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芷立在一侧,凝目看着夜蝉,直到夜蝉转得她都要晕乎了,她才启口说:“清蝉公主别担心,王妃没事的。”
“没事她能哭成那样吗?”夜蝉驻足看向花芷。
“虽然我也有些在意让王妃哭成那样的原因,可从王爷的反应来看,王妃应该是没事的,不然王爷会比我们更加着急的。”
“人是他弄哭的,他当然不着急!”
“王爷待王妃那般好,断是不会轻易弄哭王妃的,故……他会看着王妃在他面前哭那般久,定是有缘由的。”
比如想趁机让王妃痛哭一场来宣泄情绪?
毕竟她们几个是从小跟在王妃身边的,熟悉从前的王妃,也就比旁人更清楚王妃此前突然之间生出了多大的转变。
同时她们也清楚王妃心里藏了事,且还是无法轻易与旁人说的事。
想来……
王妃藏在心里的事,王爷已经知道了吧?
思及此,花芷凝目看向长生殿内。
王爷没有在回府后直接带王妃回初心殿,应该也是有什么缘由的吧?
此时长生殿内。
凤衍褪去自己与沐唯身上的衣物,抱着她泡入了药香浓郁的浴桶中。
不过与他时常泡的药浴不同,这浴桶中的药汤里并无药材,只是添了能使人放松心情的药材熬煮出来的浴汤。
虽有药香,却清澈见底。
沐唯醒转过来时,见自己身无寸缕的浸泡在浴桶中,身后紧贴着的肉墙炙热无比,很快就明白了情况,没好气的叱骂了一句,“色胚!未经我同意,就把我扒光拐进了浴桶里来!”
“我本来还打算不经你同意,直接顺势把洞房补上的……”
听到这儿,沐唯掉头狠狠剜他一眼,然后出乎他意料的,学着先前他在马车上的模样,蜻蜓点水般的轻啄了他数次,然后冲着他展颜一笑,“今儿日子好,宜嫁娶,肯定也宜洞房,而且我们今儿还穿了喜服一般的新衣,更是应景了,就补吧。”
凤衍略显诧异的抬抬眉,“真补?”
问罢,他视线往下移,透过浴桶内清澈的水看向她微微凸起的腹部,眼里隐有担心。
沐唯顺着他的视线一看,整张脸瞬间红透。
但她咬咬牙,豁出去的点了头,还细弱蚊蝇的说了一句,“要是憋坏了你老人家,我会心疼的,而且之前我被祖母她们下了药,半点都不记得了,今天得好好记着。”
凤衍喉头一动,哪里还忍得住,立刻抱着沐唯出了浴桶,走向床榻。
沐唯在被凤衍放到床上,压到身下的一瞬,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狩猎场里时听到的那从凤麓帐篷里传出来的声响,当即紧张的抱住了凤衍脖子,“殿下你轻点儿。”
“嗯。”
凤衍应答的声音温柔得几乎能掐出水来了,动作亦是格外的温柔。
但隔天早上沐唯醒来时,却还是全身都酸痛不已。
凤衍端着燕窝粥从外面进来时,见红着脸躺在床上的沐唯好似将床顶当做了他,正在那磨着牙怒瞪床顶,忍不住就笑出了声,“你瞪床顶做什么,它多无辜啊!”
沐唯立刻转头瞪向他,磨着牙说:“宝宝们要是有个好歹,你以后就别想碰我了!”
“我前面已经让花颜过来给你把过脉了,他们无事。”
“……”
沐唯脸上一红,下意识掀开被褥检查了一下自个儿。
见自己身上好好的穿着寝衣,她才松了口气。
要是让花颜瞧见了她身上什么痕迹,那她往后都没脸面对花颜了。
而后,她疲软的靠坐起身。
凤衍立马在她身后塞了一个软软的靠垫,然后作势要喂她吃粥。
沐唯下意识就想接过碗来自己吃,可她抬起手后,发现手也酸软得厉害,就索性任他喂了。
待到填饱了肚子,她终于有了几分力气,似羞似恼的瞪着凤衍道:“往后殿下你一个月只能到我初心殿去歇一宿!”
“哪有人新婚隔天就把夫君往外赶的?”凤衍故作委屈。
“谁让你不知道收敛,也不知道适可而止,我……我骨头都要散架了!”沐唯回想起昨夜的事,羞得不行,也气得不行,“总之!你不能夜夜歇在我初心殿里了!”
“之前我夜夜歇在初心殿,不也没动你?”
“这猫儿偷腥之前,跟偷腥之后能一样吗?你老人家昨夜尝到了甜头,还能放过我?”
“那肯定不能!”
凤衍脱口答完就挨了沐唯一记狠瞪,然后他转身从一旁取了一身红衣来,把沐唯从床上拉起来,耐心极好的给她穿戴整齐。
又在沐唯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亲手给她挽了一个极为复杂却很适合她的发髻。
惹得沐唯脱口问:“你老人家这是拿你心苑里头的男宠练过手吗?这发髻挽的不错啊!”
“本王聪明过人,哪里需要练手?一看就能会!”凤衍挑着下巴略显得意的说罢,突然贴至沐唯耳边放话威胁,“唯儿你下次再说我是老人家,我可能会让你在床上多躺几天来证实我还不老!”
“咳咳!”
沐唯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呛得面红耳赤。
这时,外面传来血影的声音,“王爷,您再不送王妃回初心殿,清蝉公主就要闯入长生殿来了。”
凤衍不耐烦的低低咂舌了一声,抱着沐唯走出房间就问:“古月国的人什么时候走?”
血影道:“皇后今早送来了帖子,邀请清蝉公主五日后入宫参加一个什么赏花会,可能五天后他们才会离开。”
“皇后?”沐唯狠狠皱起眉,接着道:“血影你去把夜央年找来。”
“是。”
在血影应声而去后,沐唯又冲凤衍说:“昨儿在东宫的宴会厅里,皇上问及了婵儿的婚事,只怕皇后今日的举动,是皇后授意的,得让夜央年尽快带婵儿离开赤南国才行。”
凤衍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
如她所说,这偷了腥的猫,肯定不会再如从前一般老实了。
他这会儿在意的是怎么夜夜赖在她初心殿里。
旁的人,旁的事,他可没功夫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