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香儿瞧出了凤麓的心思,哼笑两声,没有再去触怒他,而是坐到他身边问:“衍王送来东宫的那十个容貌与我极像的男宠,太子打算怎么处置?”
“你如今既是太子妃了,东宫内院的事,就归你管了,不过……皇叔既然特意说了他们动不得,你就不要轻易去动他们,安排人盯着他们,让他们在东宫自生自灭即可。”
“可你皇叔不还说了让你好好享用他们吗?你不去享用享用?”
“……”
凤麓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他又没有龙阳之好!
怎么可能放着东宫若干的美人不享用,而跑去享用男人!
拓跋香儿挑挑眉,又道:“都说夫妇一体,衍王今儿的举动不仅仅让我颜面尽失,也同样让你跟你的东宫失了颜面,你难道要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更多容貌与我相像的男人送入旁人府中?”
凤麓眉间一紧,面上霎时罩满杀意,“明日你我入宫时,我会去与父皇商讨一下对策的。”
拓跋香儿再不济,如今也是他的太子妃了。
他自然不能由着她被人侮辱。
毕竟她被人欺辱了,他也会失颜面!
不过……
想到今日凤衍用那般的方法来针对拓跋香儿的缘由,他立刻眯起眼问:“你究竟做了什么触怒皇叔的事?”
“这个嘛……”拓跋香儿故作为难的拧拧眉,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凤麓万分惊讶的话,“要说触怒,其实真正触怒了衍王的人是你,我跟我哥哥不过是个牵线搭桥的罢了!”
“我?”
凤麓惊得眼睛都微微睁大了,此前在那狩猎场里,他敢冲撞皇叔,是因为他当时性情已经被体内的毒左右了,处在异常的状态下,不然他是没有那个胆子的。
毕竟他自小就很惧怕皇叔。
在神志清醒的状态下,绝对不可能去冲撞激怒皇叔!
那可比去冲撞父皇还要可怕!
虽然他不是很清楚自己心里那份对皇叔的惧怕忌惮究竟是因何而生……
但那种感觉早就已经根深蒂固的扎在他心里了,他轻易是摆脱不了的!
而后他瞧见拓跋香儿笑眯眯的问:“你可还记得你初入那山中别院去调养时,太医院的人给你服的药非但不能缓解你的狂躁,还如同在给你加怒气值一般,让你几欲陷入癫狂的状态,东宫送去供你排解体内欲望的人死了好些,你父皇从宫里挑去的宫女也死了不少,后来我想到了你中意沐唯,就托哥哥寻了几名容貌与沐唯相似的女子送上去……”
听到这儿,凤麓隐隐想起了几张脸来。
不过他神智恢复后,就再没见过她们,所以直接忘了。
为此,他冲拓跋香儿问:“她们也被我杀了?”
“她们长得像沐唯,你哪舍得杀她们啊!在张院判收到对你有用的药,使你恢复了神智后,她们被我哥哥赏给了手底下的人享用,然后其中一个不堪每日受辱,逃了……”
话说到这里,拓跋香儿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哥哥他们跟其他国家来的使者团一样,都是住在驿馆里的。
而驿馆内外终日都有侍卫巡逻。
那女人即便能逃出哥哥他们住的院子,也不可能轻易逃出驿馆,必会被巡逻的侍卫抓获。
除非……
她被驿馆里的其他人给救了。
比如与沐唯渊源颇深的古月国的使者团!
这般一来,衍王手里那些容貌与她相像的人,就是古月国的人跟衍王府的人合力寻来的了!
以他们的实力,定然还能寻到更多……
思及此,她匆匆抓住凤麓的手,“我当时会想到那个主意,可都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设法阻止你皇叔再把更多容貌与我相似的人送给旁人!”
“你当真是为了我好?而不是因为皇叔待唯儿极好,你嫉妒了?”
“……”
拓跋香儿被问的愣住了。
那夜在狩猎场里,她看着太子的行径,在看着衍王对沐唯的呵护……
即便她很清楚那份呵护可能是衍王装出来的,并非真情实意,她也抑制不住的嫉妒了。
还嫉妒得几欲抓狂!
所以她想到了那个法子。
且还在得知太子见到那几个容貌与沐唯相像的女人后,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没有再将她们杀死,而变得更加的嫉妒了!
对上她这般的反应,凤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甩开她的手,道:“往后不要再做这般不自量力的行径了,不管是皇叔,还是唯儿,都不是你对付得了的人!”
过往是他太过小看唯儿了。
这之后他会将她彻底看清的!
晌午过后。
宴会厅里的人渐渐从上午发生的事情里面走了出来,一个个的都变得兴致高昂,欣赏着歌舞,喝着美酒,与身边的同僚,或是家人,谈笑风生。
上首,萧玺芳已经回宫去了。
萧澜与凤擎还很是敬业的在与大家一块儿欣赏歌舞。
沐唯环顾了一圈所有人,撑着头昏昏欲睡的问:“殿下你累不累?困不困?”
“怎么?你累了?”
“累倒不是很累,就是坐太久犯困了。”
而且这东宫准备的垫子也太软了,坐得她腰酸背痛的。
她喜欢软硬适中的坐垫!
不过这一点她没有说出口。
随即凤衍就站起身朝她伸出了手,“来,随本王出去走走。”
沐唯眨眨眼,突然来了精神,“我们可以在东宫随便转悠吗?”
对上她这莫名生出的振奋,凤衍微微拧起眉问:“东宫里有你想见的人?”
问完,他又接着问:“是沐云烟?”
沐唯点头,“东宫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的地方,我今天既然来了,就得趁机去看看沐云烟在东宫过得如何,她要是过得太舒坦了,我得设法气气她,给她添些堵才行。”
“呵。”凤衍轻笑一声,拉着她缓步往宴会厅外面走,无视了旁人追逐着他们的视线,低低吩咐血影,“去探探沐云烟的住处。”
“是。”
血影应罢,在跟着他们走出宴会厅后,寻了个时机掩人耳目的潜入东宫内院。
不过有人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他废了一番功夫摆脱那些人,又花了不少时间去找到沐云烟的住处。
在他悄然进入沐云烟住的落魄小院里时,还没见到沐云烟人,就听到了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我好歹也有个奉仪的位份,凭什么旁人都能去参加东宫内院办的喜宴,我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