“现在这种情况你确实需要点这个。”
“对,就是自信。”于思奇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共同把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偷着乐的帕瓦笛身上,齐声问:“是你做的吗?”(帕瓦笛先生)
没有等到帕瓦笛的回复,远方的山谷中就传来响彻天际的轰鸣声,那种突然在耳边回荡的响声不光摧残着于思奇的耳膜,还消磨着他那来之不易的勇气与自信。
看到这番情况,帕瓦笛赶忙把手放在于思奇的肩膀上,一些幽蓝色的火焰顺着他的手臂流进了于思奇的体内。
耳膜不再受到摧残,自信也依然还在。但是于思奇已经弄清楚了自己那所谓的自信显然并非自己所有,于是也懒得自讨没趣继续之前的话题。
借着撩开的门帘,他们能够看到在暴雨中,一大团黑漆漆的东西正在朝他们靠近。
是一座周身环绕着金色电流的浮空岛。
这是于思奇没有想到的,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帕瓦笛说的那句话。
“口风琴,绳子准备好了吗,我们得带小家伙上去了。”
看着口风琴拿出一根不比筷子粗多少的绳子,交到帕瓦笛的手中。再看着接过绳子的帕瓦笛将绳子在自己的腰间围了一圈又一圈,于思奇有些担忧地问:“这个靠谱吗?”
“你说呢?”帕瓦笛抬头看向天空,那座巨大的浮空岛渐渐在他们的头顶上方悬停住了身位,微笑着说:“口风琴,小家伙就先拜托你了。我先去和‘老朋友’打个招呼。”
随着帕瓦笛的话音刚落,他一个助跑单手用长笛撑着自己的身体,像奥运会中那些撑杆跳一样径直地朝着头顶上空的浮空岛飞去。
不过上面的东西显然不是那么的好客,之前那些环绕在岛身周围的金色电流开始对不断上升的帕瓦笛进行阻扰。
那些雷光像有意识一样,在帕瓦笛前进的道路上凝聚成一颗又一颗看上去就很危险的光球,那些环绕在半空中光球密度很高,彼此之间又会不断碰撞,并且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这点东西就想拦住我吗?”帕瓦笛嘲讽地问,左右闪躲的他速度丝毫不减地往上冲去,在身处地面的于思奇看来,帕瓦笛已经走完了快三分之一的路程了。
说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单凭自己就能够飞到那么高的高度。真是违反物理学,不对...自己都见了多少个违反物理学的事情了。估计牛顿,算了...现在拉牛顿出来鞭尸也没有任何意义。
将目光重新放到半空中的帕瓦笛身上,于思奇发现自己已经快要看不清的他的人在哪了。那些已经被帕瓦笛躲避绕过的光球们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无用了,它们在一一重新的聚合之后,组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电网,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追赶着帕瓦笛
大概意识到自己很快就要被那道电网追上的帕瓦笛居然直接在半空中悬停住了身形,漂浮在空中的他在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之后,说了一声:“得罪了。”
话音刚落的帕瓦笛浑身上下都发出了那种幽蓝的火焰,在火焰的帮助,他那原本就极快的上升速度更是像踩足了油门一样,远远的将那电网抛在了脑后。
眼看自己的‘捕虫网’根本就追不行那只讨厌的‘虫子’,金色电网又一次的分体了,这一一次它们没有做出任何的行动。像是进入了长考状态一样,漫无目的地在浮空岛的周围漂浮着。
已经摆脱雷光的帕瓦笛并没有就此怠慢,他那蓝色的尾焰直直地冲进了云霄,失去了踪影。
从云中垂下来的绳子比于思奇想象中的要长上很多,抓在口风琴手中的那根绳子就像是永远抽不完一样的,拉完一根还有下一根接上。
外面的雨还在稀里哗啦地往下落,帐篷周围的水面已经上升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高度了。被撇在一旁的于思奇看着已经沉入水底的帐篷,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们一会儿怎么上去。
难道指望顺着这根像筷子一样细的绳子爬上去吗?想到了这,他决定问一问身旁的口风琴,确定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去做。
“这场雨可真大,”于思奇说:“能不能告诉我,我们等下怎么出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等下肯定得上去吧?”
重复做着机械性运动的口风琴大概没怎么听清楚于思奇在说啥,她口中喃喃自语地念道:“1471...1472...1473...不好意思,你刚才在跟我说话吗?”
于思奇点了点头,将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语重新说了一句。口风琴仍然在低头默数着到底用了多少根绳子,心不在焉地说:“我们当然要上去,不过得等帕瓦笛先生的信号。”
“可是我们现在不是在水底吗?”于思奇担忧地看着那根从门帘穿过进入水中的绳子,一些鱼儿也在绳子周围徘徊。
“你不会游泳吗?”口风琴拉扯了几下绳子说:“如果不会的话,我建议你闭上嘴巴和眼睛,我们要出发了。”
“什么?”
于思思奇刚问出这句话,口风琴就毫不忌讳地搂住于思奇的腰部,抓住已经开始往上收缩的绳子,似乎是绳子的那头正在把他们拉上去。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但是浑身湿透的两人紧贴在一根细绳子上,这多少还是有点让人面红耳赤的。特别是于思奇为了不掉下去,双手紧紧地抱住口风琴时,他的大脑甚至都无法正常思考了。
一种震颤的感觉从他那冰冷的的指尖传达出来,在他的大脑中汇合时,那种不曾体会过的触感让他的身体某处开始变得有不太老实了。
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于思奇只得一边调整身形,一边用力夹住双腿。
和于思奇的那样的尴尬比起来,口风琴显然就放得很开了。她放肆地笑了几声,左手搂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