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收到花楹传话的蓝晚天一亮就匆匆赶来了沐府。
她到听竹轩时,沐唯还在睡着。
便拉了花楹,着急询问:“小姐昨儿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这……”
花楹深知昨日的事不该与蓝晚说,但蓝晚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就在她暗自苦恼要怎么打发蓝晚的时候,一道惊恐万分的叫声从沐唯房中传出。
她再顾不上理会蓝晚,匆匆推开房门跑了进去,“小姐!”
床上,沐唯捂着脸坐着,清瘦却玲珑有致的身子轻微的颤抖着。
奔至床边的花楹瞧见她那样,下意识就抱住了她,“小姐别怕,奴婢在这儿,奴婢会保护好小姐的。”
蓝晚则死死皱着眉站在花楹身后。
小姐这是做噩梦了?
不过涵儿是谁?
小姐身边可没有叫那个名字的人啊!
听到花楹的声音,沐唯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清了清嗓子,道:“我没事了。”
“奴婢去给小姐端安神汤来。”花楹话落匆匆跑了出去。
“小姐。”
蓝晚轻声唤罢,上前两步将一叠银票递到沐唯面前,“这个月各家铺子庄子的盈利总共三千两。”
沐唯摇摇头,挥散脑海中还未完全散去的那幅涵儿被砍去了手脚倒在血泊中的画面,然后接过银票,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一月三千两,一年便是三万六千两,而侯府上下一年的所有开支不会超过一万五千两……”
也就是说,祖母掌家的这些年,单就他们大房每月上交的银子,就已经攒下近三十余万的巨款了。
可前世祖母将她囚于地牢后,却成天给她母女吃残羹剩饭。
祖母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想到涵儿自出生,就没吃上过一顿像样的饭菜,她心里头的恨意就收也收不住。
蓝晚察觉到后,心头的猜疑更重了,“小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我只是想着自己都快出嫁了,也是时候学学掌家了。”
“老夫人莫不是还没有教过小姐如何掌家?”
“嗯。”
“……”
蓝晚一双细眉霎时拧作一团。
小姐可是要嫁进东宫的人。
顺利的情况下,日后小姐就是那后宫里头的女主人。
是要掌管整个后宫的。
按理说,老夫人早该教小姐掌家了,却到如今都没教……
聪明如她,立刻就想到了老夫人并非真的疼她家小姐,遂道:“小姐若是不嫌弃,由蓝晚来教小姐如何掌家可好?”
“我哪会嫌弃,只是……我娘名下的那些庄子铺子都是由晚娘你帮着管理的,我断是不能再给你增加负担了。”
“可小姐出嫁在即……”
“不急,还有时间,我闲暇时自个儿多琢磨琢磨就成。”
“那小姐若是遇上了琢磨不透的事情,可以传蓝晚前来说明的。”
“嗯。”
“那蓝晚今日就先行告退了,小姐气色瞧着不是很好,再睡上一会儿吧。”
“……”
沐唯点点头,在蓝晚走后起身,欲将银票收放好再睡个回笼觉养足精神,却不经意瞧见那只肥猫趴在她梳妆台上睡得格外香甜。
她顿时心生一计。
但她正要唤花楹入内,花楹就自行推门进来了,“小姐,管家来了。”
沐唯面色一沉。
来的还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