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房门口,花芷清了清嗓子,道:“王妃醒了。”
花楹慌忙起身往外面跑。
花颜则收拢心神,继续红着脸趴下去了。
而前往沐唯房间的路上,花楹颇为在意的冲花芷问了一句,“你觉得王妃是真的想撮合血夜跟花颜吗?”
花芷微微蹙着眉“嗯”了一声。
又听花楹问:“那你觉得等王妃顺利把花颜跟血夜撮合到一块儿了,她下一个会对谁下手?”
花芷摇摇头,良久才低低说道:“极有可能是你我。”
花芸怕生,胆子还又格外的小,除了与她们三人说话外,便是身边与她们相处了多年的人,她也不怎么会与之交谈。
所以王妃是不会轻易给她择对象的!
思罢,她因花楹没有跟上来而驻足掉头看去。
就见花楹正一脸懊恼的杵在后面拍她自个儿挠门,拍完后跺着脚说:“我这个傻的,我刚还劝花颜跟血夜将就将就呢!她要是真跟血夜将就在一块儿了,那接下来遭殃的不就是我们了吗?不行,我得去让她忘了我刚说的那些话才行……”
眼看花楹说着说着就要转身折返回花颜那里去。
花芷幽幽丢出一句,“王妃刚刚说她想喝酸梅汤,让你去给她取一盅冰镇酸梅汤来。”
“啧!”
花楹咂舌一声,再顾不上回头去找花颜了,转身朝厨房那边跑了去。
待她端着两盅冰镇好的酸梅汤步入沐唯房中,却见房内只有沐唯一人,想也没想就问了一句,“王爷呢?”
沐唯懒懒躺在软塌上,指着偏殿的方向说:“那位爷跟我大哥这两天都跟中了邪似的,除了吃饭睡觉,就在下棋,怕是快要魔怔了!”
花楹听后,端了一盅酸梅汤过去放到沐唯手中,“奴婢听血影说,王爷棋艺极好,鲜少遇上对手,如今遇着了几乎与他不分上下的大少爷,定然是要兴奋上一阵儿的。”
“唉!那位爷也有幼稚的地方啊!”沐唯感慨万分的说罢,撑起身喝了几口酸梅汤,浑身那股燥热难耐的感觉才淡去了几分。
而后她在把汤盅递回给花楹时,随口问道:“我听花芷说,你前面去看花颜了?她这两天如何了?”
花颜暗暗纠结了一番,到底还是如实说道:“她现在比之先前要好得多了,房里变得整洁清爽了不说,她自个儿也拾掇得很是清爽。”
沐唯听后满意的笑了笑,“看来那血夜还是有些本事的,回头我得找个机会让花颜多与他接触接触。”
花楹直听得紧张不已。
打定了主意之后要去花颜面前说血夜的坏话。
让花颜坚定初心,不要跟血夜将就!
这成婚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将就呢!
沐唯全然不知花颜在想什么,只隐隐觉得她面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不过花楹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暗暗打定主意就去忙活别的了。
片刻后,花楹把两套崭新的衣裳送到了沐唯面前,“王妃,这是晚娘让人送来的,说是王爷的人去飞仙楼下的订单,当时王爷的人留下了两千两银子,晚娘一并让人送来了。”
沐唯皱着眉从花楹手中接过那两张千两面额的银票,纳闷的嘀咕道:“我衣柜里的衣服都已经多到穿不过来了,那位爷又跑去订做新衣裳干嘛啊?”
嘀咕完,她就听见花楹说:“奴婢刚刚问过血影了,据说王爷订做的这两套衣裳,是要明日与王妃一道穿去东宫赴宴的,晚娘为了不耽搁时间,让飞仙楼的人赶了几个通宵赶出来的呢!”
“呃!”
沐唯惊了。
不是因为飞仙楼的人赶工了。
而是因为那位爷明儿要去东宫找茬儿。
这人家大婚,他们俩穿一身红,这不是去找茬的,是什么啊!
沐唯有些心累的撑起头,示意花楹把那两身衣裳挂到架子上让她仔细瞧瞧。
待花楹领着人把那两身衣裳架好,沐唯都没来得及细看,她就先咋呼开了,“天啊!奴婢觉得这两身衣裳比王妃跟王爷此前大婚时穿都要精美,这材质,这绣工……完全不像是临时赶制出来的,反倒像是耗时许久精心做出来的!”
沐唯拧着眉,一眼就认出了那衣裳上面用金线绣的繁复花纹是出自飞仙楼绣工最好的绣娘,她与那位爷的喜服就是出自那人之手,晚娘此前特意与她说过的。
且她还听晚娘说,宫里的人本来要请那位绣娘去绣太子与太子妃的喜服的。
可晚娘代替那位绣娘婉拒了。
这要是明天宫里头的人瞧见了他们身上的衣服出自那绣娘之手,肯定会去飞仙楼找麻烦的吧?
唉!
她能去劝那位爷低调点儿吗?
花楹见她眉头越拧越紧,忍不住问道:“王妃可是不喜欢这身衣裳?”
“喜欢倒是喜欢的……”
她只是有些不适应。
原本她就不是张扬喜欢出风头的性子。
可谁让她嫁了一个张扬任性的人呢?
他要去找茬,她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为此,她睨向自个儿梳妆台那边说:“衣裳如此惹眼了,明儿我发髻上的饰物就得尽量的简单些。”
花楹听后,转身跑出去。
须臾从外面捧回了一套以银白色为主的头饰。
沐唯粗粗看了一眼,就道:“就它吧。”
“是,这也是晚娘今日一并送来的,说是近日飞仙楼里的抢手货,想买它的夫人小姐都能从飞仙楼门口排到城外去了!”
“……”
沐唯眉间一紧。
所以这玩意虽然看起来低调,实际上比那套火红的衣裳还要惹眼?
看来她明天跟那位爷去东宫,会被人瞪成筛子!
当晚。
花楹等沐唯跟凤衍睡下后,去推开了花颜的房门。
那白日里还是趴在案桌上看医书的花颜,这会儿又恢复本性,懒懒散散的趴在了地上看。
且姿势还十分的不雅观。
她在房门口站了好一阵儿,花颜都没有察觉。
因此她生出了逗弄花颜的心思,突然喊道:“咦?血夜?你怎么这么晚还来花颜这儿啊?”
房内,花颜听得那话,条件反射的抱起地上的医书,飞快坐回了案桌后面去。
随后她瞧见叉着腰在房门口笑得花枝乱颤的花楹,才知自己被骗了,忍不住就瞪了一眼过去,“你能别吓唬我吗?那厮要是这么晚还来我这儿,他就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