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澜的嘴唇很冰,当贴上顾轻舟双唇的时候,也染上了温度。他轻轻舔着顾轻舟两片薄薄的嘴唇,甚至试图将舌头探进对方口中。
这样才能尝到梅子酒的味道呀,他是这样想的。他半睁着眼,一边舔一边去看顾轻舟因为激动充血的耳尖,和纤长的睫毛。
真英俊,沈重澜醉了,就连顾轻舟右脸上的疤痕都觉得好看。他的呼吸很平稳,心跳却很快,感觉自己舒服地像踩在云朵上。
而顾轻舟从一开始的怔住,反应过来之后,伸长了手臂将怀中朗月拥住,抱在怀里,细细啄吻在那人上扬的唇角,长舌极具侵略性地入侵檀口,唇舌交融,满嘴都是梅子酒甜甜的味道。
沈重澜的喘息逐渐平复下来,他睁着一双迷离的桃花眼,窝在顾轻舟有力的臂弯中,如同一头柔顺的小鹿,眨巴着眼睛,用那种极其依恋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顾轻舟,嘴角还有轻吻分开留下的暧昧银丝。
“师尊,”顾轻舟被他看得口干舌燥,声音低哑,急着想说些什么,却被玉白的手指抵住唇瓣。
沈重澜醉了,他凑到顾轻舟耳边,轻轻吹气,一双比雪还白皙的手臂勾在他颈侧,“叫我小澜。”
他顿了顿,还是坚持,“叫我小澜。”此刻他不是原身沈重澜,而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沈重澜,带着莫名的执拗,他再次强调,“还不快叫~”尾音拖得很长,像是娇嗔,又像是情人之间的蜜语。
顾轻舟喉结滚动,哑着声音低声叫道,“小澜。”
“嗯,”沈重澜似乎十分高兴,桃花眼弯起,“要记得哦。”
记得我是沈重澜。
“弟子会记得。”顾轻舟做了保证,似乎还亲不够似的俯身下来,却被沈重澜躲开,秀眉蹙起,伸手挡住他的嘴唇,“你是小舟,不是弟子。”
他孩子气地嘟囔,“你是小舟,我是小澜,才不是弟子和师尊。”
“好,小澜乖。”顾轻舟哄着他,啄他翘起的唇角,吻着吻着变了味道,嘴唇开始往下,舔那酒液芳香的细长脖颈。
他吻得忘乎所以,在那比月光还要白的脖颈留下大片吻痕,却突然听到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沈重澜睡着了。
“师尊,你可真是...”顾轻舟又好气又好笑,又忍不住亲亲他额头,恋恋不舍地抱着他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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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就是很不舒服,沈重澜醒来的时候感觉头重脚轻,有阵阵刺痛从头上传来,暗自懊恼,自己昨夜是喝了多少?
慢着,他昨夜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他摇晃着头,挣扎着起身。
而这断片的记忆在看到顾轻舟依旧有些肿胀的嘴唇时,突然如潮水般涌现出来。沈重澜看着淡定自若的顾轻舟,有羞意涌上脸侧。
不是吧,不可能的,自己昨天居然亲了顾轻舟吗?天啊,沈重澜现在恨不得直接掘个坟墓将自己埋进去。
自己如何能做出这般荒唐之事!
顾轻舟顶着被咬破的唇角,倒是神色自若,将擦手的帕子递给沈重澜,轻声宣布道,“师尊,今日我们要启程回魔宫了。”
这一句话对沈重澜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沈重澜身子一僵,原本满脸的羞意瞬间苍白一片。他揪着手中的帕子,犹豫着开口,“江,江南挺好的,我们就不能不回去吗?”
顾轻舟没了昨晚的意乱情迷,举止矜贵如苍山雪,说出来的话也不容置喙,“江南是很好,但是师尊得回去和弟子成婚。等礼成之后,师尊想来江南游玩,弟子定会抽时间带师尊过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得商量,沈重澜扔了手中的帕子,琥珀色的眸子瞬间失去光彩,“那便走吧。”
“师尊是否要跟乔晚他们告别?”顾轻舟顾念他和乔晚一家的感情,颇为好心地提醒。
得到的却是沈重澜的一声冷笑,他眼中没有笑意,嘴角却勾起讥讽的弧度,“既然都要走了,又何必做戏。”
他话中带刺,带着极深的嘲意,引来顾轻舟侧目,丝毫不惧地回望,“难道不是吗?魔尊?”
