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生,别以为躲在家里,让个傻子出来堵门,老子就不能拿你怎样,你给老子出来,既然敢骗人就别当缩头乌龟。”
见开门的是张大彪,王长贵心里不由一哆嗦,然后向后退了两步,扯着嗓子大吼小叫起来。
张大彪倚着门,静静的看和他,等他吼的口干舌燥后,才笑眯眯的问道:“王长贵,累不?累了就歇歇。”
“你管老子累不累,咦?你说话不磕巴了?”王长贵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大彪,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眼,又是悚然一惊,哆嗦着手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张大彪满脸都是揶揄的嘲笑,看的王长贵心里直发毛。
王长贵不知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怪叫一声就又后退了几步,“你你你……你一直都是装的对吧?好你个张大彪,我没想到你藏的这么深!竟然骗过了所有人。”
张大彪闻言,哈哈一笑,“王长贵,你自己心里脏,别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脏,我之所以能恢复正常,这事儿还多亏了周大拿,要不是他把我踹进井里,刚好又撞了一下脑袋,老子也不可能恢复正常。”
说到最后,张大彪的脸色再次冷冽下来,“不怕告诉你,这事儿跟李叔一点关系都没有,李叔也没骗过任何人,城里的沈总的确收鱼,只不过收的不是那种普通的小杂鱼。”
“嘿嘿,说出来你也许不信,老子会给鱼相面,抓的每一条鱼都是鱼中贵族,跟普通的小杂鱼完全不一样。”
“你想收普通小杂鱼骗沈总,可人家沈总又不傻,怪就怪你王长贵自己太贪心。”
“那一车鱼六万多块,是老子提前让人买下来,就等你上钩,卖鱼的人是老子昔日的兄弟,告诉你又如何?怎么着,脑瓜子嗡嗡的吧?哈哈……”
看到王长贵的脸由青变红,由红变白,再次转红变成了猪肝色,张大彪心里就格外的舒服。
以前他总觉的用拳头打的人脑袋瓜子飙血,那样很痛快,可今天才发现,躲在暗处坑人,当个老阴比更带劲。
尤其是最后当面个告诉对方,没错就是老子坑的你,那才真叫一个通透。
最要紧的是,那人被他吃的死死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这一刻,张大彪毫无顾忌,已经笑出了猪叫。
王长贵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全村公认的傻子张大彪给算计了,而且一环扣一环,每一个环节实际上只要仔细一琢磨,并没有多高明。
正是应了他那句话,怪就怪他自己太贪心。
想到这儿,王长贵脑袋里轰的一下,血压飙升,肩上似有万斤重担压下来,人直挺挺的就向着后面倒去。
窝草!
张大彪心里咯噔一下,这老狗不会被自己气死了吧?
想到这儿,饶是张大彪恨透了王长贵,也不禁有些慌张。
而这时,小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朝着这边飞奔而来,正好就瞧见王长贵倒地。
“傻子,你对长贵哥做了什么?”小波站在王长贵身边,没有去扶,反而指着张大彪怒骂起来。
张大彪也懒得搭理这种街溜子,就走上前蹲在了王长贵身边。
说来也奇怪,他仔细看了王长贵三秒不到,脑海里就浮现出了治疗方法。
当即他就抓住了王长贵的手,捏住虎口缓慢发力。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长贵的脸色竟然逐渐恢复了正常。
张大彪刚站起身来,王长贵就睁开了眼,瞧见这样的一幕,小波也顾不上好奇了,赶紧把王长贵搀扶起来,“长贵哥,您可吓死我了,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你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我了……”
“哭哭哭,哭个屁,老子还没死。”王长贵恶狠狠的瞪了小波一眼,“你不去帮周大拿退鱼,你来这里作甚?”
小波闻言,一拍脑袋,道:“哎呀,你看我光顾着担心您,差点把正事忘了,闹起来了,乡亲们闹起来了。”
“什么闹起来了,慢点说。”王长贵脑袋里嗡嗡的,一时间竟然有点断片。
“您让我们叫乡亲过来退鱼,可乡亲们根本不应啊,大拿哥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五婶就带人叫嚣着要动手,现在他们几个都缩村部里面,我也是跳窗户才跑出来的。”
“什么?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赶紧扶我起来。”王长贵一听就知道坏事了。
小波哪里还敢耽搁,赶忙扶着王长贵起身。
而这时王长贵看到了张大彪,断片的记忆全都涌了出来。
“张大彪,你你你……”
“长贵哥,别搭理傻子了,咱们快点过去吧,去晚了我怕大拿哥他们扛不住……”
“哼,咱们走着瞧。”王长贵狠狠的啐了口唾沫,被小波搀扶着,急急的向着村部走去。
“呸,什么东西,还走着瞧,老子会怕你?”张大彪冷哼一声,转身进了院子。
“大彪,走了?”李婶急急走到面前问道,虽然屋里开着空调,可她额头上却布满了一层汗珠。
“走了。”张大彪点点头,然后对着脸色发白的李长生道:“李叔,还得您亲自出马,收了乡亲们的鱼。”
“啥?咱还收那些鱼干啥?让他王长贵脑袋疼去吧!反正我不去。”李长生的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一样,他现在哪都不想去,确切的说,应该是根本不敢见人。
“您不去可不成,您可是要当村长的人,现在乡亲们正愁鱼卖不出去,那可都是乡亲们的血汗,您现在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乡亲们自然对你感恩戴德。”
张大彪不由分说的将李长生拽了起来。
“彪子,我真不行,你就别难为我了。”李长生后背都湿透了。
不怪他没出息,怪就怪他是个老实人,这些年也没经历过大世面。
前几天张大彪就提过这件事,他根本没当回事,没想到张大彪竟然玩真的,他哪里敢啊。
再说,人家王长贵干了几十年,这期间难道就没人想要搬倒他上位?
当然有,只是王长贵根本不会给别人机会。
收鱼这件事已经让王长贵记恨上他了,他要是还敢惦记人家那个职务,人家那小鞋非得一双一双的给他穿不可。
“你这死老头子,就没见过你这样怂的,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了你。”李婶这时也是一肚子气。
她们女人考虑的事情多,就在刚才,她脑袋里已经涌现出无数个结局。
不过都不怎么好,毕竟在这犄角旮旯的小山村里,村长就是楠脖万,就是天皇老子。
真要给他们穿小鞋,他们这日子肯定过不下去。
与其那样窝囊的等着人家报复,还不如拼一拼,她真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然也不会跟着干着急。
“我我……”李长生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婆。
“看什么看,你就是个窝囊废,有大彪呢,你怕啥?”李婶凶巴巴的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给他好脸。
李长生郁闷啊,几十年的老夫老妻,都没吵过架,今天他竟然被老婆当着外人指着鼻子骂窝囊废。
虽说张大彪也不是外人,关键是老男人也有自尊啊。
“好好好,你说我窝囊是吧?我今天还非得让你这死老太婆刮目相看。”李长生当即也叫嚣起来。
张大彪暗暗朝着李婶竖起了大拇指,李婶眼神含笑,这娘俩别看不是亲生的,但却有着如同亲生母子一般的心有灵犀。
“大彪啊,你现在就是想劝我都难了。”
李长生自然也瞧见了他们的小动作,一时间也有些后悔。
不过张大彪就好像没听明白一样,笑道:“叔,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劝你,这样,你按我说的来,我保证你能把王长贵挤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