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拓跋香儿不是喜欢他老人家吗?
怎么会去做激怒他老人家的事呢?
沐唯对此颇为纳闷,而那边拓跋香儿在听到凤衍的问题后,稍稍沉默了一瞬,就似笑非笑的反问:“衍王出手可真大方,一下子就送了太子十个男宠,不过……衍王你府中怎么尽是容貌与我相像的男宠啊?你不会是在暗恋本太子妃吧?”
“呵。”凤衍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笑罢睨向周遭看戏的大臣们,“这些年,在场好些大人都送了男宠到本王府上,可本王一直忽略了要回礼,明儿血影会将本王府中余下的那些容貌与太子妃相像的男宠,送到各位大人府上去当做谢礼,还望各位大人不要客气,尽情的享用他们,同时切记善待他们!”
“……”
人群中,那些曾往衍王府送过男宠的大臣们瞬间就慌了。
衍王刻意咬重了最后一句话的音,显然是表示届时衍王府送到他们府上的男宠要是在他们府上出了什么差池,不会轻饶了他们!
果然!
下一瞬他们就又听见凤衍冲凤麓说:“本王的男宠在本王府中都十分精贵,打不得,骂不得,更受不得半分委屈,太子可也要善待他们啊!”
凤麓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是”。
凤衍这才抱着沐唯直入宴会厅,完全没有要去观看凤麓跟拓跋香儿拜堂祭天的意思。
在他身后,拓跋香儿是又气又心慌。
难道她此前让哥哥做的事,被衍王知晓了?
所以衍王选在今日让她颜面尽失,是在替沐唯出气?
稍许宴会厅里,沐唯在凤衍终于将她放下后,立即紧张的问:“殿下你抱了我这般久,身子没事吧?”
凤衍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先问别的。”
“别的哪有殿下的身体要紧。”沐唯说话间直往他背后看,生怕他太过逞强,把背上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又给弄崩开了,奈何他今日穿的衣裳红似血一般,便是崩了她也瞧不出来分毫,便又道:“回去之后,殿下得立刻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口!”
“你要是等不及,在此把本王的衣服扒光也是可以的!”
“……”
沐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收起心里的担心,转而问:“拓跋香儿做了什么?”
凤衍不答。
似打定了主意不告诉她。
沐唯抿抿嘴,暗暗决定回头自个儿让人去查,然后又问:“殿下你是去哪儿寻到那么多跟拓跋香儿容貌相像的男人的?”
“重金之下,想要什么,都是能够寻到的,且他们原本只眉眼间隐隐有几分像拓跋香儿,经善易容术的人乔装了一番,才格外神似拓跋香儿的。”
“哦,那他们只要沐浴一番就会打回原形咯?”
“不会,他们之中便有善易容之人,”
“哦……”
沐唯挑挑眉,突然听见外面响起了喜乐声,便下意识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凤衍当即问:“你想看?”
沐唯摇摇头,拎起面前的茶壶,作势要给自己倒一杯。
没等那壶里的茶水流入杯中,凤衍就制止了她,“今日这宴席上的东西,你什么都不要吃,也什么都不要碰。”
“东宫的人敢当众对你老人家下毒?”
“东宫的人是没有那个胆子的,可宫里头的人敢。”
“……”
沐唯拧拧眉,又咂咂嘴。
早饭时,她酸萝卜吃得多了些,这会儿渴得厉害。
要撑到回府,怕是得渴死!
接着她就听见凤衍吩咐血影,“去取些能吃的来。”
“是。”
血影应声而去后,很快就带来了诸多的吃食。
像是事先就备在马车上了,直接去马车上取来的。
稍许,前来东宫赴宴的宾客相继入席。
很快整个宴会厅就变得喧嚣不已。
拓跋毓是最后进来的。
他无视了替他引路的宫人,直直朝凤衍他们那一桌走了过去,“这旁人桌上此时都还空空如也,衍王你们面前却已经摆满了吃食,不知是东宫的人差别对待宾客,还是……”
没等他把话说完,凤衍抬眸扫向他淡淡启口,“本王的王妃有孕在身,口味极其刁钻,本王担心她不喜东宫的吃食,饿着了本王的孩子,就特意从府上捎带了些她爱吃的吃食来供她吃着解闷,怎么?拓跋世子对此有意见?”
“不敢,只是这东宫的厨子,都是宫里头出来的御厨,厨艺都相当了得,怎会做不出衍王妃爱吃的吃食呢!衍王却特意捎带了吃食来东宫,叫人觉得……衍王这是认为东宫有人会对衍王妃……”
“你说的没错,本王就是担心东宫有人会对本王的王妃下毒,毕竟她腹中怀着的,极有可能是本王唯一的两个孩子,本王小心一些碍着拓跋世子什么事了?”
凤衍再次打断拓跋毓的话,周身气势陡然转冷,声音也低了下去,“拓跋世子做过的事,本王还未与世子清算,还望拓跋世子在我们赤南国多逗留些时日,让本王好好与你清算清算!”
拓跋毓心头一凛,下意识就后退了两步。
此番来赤南国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除去容貌逊色凤衍几分外,身高气势皆在凤衍之上。
毕竟凤衍身体不好,偏羸弱,而他身强体健,阳刚气十足!
可是来赤南国后,每每他一对上凤衍,就莫名有一种被凤衍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在他欲转身去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时,夜央年突然高声说了一句,“拓跋世子要在赤南国多逗留些时日?我也正有此意,不若之后拓跋世子与我结伴离开?”
拓跋毓不回到天漓国,他父王就不敢轻易派兵增援那些要攻打赤漓关的小国。
而他不离开赤南国,他们古月国驻扎在赤漓关外的人马就不会离开,那或多或少能对那些小国起到些威慑作用。
且他拖着拓跋毓在赤南国京城多逗留一天,就能让沐侯爷他们多一天时间做迎敌准备。
为此,他问完后,没等拓跋毓答话,就又挑衅十足的问了一句,“还是说拓跋世子被衍王方才的话给吓到了?想夹着尾巴逃走?”
拓跋毓素来心高气傲,被夜央年的话一激,差点就上钩了。
好在最后关头,他想起了自己此前为了配合太子,受伤中毒后,至今还未彻底痊愈,不宜贸然行事。
所以直接没有搭理夜央年。
沐唯用血影给她的湿巾子缓缓的擦着手,似不经意的看看夜央年,又看看拓跋毓,而后靠到凤衍肩上问:“此前拓跋毓在那狩猎场里受伤后,有出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