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安神父身边的时候,谢宝珍意外的向他们透露了一件她之前一直避而不提的事情。那就是——她其实在大家伙被抓进来之后,就开始怀疑施易哲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他们之间又认识这么久了,实在是无法往那方面去想。
“你真该早点提醒我们的才对。要是早知道那家伙有问题的话,我肯定会多准备一点后手的。”
宫辰稍稍有点懊恼的说道。
“现在自责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们还是抓紧点吧,我看她的健康状况好像有点糟糕呢。”
于思奇看了看芬娜的情况,注意到她现在很虚弱之后,建议大家伙加快一点自己的脚步。
“放心...我可没那么容易...‘咳咳’...死掉...”
被拉方索和愁高抬着走的芬娜依旧有点嘴硬,不过谁也没有当回事。
很快,他们就见到了远远在路旁迎接自己的安神父。
“你这么快就养好身体了?”
于思奇快步跑了过去,问。
“虽然尚且没有完全恢复到最佳状态,但是也差不多算是休息够了。毕竟...啊...看起来,我的担心好像化作了现实呢。”
安神父的目光越过于思奇的肩膀,他在清点了一下人数之后,说。
“神父你担心的是什么呢?该不会...是关于施易哲的事情吧?”
宫辰眉眼一转,用试探性的语气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听勿医生说芬娜可能会出现健康方面的问题,故而不免有些多想。”
安神父绕过于思奇,直接走到芬娜的身边,低头看着这位自己曾经的学生。
对于神父的目光,芬娜似乎一点也不想理睬,只是奈何自己的脖子有些过于的僵硬,无非动弹。
“我这是怎么了?”
芬娜最终还是妥协的向安神父问出了关于自己的话题。
“根据阿尔伯特刚刚提供的数据来看,你应该是遭到了反噬。至于理由嘛,我想你作为当事人,肯定知道过度透支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不必担心,稍后服用一点补药,多休息休息就能够恢复过来了。”
安神父在跟她解释的时候,视线曾经一度移动到了她的手上。而她呢,也曾有过想要把手收起来的动作,只可惜没能实现。
“切...原来是这样吗?我还以为自己跟包处长一样,也中毒了呢!”
芬娜一听居然是这么回事,反而一点也不在意了。她脸上的那份忧心忡忡的表情,也很快就消散掉了。
“万象归一只会对有‘特殊能力’的人生效,对于‘普通人’而言,它甚至还不如一口洗洁精致命。”
安神父一说完,还没有等来芬娜的反驳,就听见身边的拉方索突然开口问神父:“刚才你说阿尔伯特给你提供了数据,对吗?”
“对,我确实说过。如果你是想问阿尔伯特的具体情况,我建议你还是当面跟他详谈比较方便一些。毕竟,我跟他其实一点也不熟。”
安神父转过身,领着大家伙朝着之前的休息地走去。
也就是大约走了不到五分钟的路,于思奇就大老远的见到了阿尔伯特在向他们挥手。在他的身旁,还有换了身新衣服的圣嘉。
“神父坚持要亲自去接你们,哎...白白少了一些悬疑的气氛。”
阿尔伯特在他们接近的时候,走过来说道。
接着他看了一眼拉方索,说:“把那位叫芬娜的姑娘送去医生那里,然后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
“那...苍穹号怎么办?还有...之前一直在下边捣乱的坏东西?”
拉方索在点头之余,又随口问了问。
“你如果闲着无聊,可以把苍穹号开出去。至于那个叫安小北的坏胚子,我已经让圣嘉都处理好了,她向来很擅长对付这种不可理喻的生物。”
阿尔伯特回答完拉方索的问题之后,立刻走到谢重贵的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副眼镜,递了过去,说:“根据你最近的数据配了一副,应该能缓解一下你的当务之急。”
谢重贵在接过眼镜并戴上时,脸上曾经浮现过一丝惊讶。
随后,他心怀感激的向阿尔伯特道了声谢。
“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我要是没有了这个,感觉就像是废人一样。”
“可以理解。”
阿尔伯特目送着愁高和拉方索把芬娜给抬走,然后对他们说:“诸位应该都准备好了吧?我想,差不多也该让你们见一见这次事件的主谋了。”
“你的意思是,你把黄尊义给抓住了吗?”
于思奇有点意外的问。
“又不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情。他固然很厉害,但跟我比起来,尚不足虑也。”阿尔伯特转脸对圣嘉说:“差不多可以开始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要让他们跟那家伙见上面。”
圣嘉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向阿尔伯特发出了质问。
“因为我就算直接把他宰了,他也不会轻易交出天之杯。既然如此,那我不妨采取一点别的手段。”
阿尔伯特坦言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圣嘉那头听完没有选择反驳,而是招了招手。
从天而降的白色光束开始把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罩在了其中,随着白光一闪,于思奇能够感觉到自己在移动。
接着等到光芒散去,于思奇发现他们一伙人来到了一间相当不错的房间。
可以说,如果房间里没有五花大绑着一个大男人的话,这地方看上去还是挺正常的。
“你居然真的把他们都弄过来了!”
被绑着的男人虽然低着头,但是从他的面部轮廓上,于思奇还是记起来了一个人。
“是你吗,老黄?”
于思奇下意识的问道。
“老黄?我已经多久没有听见有人这么称呼我了。”
黄尊义缓缓地抬起了头,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所有人。
“你长得跟施易哲可真像呢,你们俩真的不是双胞胎吗?”
宫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
“世上长相相似的人多着去了。难道他们都可以用你这种愚昧的方式,去认彼此做亲戚吗?”
黄尊义的口舌确实厉害,仅仅只是三言两语,就把宫辰给整得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都落得这般田地了,你还这么威风啊,不合适吧?事到如今,汝已无一兵一卒可用矣。”
阿尔伯特背负着双手,慢悠悠的走向黄尊义,说。
“就算我失败了。可你不也一样,尚未成功嘛。不然,你又何必留我活到现在呢!”
黄尊义把头扭到一旁,用生硬的语气说道。
“你真的以为我治不了你?我奉劝你还是别太天真了。是,我确实拿你没什么办法。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我大可囚禁你一百年,甚至一千年。反正总有一天,你会认识到跟我比耐心,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不过呢,既然有神父相助,我又何必浪费这等时间呢?”阿尔伯特回头看着安神父,说:“我猜,神父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要跟这位‘教主大人’说说的吧?”
“既然阿尔伯特如此隆重的邀请我,我又如何好意思拒绝呢?”
安神父上前了半步,脸上挂出了一副许久未见的笑容。
不知为何,于思奇不仅没能从神父的笑容里感受到任何的温暖,反而因此而察觉到丝丝寒意,真是古怪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