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爵天看着终于睡过去的女人,他拿起一张被子给她盖上。
而他守护着她,坐等到天明。
席薄寒这一睡,转眼三天过去了,他还没有醒来,根据他们的判断,他应该醒了。
他的伤口恢复状态还不错,已经下掉了呼吸机,从监护室转移到了病房里,乔时若也可以随时陪伴着他了。
“席太太,我们再等到今晚六点,如果席少还没有醒来,我们可能要进行二次手术。”
乔时若的眼眶还是红的,一听到他还要手术,她的心就揪紧了,她点点头,听丛医生的安排。
可她多希望他能尽快醒来,这样,他就不用再受一次罪了,医生离开了,安静的病房里,乔时若的鼻子一酸,默默的伸手搂向了他的脖子,没敢用力压到他,只是像个恋人一样感受着他的气息,她想在他的怀里贪图一会儿。
“薄寒,我求求你醒来好吗?”乔时若伸手嵌入他的发丝,温柔的梳理着浓密的墨发,贴在他的耳畔乞求。
仿佛听到了她的呼唤一般,原本安静睡着的男人,突然眉宇轻拧,眼皮剧烈的抖了一下,那双沉睡了三天的眼睛,终于缓缓的睁开了。
“老婆…”
沙哑又干涩的声音,响在安静的病房里。
乔时若不禁浑身一颤,她激动的抬起头,只见床上的男人正深深的望着她,幽深的瞳仁里充满了疼惜之色。
“你…你醒了。”乔时若激动的泪水猝不及防的落下,她伸手按了床头的按铃,下一秒,她俯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你吓死我了。”
席薄寒用未受伤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乔时若抽噎着贴在他的右胸膛处。
必竟遭受了两枪的重击,男人的手臂力量薄弱,可乔时若却觉得他的怀抱温暖极了。
席薄寒的眼睛里涌动自责,心疼,伤势的疼痛,也没有看见她满目的担忧,更令他心脏揪紧。
“别担心,你老公没这么容易死。”席薄寒健臂不舍得放开她,微微干涩的薄唇摩擦过她娇嫩的脸蛋,开着玩笑。
乔时若却胸口闷得慌,她抚上他的脸,霸道命令,“你当然不能死,你要陪我到一百岁的。”
席薄寒的胸口闷出一串笑意,虽然虚弱,但他精神却很好,他哑声保证,“好,陪你到一百岁。”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咳声,乔时若扭头,脸微热,只见席承野和两名主治医生都站在门口了,也不知道来多久了。
乔时若站起身,朝席承野道,“我先出去一下。”
乔时若却并没有离开,她就在门口等着医生们的检查,她突然看见旁边的椅子上有一个身影还没有走,乔时若不由心疼的走向了他。
“阿天,你回去休息吧!他醒了,你不用再守着了。”
“不行,我必须要等到席少爷出院才能离开。”冷爵天坚定的说。
“可你也熬了几天了,你已经尽完责任了。”乔时若很理解他这份保护席家的心情。
冷爵天的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仿佛所有疲倦尽数散去,他摇摇头,“我没事,谢谢担心。”
乔时若也知道劝不动他,可她却不知道,她的心疼,他看在眼里,也为他洗去一切的疲倦。
病房里,席薄寒刚刚醒来,便接受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其它医生离开之后,席承野留下来,“那伙人警方已经抓了两个主谋,还有四个在逃,他们主动交待是漆丁胜收买了他们。”
“我不会放过他的。”席薄寒的目光就像刀锋般锐利,面色苍白犹如冰霜。
漆丁胜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漆贵已经在各方面运作,想要死保他的儿子,但爷爷那边也在出面,你现在安心养伤,别让我们担心。”席承野也松了一口气。
席薄寒点点头,他现在的确要尽快恢复伤势,才能做他想做的事情。
漆家别墅。
警方在拿到绝对的证据之后,强势上门把漆丁胜从床上押了出来。
“爸,救我,爸…救我。”漆丁胜吓得双腿发软,朝着追出院子的父亲求救。
漆贵也就这么一根独苗,他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冲动,竟然刺杀席薄寒,现在事件对他们极度不利,他想保儿子也没了这个权力。
席家在各方面领域都关系强硬,他求助四方无门,现在,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抓。
医院里。
做完检查的席薄寒,已经可以坐起身了,乔时若手里端着一碗粥,正一口一口的喂他,虽然他的手可以活动,但乔时若不许他乱动。
男人也乖乖的喝着粥,生怕他哪里不配合,就会惹到她似的。
她的眼睛很红,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隐约可见的血丝,席薄寒喝着喝着,就心疼了。
席承野刚才告诉他,她根本没有睡多少觉,一直守在他的床前。
席薄寒努力的喝完了她碗里的粥,他低沉道,“去休息一会儿。”
乔时若摇摇头,“我不去。”
只有陪在他的身边,她才觉得生命有意义似的,除了他的身边,她呆在哪里都是不安的。
“傻瓜,我没事了,我可不想你有事。”席薄寒伸手过来抚摸她的脑袋,乔时若忙得这几天头发也乱了,随意的在脑后挽着,丝丝缕缕的垂在她的耳边,额际,不修边幅的样子。
乔时若握住他的手,脸蛋在他的大掌里磨蹭着,就像一只小猫被主人安抚着,此刻,她无暇去想更多的事情。
席薄寒轻叹一声将她拥在完好的一侧胸膛上,明知她就是这么倔,他说什么也没用。
乔时若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睡着了,连日来,她都是噩梦不断的时睡时醒,而此刻,她才算是真正意义的沉入在梦中,那么的安心。
席薄寒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这时,医生进来查房,看到这一幕,他不由剑眉小声提醒一句,“席少,您的身体还不能承受太大的重量,让席太太去床上睡吧!”
席薄寒却不愿吵醒她,朝医生嘘了一下,“我自有分寸。”
医生只能不再出声了,但看着席太太那么熟睡的样子,他无法再多说什么。
乔时若的身子靠得并不重,但以席薄寒现在的身体,的确无法久坐,就在这时,有一个人敲门进来,冷爵天。
“席少,需要帮忙吗?“冷爵天启口寻问。
“过来帮下手。”席薄寒低沉出声。
冷爵天过来,他知道席薄寒要把睡着的乔时若抱到他的床上去,冷爵天非常懂分寸的把乔时若半抱了起来,安置在席薄寒的臂弯里。
“谢谢。”席薄寒感谢一句。
“她真得很爱你。”冷爵天离开时,转头说了一句。
这句话,多多少少令席薄寒听出了羡慕之色,他的嘴角轻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