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值不少银子,卖到乡野值材料的价钱,卖到武林值千机楼的价钱,卖到朝廷……”秦舒幼微微一笑,道:“无价。”
“啊,你这刀柄的徽章没见过啊。”孙子佛举起匕首,眯着眼道:“宁……”
“孙子佛,小爷给你三次机会杀我。”秦舒幼跳下墙头,摸了摸自己的腰间,勾唇笑道:“三次过后,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
孙子佛站了起来,他本就比秦舒幼高不少,此刻手里把玩着匕首,大笑道:“好,小秦爷豪气!”
话音刚落,秦舒幼双手在腰间一抹,几个零件拆解下来,几乎是片刻边组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炮孔的重炮。
她把重炮扛在肩头,炮孔对着他,好像在等他动手。
孙子佛:“……”
一瞬间的事,手里的匕首突然不香了。
“你逗老子呢?这他妈怎么打?!”孙子佛暴躁了。
“之前大家都没有武器,全靠拳头力气。”秦舒幼表现的很是理所当然:“现在拿武器了,小爷当然也要拿武器。”
“可你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好吗?!”孙子佛暴躁的道:“老子还没到你面前就被打成马蜂窝了吧!玩什么?!去你奶奶的!”
“小爷说了,你这一生只有三次机会。”秦舒幼勾唇笑道:“错过了你念多少遍忏悔文都没用哦。”
孙子佛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老子就不信你没有毫无准备的时候!”孙子佛放下狠话。
秦舒幼挑了挑眉,放下了重炮,解开了外衣。
外衣内部,腰上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铁器零件,腰间几个扁正方形的黑色小盒子发着冷光,腋下一片片锋利的碎片让人头皮发麻。
“我他妈……”孙子佛看的一愣一愣的,道:“你这一身的玩意更值钱啊。”
“小秦爷不缺银子。”秦舒幼把外衣拢上,露出了手腕上的金锁环,道:“给小爷一个反应的时间,就没人能近的了小爷的身。”
“我日。”孙子佛的目光黏在了秦舒幼的手腕上:“金子……”
“金子不值钱。”秦舒幼道:“里面的线才是真正值钱的东西。”
孙子佛:“……”
“对不起,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孙子佛低头的特别诚恳。
“你不动手了?”秦舒幼重新端起了重炮。
孙子佛眼角一抽:“老子动手被你打成马蜂窝吗?别想骗老子动手!”
“那行,我们去火葬场。”秦舒幼道。
“你什么朋友能死在火葬场?”孙子佛啧了一声,道:“老子可说在前头,火葬场的那就是一疯子。”
此时此刻,巷里的另一边。
烟斗老头蹲在街口的巷边,阴鸷的眼看着街上,把手里的烟斗放在地上磕了磕。
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人低着头从他旁边走过,也不说话,也不抬头,就直直的向着街上走过去。
烟斗老头鹰钩一样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果断伸出手抓住了黑色兜帽的小腿,右手拿着烟斗就砸向了他的脑袋。
小巷里传出一声闷响,烟斗老头阴鸷的眼看向地上的血迹,抽了口烟枪,拖着黑色兜帽的脚腕走回了巷里。
这一系列的动作果断又老辣,完全没有闹出多大的声响,即使这条巷子就是街边,街上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当然,也不排除黑色兜帽本来就是从巷里出来的原因。
烟斗老头拖着黑色兜帽走回巷里,一路上或多或少遇见几个巷里人,那些巷里人也都懂规矩,都是装作视而不见。
烟斗老头干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一辈子就靠这个活着,其他人当然也不会给自己找晦气。
乞丐一开始遇到秦舒幼,就拉着秦舒幼去抢劫烟斗老头,就是因为连他都知道,巷里穷富没有标准,可烟斗老头就是属于明晃晃的发光的那一类人。
他喜好抽烟,有能耐跟他搭上话的人就称他老烟斗,当然这些人烟斗老头也不会理会,毕竟整个巷里能被他看在眼里的人着实不多。
与实力无关,主要是资历。
论巷里人的资历,他算是老古董那一类了。
从盛世到乱世,再从乱世到和平年代,他稳稳当当的立在巷里,成为那阴沟沟里活的最久的老人。
他回到一开始出现的小市场里,恰好乞丐也在角落里翻翻找找,就哑着嗓子道:“老何,你不去发你的疯,跑着来翻什么?”
乞丐回头看到他,也就疯疯癫癫的跳了起来,指着黑色兜帽大叫道:“这是啥?”
“今天的饭碗。”烟斗老头把黑色兜帽扔在地上,看着乞丐扑上前翻找他身上的财务,笑呵呵的抽了口烟斗,道:“这小子来巷里杀人的,兜里肯定有东西。”
乞丐哇哇叫的从黑色兜帽身上扒出来不少东西,直到一块金色的腰牌掉了出来,乞丐定睛一看,立马吓的坐在了地上。
他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块腰牌,嘴唇都有些哆嗦,烟斗老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了那块令牌。
腰牌材质极好,配色也沉重大气,即使是不懂的人也能看出来这腰牌里有股杀伐之气。
“怎么了老何,这看起来值不少银子。”烟斗老头砸吧砸吧嘴,道。
“这……”乞丐疯疯癫癫的模样似乎都被吓醒了,指着那腰牌道:“我见过这种腰牌。”
烟斗老头嘿嘿一笑,道:“老子知道你以前当过官,可这事跟咱们巷里没啥关系,再大点官手也伸不到巷里。”
“可他不是官啊。”乞丐惊恐的道:“这可是荣王爷,只手遮天的荣王爷!”
烟斗老头抽着烟斗的动作一顿,笑道:“那这腰牌,可就更值钱了。”
“那,那这人怎么办?”乞丐眼珠子乱转,骤然抄起一边的铁器,道:“砸死他吧。”
“巷里死个人可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烟斗老头笑呵呵的道:“砸吧。”
乞丐高高举起铁器,猛地砸了下去,血迹溅出老远,甚至溅到了乞丐和烟斗老头的身上,可烟斗老头依旧笑呵呵的不甚在意,乞丐鼓着眼睛,把铁器举起,再一次砸下。
喷溅的血迹在地面铺开。
烟斗老头又拉住了黑色兜帽的脚腕,拖着完整的身体和血肉模糊的脑袋向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道:“去趟疯子那,把尸体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