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凤衍满意的点点头,又躺了回去瞌上眸子平复心头的躁动,待到心如止水,没了就地扑倒她的冲动,才又启口说:“本王安插在皇后宫中的人传来消息,皇后好似让太子去赢得拓跋香儿的芳心,你要设法阻止他们情投意合。”
沐唯捂着嘴暗忖。
为什么不是他去?
但她也就敢在心里质疑那么一下,没敢问出口。
不过她在飞快过了一遍拓跋香儿两度来赤南国的行径后,立刻就把刚刚被强吻那一茬给抛在了脑后,“以拓跋香儿对殿下你的执着程度,要阻止她与太子情投意合倒是不难,不过如今的她,与初次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也不知她会不会因为别的原因而与太子走到一起。”
初次来赤南国的拓跋香儿虽然言行举止也极为的大胆,但在被这位爷拒绝后,生出的反应也就如寻常求爱不成的姑娘家一样。
一哭,二闹,三上吊。
然此次的拓跋香儿却与那时全然不同了。
没有再如先前那般哭闹,还当众声称就喜欢征服衍王这般的男人。
她细品拓跋香儿前后两次的差距后,得出了两种结论。
要么是拓跋香儿换了个人。
要么就是拓跋香儿已经不再喜欢衍王了,而是为了某个目的在纠缠他。
至于那个目的是什么……
沐唯手托下巴思来想去,突然对凤衍当年成名那一战生出了浓浓的兴趣,“殿下跟我说说当年你领军出征时的事可好?”
衍王幼时是赤南国家喻户晓的天才小王爷。
他五岁会作诗,十岁文武双全,十三岁便初次领军出征了。
那时所有人都不赞同皇上让他带兵出征,觉得必败无疑,但他却打了一个相当漂亮的胜仗,从此声名更响。
但他风光无限的时光也就那么两年。
没多久他就在一场战败后交出了兵权,如其他王爷一般当起了闲散王爷。
不过即便他手中已无兵权,朝野上下的人还是十分忌惮他。
一是因为皇上的宠爱放纵。
二便是因为他阴晴不定的脾性了。
沐唯一边寻思,一边托着下巴等他老人家开口。
但是等来等去都没有等到。
还在等了许久后,听见了他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只好靠在软榻内侧,继续翻看话本子来打发时间。
在她快要看完一本时,那位爷似睡醒了,突然坐起身问:“你在看什么书?”
“有关殿下的书。”
沐唯脱口答的极快,答完合上书下意识把书藏到了身后。
因她这反应,凤衍伸手轻而易举从她那抢过书后,粗粗翻看了一遍,看完脸色阴沉如墨,“这书与本王有关?”
沐唯缩在角落里,心虚的不敢作答。
直到那位爷顷身逼近她,阴影眼看就要把她整个人罩入其中,她才因回想起了先前唇上的刺痛感而豁出去的说道:“世上男儿大抵都爱美人儿,殿下你却喜爱男子,还养满了整个后院,我寻思着多看些男子相爱的话本子,该能多少理解殿下一些,以便日后入了衍王府能与殿下后院里的那些个男人和平相处。”
“呵!你还想与他们和平相处,要不要本王现在就让他们来跟你增进增进感情?”
“这就不必了,他们到底是男的,来我一个还未出嫁的小姐院里不合适。”
“……”
凤衍盯着她那颗因她死死低着头而圆滚滚呈现在他眼前的小脑瓜子,直想剖开来看看她里面的构造。
寻常人对有断袖之癖的人,不是深恶痛绝,就是避而远之。
她倒是半点都不介意!
还十分的大度!
大度的叫他生气!
不过好在她的出发点是因为他,他才得以平复心头的火气,没对着她发作,只把手里的话本子给撕了个粉碎。
可沐唯在看到不停落到软榻上的纸屑后,竟拿手指向一旁的矮凳说:“那儿还有不少,殿下你要是不喜欢,都撕了去吧。”
凤衍斜眼看过去,被那数量气得嘴角抽搐。
近来他不时派来沐府看她情况的人回去都说她在看书。
他还当她是在看什么好书!
没想到竟都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气不过,他懒懒往后一靠,似笑非笑的睨着她,“本王撕累了,你去帮本王撕了它们。”
“现在吗?”沐唯问罢,没忍住多看了两眼他那双指节分明格外好看的手,才撕一本书他就累了,他是有多虚弱啊?
“现在!你撕完了,本王就走,撕不完,本王今夜就在你这儿住下了。”
“那怎么行!”
虽然他们俩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也和衣一块儿躺床上睡过一次了。
但一起过夜还是不行的。
因此她只能从软榻下去,乖乖的去撕书。
反正那些她都已经看完了!
不过她显然是低估了撕书的疲累程度,那两摞书她足足撕了大半个时辰,撕到双手发红,筋疲力尽才完事儿。
而那位爷在她撕完后,半点不怜香惜玉也就算了,还冲她冷冷哼了几哼才走人。
在她压着一肚子的埋怨,有气无力的把花楹唤进来收拾一屋子的纸屑时,花楹脸上惊讶万分的表情那是相当的好看,“天啊!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把那些书都给撕了啊?那不是小姐你特意让晚娘帮你寻来的吗?”
还不许她们看来着!
“行了,别嚷嚷,我手疼。”
沐唯声音轻到几乎让花楹听不清,面上又满满的都是疲累。
花楹的注意力立刻就放到了她通红的双手去,只一眼就心疼得不行,“小姐你做什么要这般虐待自己的双手?”
问完,花楹匆匆跑出去,转眼的功夫就从花颜那儿拿来了玉露膏,反复在沐唯双手上涂抹了好几层,她才算是放心了,“小姐你往后看完了的书,若是不想要了,一把火烧了就好,别再这般用手撕了。”
“嗯。”
沐唯软绵绵的应罢,靠在那暗忖衍王果然如传闻中说的一般性子阴晴不定难伺候!
花楹则在收好玉露膏后,冲她问:“小姐撕完了那些书,明日该没书看了吧?可要奴婢传话给晚娘,让晚娘明日再给小姐送些来?”
沐唯正要点头,忽觉脊背生寒,似有一双眼睛在后方冷冷注视她。
她下意识就掉头看了一眼窗外。
难道那位爷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