昨夜的温存到了今日,就像一场虚无的梦境,如同随风飘荡的彩色气泡,被太阳一蒸发就会破掉。
顾轻舟无法接受这变化,明明那人昨日还亲密在自己怀中撒娇,今日却能冷淡至此。他试着将语气放轻,“师尊若是想多呆几日,也是可以的。”
“那可以呆到天荒地老吗?”沈重澜接话,脸上的希冀又死灰复燃,那张清冷的脸闪着光芒。
“不能。”顾轻舟有些为难,他仔细斟酌着措辞,却发现没有一种能说服自家师尊,“师尊总要和弟子成婚的,这一点,没有转圜的余地。”
“哦,那便走吧。”沈重澜不再看他,也没再贪恋这一屋一瓦,径自出屋了。
-----------------------------------回到魔宫后,胡安小黑还有胖丁又被关到了偏殿去,沈重澜又回到了熟悉的擒澜殿,他望着擒澜殿三个大字,笑得一脸嘲意。
魔宫湿冷,顾轻舟怕他在门口吹风着凉,给他披上外袍,“师尊莫要着凉了。”
而沈重澜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冷白的手将外袍扯下,示-威一样地望着他,似乎在讥讽他假惺惺。
他软硬不吃,一路上顾轻舟已经好话说尽,却没得到半分好脸色。泥人都有土性子,更何况已经堕魔时常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顾轻舟。
凑近那人比豆腐还要白皙的耳垂,顾轻舟略显轻佻地吹气,引起对方一阵战栗,才施施然开口,“师尊,莫要使小性子。”
温热的气息扑向耳侧,沈重澜的脖颈到耳尖立刻红透,怒视着一脸阴鸷的顾轻舟,只见对方伸长了猩红的舌,在自己脸上舔了一下,忍不住骂道:“你,简直无耻。”
殿前不仅仅有沈重澜顾轻舟两人,还有众多魔众。他们匍匐一地,正好奇地抬头看这一番热闹。
顾轻舟的举动,在沈重澜眼中,更像是一种羞辱。他如今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能双眼微红地瞪着始作俑者,却被对方一把抱起,扛在肩头,高声道:“也罢,既然师尊不想自己走进去,那就弟子抱你进去。”
“无耻,逆徒,流氓,混蛋,王八蛋...”沈重澜手一阵乱打,脚一阵乱踢,却始终无法让顾轻舟停下来。
“啪”的一声,顾轻舟一巴掌打在他臀上。沈重澜瞬间如同蔫了的白菜,垂下了耳朵,乖乖的不动弹了。只是仔细瞧的话,能看到他的耳尖,一片红意。
当被轻柔放在床上的时候,沈重澜是羞愤难当的,他手高高扬起,一巴掌打在顾轻舟脸上。而看到顾轻舟脸上的巴掌印,他瞬间愣住,有些慌了。
他只是觉得太羞耻了,被自己的徒弟在那么多人面前打了屁-股,因而气到不行,才动手报复性地打了顾轻舟。
却对方没有躲,真的不偏不倚地挨了自己一巴掌。
眼前的人气压骤然降低,浑身冷意弥漫,伸手将他拽到身前,浓黑的眼眸翻涌着情绪,“师尊为什么就不能乖一些,总是要给弟子找到机会惩罚你呢?”
沈重澜不停往后退,桃花眼惊惧不已,直到背脊抵上了冰冷的墙壁。望着如同猎豹一样躬身匍匐而来的男人,强作镇定,用手抵住那人结实的胸膛,“你,你冷静一点。”
回答他的只是一声嗤笑,顾轻舟竟直接抓住了他的脚腕。
“你,你放开!”他试图将脚收起,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扣了脚心,不由得喊了出来,“你,哈哈,你,混蛋哈哈哈哈哈。”
顾轻舟任他骂,也不做声,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用一双极具侵略性的黑色眸子锁着他,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看他鬓发湿润,眼角微红,黑发披散下来,遮住了侧脸,显得楚楚可怜,像一只等人垂怜的兔子。
“住,住手哈哈哈哈。”沈重澜扭着细瘦的腰肢,光洁白腻的脚踝在顾轻舟修长的手中扭动,如同荡漾的春波,顷刻就在他心中燃起火焰。
但,还不行,还得等。顾轻舟瞳仁深红,额间暗纹浮动,堪堪用衣摆遮住下边的反应,看着沈重澜笑得泪水都逼出眼角,还是停了手。
这过程太难熬了,特别是对于极其怕痒的沈重澜来说,无异于人间地狱,幸好顾轻舟在他要笑岔气之前停了骚扰。
他的脚腕还在顾轻舟手上,也懒得管了,只是将手抚着胸口,平复自己过猛的喘息。
身上突然投下阴影,他还没调整好,就被顾轻舟扯过去,以一种极其羞辱的方式被压制。
顾轻舟温热的唇吻在他湿润的眼睫,像是十分珍惜地啄吻,声音嘶哑,“师尊,乖一些吧。”
沈重澜完全不敢动,他能感觉到顾轻舟身体的变化,担心若是自己乱动就不是亲吻这么简单了。
顾轻舟吻他的脖子,飞扬的眼角有零丁的笑意,嘴唇微掀,“师尊这般乖,是怕弟子乱来吗?”他说着将身体贴近,引来沈重澜一阵战栗。
“你,”沈重澜抓住他衣袖,眼神慌乱如同被猎人盯上的迷途小羔羊,忍不住挪了个位置,嗫嚅道,“你,你冷静。”
顾轻舟只是拿那双浓黑的凤眸瞧他,揶揄道,“哦,弟子如何才算是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