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西路,大华制药,这……这是我的身份卡……”说着,谭枫已经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变直接朝着张大彪丢来。
事已至此,他还有的选吗?乖乖配合,拿出自己的态度,或许他张大彪一高兴,就把自己当个屁给放了。
如果继续一意孤行,惹怒了人家,万一心情不好真给自己宰了,明天谭家出殡,势必会再多一副棺材。
张大彪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懂事的,心情登时大好,捡起卡片欣慰的点了点头,“算你识时务,彪哥我做事向来讲理,你我本无深仇大恨,我也没必要取你狗命,下回注意点,遇上我提前绕着走!”
笑话,就她董婉君也配把自己当枪使?
既然已经识破了对方的奸计,他张大彪必然不能再让人牵着鼻子。
反正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他似乎也没必要继续和对方低声下气,“董小姐,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张大彪扭头就走。
谭枫面色又是一变,几乎想都没想就往张大彪那边咕牛,“张先生,救命啊!”
他是放了自己,可他一走,董婉君会放了自己吗?
这这这……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一想到那招高跟鞋爆头,谭枫就是一阵遍体生寒。
“张先生,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东西也给你了,求求你一定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
张大彪轻哼一声,“你真以为老子很清闲是吗?饶你一条狗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你还想咋的?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张大彪继续往前走。
他张大彪讲理,没有深仇大恨,何必赶尽杀绝?
说不杀就不杀,至于谭枫能不能从董婉君手里活下来,讲话了,关他屁事啊?
眼瞅着张大彪不管谭枫,二代们这个时候也都慌了,立刻就有人跪了下来,“请张先生带我们离开……”
“张先生,求求您了,就带我们走吧,你不带我们走,我们肯定没活路……”这种事是会传染的,尤其是当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传染速度更快,何况这还是一群本就欺软怕硬的富二代。
所以当有人跪下以后,扑通扑通又跪下了好几个人。
张大彪生平最恨别人下跪,但也不免同情起了面前这些人,但同情不代表他就会救这群人渣。
有句老话说的好,不作不死,他们这纯纯就是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假如不是他张大彪实力高强,假如真让这群二代占据了上风,即便跪下的人是自己,他们能放过自己吗?又能放过人家董婉君吗?
必然不能啊,毕竟他们一开始就死要活的,正应了那句老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张大彪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走到门口直接拉断铁链,随即出了门再次将门从里面锁死。
董婉君虽然厉害,但拿下这群被逼到尽头拼死一搏的富二代以及保镖恐怕也得吃点苦头,也算是对她的一点小小惩罚吧!
算计彪哥?
张大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夜店,登时一咧嘴,“姥姥……”
“张大彪,你就是个王八蛋……”
“张大彪,你不当人子,你就是个畜生,畜生啊……”
“张大彪,你给老子滚回来,老子要杀了你……”
二代们砰砰砸门,消防斧也是不停的往门上砸,但很可惜,这门不是一般的结实。
这一刻,终于有人死了心,大声喊道:“董婉君就一个人,咱们那么多人,怕她作甚?兄弟们,只要咱们联合起来,一定能……”
啪!
这话还没说完,人群之中突就飞来一巴掌,直接打的对方眼冒金星,“混账东西,董婉君也是你能叫的?还敢和董小姐作对,老子现在就掐死你……”
董婉君笑容如花,轻轻端起桌上的高脚杯,里面蓝色的液体折射出一朵朵绚丽的光,打到脸上令那张本就娇艳的脸庞更平添了几分邪魅。
她一点都不着急,似乎还很享受看着相互殴打撕扯的富二代们。
谭枫紧紧咬牙,倔强的昂起了头,“董婉君,谭家养你十八年,没想到竟养了一个白眼狼,难道真等谭家完了你才高兴?”
“无知,无良,你下贱……”
“哈哈哈哈……”董婉君亮嗓轻笑,虽声似天籁,却也叫人毛骨悚然,因为她的笑声里分明藏了一丝冷意。
“谭枫,你一备胎有什么资格对董小姐指手画脚?”
突然就有人大喊一声,接着又有几个准备服软保命的二代跟着附和起来,“没错,谭枫,别以为谭老头把你过继过去当孙子你就正成为真正的谭门领袖,实话告诉你吧,就你这样的货色永远登不上大雅之堂。”
谭枫双眼通红,愤怒的火苗已经燃烧,幻化成无穷的动力,只可惜,框架完了,动力再足也无法驱动台破车。
而那些为了活下去的二代也够狠,围上去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一是为自己出气,毕竟没有谭枫他们就不可能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二来也是在像董婉君证明,证明他们和谭枫不是一丘之貉。
而他们的这种行为无异于雪上加霜,身体,精神,双重折磨下,谭枫终于怒火攻心,嘴里喷出一口血便挺尸当场,而他的眼却一直睁着,至死他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强烈的不甘。
如果说先前谭枫还有机会,从一穷小子锐变成新的一方大佬,那么现在的谭枫这种锐变几乎可以说等于零。
因为谭家绝不可能让一个残废担当重任,所以这些二代下手时根本没有顾虑。
谭枫死了,唯唯诺诺二十载,重拳出击只一天,属于他的辉煌,甚至可以说只有那短暂的一两个小时,正应了那句老话,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有钱、有权、有势,不要张狂,德要配位!
德行不配,人狂天必收!
谭枫死的不冤,只是二代们想的也太简单了些,以为谭枫一死,董婉君的气就能消,可别忘了,刚才叫嚣最凶的却是他们。
笑声消失,不知什么时候二楼突然多了几个身穿黑衣,黑袍的人。
“杀了他们!”董婉君轻描淡写,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同一时间,一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潸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