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艳阳高照。
崔越拖着浑身酸痛的身体来到片场,能坐着尽量不站着。
昨晚睡觉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谁能想到一觉醒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跟梦里被人按在地上打了一夜似的。
早上醒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瘫痪了。
“越哥,现在感觉好点没?”
等戏的时候,何松松站在旁边给他按摩,又是心疼又是担心。
稍微活动了几下,崔越仍是有些勉强,“比刚才好点。”
“肯定是昨天吊威亚太多次了。”小助理从包里掏出一些膏药,“这些是武术指导老师给的,他还说绝对正宗,贴在身上保管有用。”
她作势就要撕开,崔越略微转头闻了一下,顿时就皱起了眉头,“不贴。”
这膏药又黑又臭,都还没撕开就这么臭,要是撕开了贴在身上,那得臭到什么地步?
不得辣眼睛?
何松松都不用看她越哥的脸,就知道他肯定是嫌臭,苦口婆心劝道:“还是贴上吧,不然今天的戏份这么重,你肯定吃不消的。”
“拿走。”崔越咬咬牙,觉得光是闻到这个味道就好得差不多了。
贴上这个,就跟行走的狗皮膏药没什么区别。
难怪那武术指导说绝对正宗,臭成这样能不正宗吗?
见自家艺人说什么都不肯贴,何松松只好趁他看剧本的时候,撕开膏药就贴了上去。
贴的位置是胳膊,拍戏时把长袖放下来,一点也不影响。
等崔越反应过来,直接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何、松、松!”
何松松躲开老远,指着他欣喜不已,“越哥你看看,是不是一贴就见效!你都站起来了,是不是不疼了?”
崔越:“……”
她哪是不疼,是气得都忘记疼了!
昨天导演才叫她跟江朔寸步不离,好不容易有机会刷好感,结果她今天就贴了一身狗皮膏药,这不是存心给她提高难度吗!
“崔老师,刚才怎么走得这么快,也不等等我。”
好死不死,江朔就在这时候走了过来,一撩衣袍坐下,好整以暇地朝崔越挑了挑眉。
范荣意拿着水杯站在他身后,勤勤恳恳地像个小书童。
刚才在化妆间时,他们两个人就在一同化妆。
江朔只不过换个衣服的功夫,没想到这小孩就不见了。
其实崔越也不是不想等他,只是刚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会儿,走路姿势实在难看,省得惹他笑话就先溜了。
毕竟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程度,只是表面和谐。
就像现在,江朔说话依旧阴阳怪气。
崔越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冷下嗓音,“忘了。”
“忘了?”江朔看到他往旁边挪的举动,笑着眯了眯眼,“崔老师忘性真大,这么一个大活人也能忘?怎么没把自己丢了?”
阳光正好倾斜到这个角度,落在他脸上,白皙得好似发光。
他伸手去挡,崔越移开了眼,“你也没叫我等。”
“哦。”江朔点了点头,“那是我的问题,我忘记跟郭导说,让他叫你等我了。”
如果周遭安静,这会儿应该能听到崔越磨牙的声音。
心里默念三遍,“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气给魔鬼留余地!”,她才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