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在意,她屏退那丫鬟后,与花芷说道:“在你去翠松苑之前,先安排人潜入丞相府去看看沐可琪的情况。”
“是。”
花芷应罢,转身欲立刻出去安排。
又听沐唯说:“丞相在外虽待人温和,然他早年行事手段却是相当的狠辣,他的丞相府里想来不会简单,你安排个身手好些的人去。”
“是。”
花芷再次应罢,走出沐唯房间斟酌了一番后,从凤衍此前送来的那数人之中挑选了一个身手最好的安排去丞相府。
一个时辰后,那人从丞相府回来时,凤衍刚好踏入沐唯房中。
且凤衍还在沐唯之前冲那从丞相府回来的人问:“丞相府里情况如何?”
闻言,沐唯脱口问:“殿下莫不是收到了我派人去丞相府的消息才来的?”
“嗯。”
凤衍低低应罢,挑目看向那人。
那人忙跪地禀道:“属下潜入丞相府后,很快就寻到了沐五小姐,当时她与丞相府的一位表小姐相谈甚欢,从她们的对话来看,她没有随沐老夫人一同回来,是被那位表小姐留下了。”
“表小姐?”沐唯纳闷的拧起眉。
“是一位年纪与沐五小姐相当的小姐,丞相府里的下人称其为表小姐。”
“哦,你且退下吧。”
沐唯若有所思的抿抿嘴,在那人退出去后,扭头看向凤衍,“殿下得知我让人潜入丞相府后,立刻就来了,可是有何缘由?”
凤衍不答反问:“你对丞相了解多少?”
“呃……”
沐唯抿抿嘴,道:“听闻当朝丞相处事圆滑,八面珑玲,深得皇上信任,也深得京中百姓爱戴,但他膝下却只有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儿子……”
听到这儿,凤衍打断了她的话,“丞相鲜少让他那傻儿子外出走动,故除了丞相府里的人之外,几乎没人知道那傻子不仅早已娶妻,还有近二十房小妾。”
一个傻子竟有近二十房妾?
沐唯惊呆了。
接着不可置信的说道:“难道我祖母此前不是要让四妹妹嫁给丞相为妾,而是想让四妹妹嫁给丞相那傻儿子为妾?”
“这本王就不知道了。”
凤衍浑不在意的说罢,顺势搂着她躺到软榻上。
沐唯皱着眉推搡了他一下,“殿下是特意来跟我说,丞相那傻儿子有二十房妾的?”
“本王是来提醒你,不要轻易去招惹丞相。”
“我也没想招惹他,我是以为我祖母把沐可琪直接丢在丞相府里做丞相的妾了,才让人去探查情况的。”
沐唯如实解释完,因听到了些许叫喊声而从他怀里挣脱出去,起身步出房间去看了看。
房外,花芷在沐唯走出去的一瞬扬声说道:“小姐,这徐妈妈浑身上下臭气熏天,可要奴婢先带她去沐浴一番?”
沐唯未立刻回答,只凝目看着花芷身后那个白发乱如稻草,身上衣服破败不堪的老妇人。
在廊下灯光的映照下,那老妇人脸色白得如同从阎罗殿里爬出来的鬼怪,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布满了惊恐,干涉的唇瓣上下翻飞的不停碎碎念着什么。
沐唯有些在意,特意问道:“她在念叨什么?”
“奴婢带她回听竹轩的路上听了好半天才听清,她在不停的说放我出去。”
“哦……”
沐唯蹙起眉,心里莫名有些难过。
前世她也曾在那个地牢里面不停的呼喊过“放我出去”。
因着心里对徐妈妈生出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她再启口时,声音里满是不忍,“让花楹给她好好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然后带去让花颜给她瞧瞧,之后再送来我房里。”
“是。”
花芷应罢拉拽着徐妈妈去找花楹了。
沐唯折返回房间时,软榻上的凤衍已经闭上眼状似睡着了,她便拿了本书坐到软塌边上去翻看。
须臾,她看到兴头上时,手里的书突然被凤衍夺了去。
且凤衍还在仔细看了那本书里的内容片刻后,饶有兴致的问:“你改看正常的话本子了?”
“之前的话本子都被殿下抢了去,我只有这些可看了。”沐唯说的委屈,说完伸手把书夺了回来,一口气将那几页看完才合上冲凤衍问:“等下我这儿可能会有些吵,殿下可要先行离开?”
“本王今晚就住在你这儿了。”
“不好吧……万一传入我父兄耳中……”
“怕什么?本王觉得你爹对本王这个女婿挺满意的。”
“你老人家身份尊贵,便是我爹不满意,他也不敢说啊!”
“本王很老吗?”
“不老!殿下你也不过就是比我大哥大一岁而已!但是你身份摆在那,谁敢小看你?对吧?”
沐唯扬起讨好的笑脸说罢,顺势问:“殿下安排去风家庄接应我大哥的人,可有传回来什么消息吗?”
凤衍不答,伸手过去在她近来长了些肉的脸颊上重重捏了一把,才轻飘飘的说:“本王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记不住了。”
沐唯忍不住就想瞪他,但是脸颊被他捏的生疼,她只能强迫自己拼命压住那股想瞪他的冲动。
就在这时,花楹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小姐,那徐妈妈在花颜药房里大闹了一通,还一头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撞晕了?没事吧?”沐唯问话的同时,抬手拍飞了凤衍捏着她脸颊的爪子,还起身朝花楹走了过去。
“花颜说没有大碍,但不知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花楹说话间直勾勾的看着自家小姐脸上那几个红印,小姐这是惹衍王殿下不高兴了吗?
“不急,等她醒了再说吧,不过她神志不清,得让人好好守着,别叫她跑出听竹轩了。”
“奴婢已经安排了两个人守在她房里,且花颜这会儿还在检查她身上的伤。”
“她身上有很多伤?”
“嗯,她身上疤痕密密麻麻的,有新有旧,还有几处新伤发炎溃烂了,花颜说那伤是十日内新有的。”
“十日内……”
沐唯拧眉轻声念罢,又听花楹说:“任婆婆这两日精神状态不错,方才她给了奴婢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些有关徐妈妈的事。”
话落,花楹将那张纸取出来递给沐唯。
沐唯看罢是越发不解了。
任婆婆称徐妈妈从前与祖母感情深似姐妹,为了服侍祖母,徐妈妈放弃了与心上人成婚的机会,立誓要一辈子伺候祖母。
然祖母却将她关在地牢里多年,且还不时去对她用刑。
到底她与祖母之间发生了什么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