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上月牙白袍后,中间再一条绣工极好的白色金丝圆边腰带束在腰部,她从铜镜里看了下自己,嗯,不错,看起来风光霁月,君子端方,好一个长相出尘脱俗的美男子。
软娇娇趁着夜色遮掩住了大部分的光线,利用原主对南疆地区的了解,半个时辰后顺利的从长老殿离开了,并且找了一匹马,逃之夭夭。
月色绰约的隐隐照在她的轮廓上,如玉般白皙好看的面容,乍一看,宛如谪仙落入凡间。
丛林间的小道,马蹄声不断,得得得,飞快的消失在了小道的尽头。
——
经过快马加鞭的时间,软娇娇终于在半月后抵达了梁国国都,京城。
繁花似锦的街道,让她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南疆人数不算多,可能是因为原本就人烟稀少,再加上梁俞两国常年开战,住在边境的南疆人深受其扰,渐渐也四处逃离走了。
软娇娇这一路一边赶路,一边趁着休息的时间,找了梁国境内最有名的御风楼打探消息,关于十四年前南疆少主妻子出身哪里?当年南疆少主是如何认识他妻子的?
不能一上来就要求查父母为何受伤?自然是一步一步的慢慢来,何况,原主一直都不知道娘亲出身哪里?只知道长老们说她娘亲并非是南疆人,是原主父亲在外游历一次偶然认识到的。
随后就带回了南疆与她成亲,成亲没多久就来了这梁国的京城,可能性,只有两个,要么就是凶手在这里,要么就是她娘亲的母族在这里。
早在三日前,御风楼传给她的消息是,在梁国国都认识的,至于出身,似乎暂时还没有查到,京城出名的名门世家里,并没有娘亲的姓氏。
南疆少主进入梁国国都的时候,自然是需要隐瞒自己的身份,陈年往事很多事情查起来线索已经断了。
软娇娇并不意外,这些年,她自己也一直在暗地里悄悄查着这件事情,虽然长老们不同意,但也没有过多地干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不出什么意外,长老们也理解她想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想法。
所以,长老殿里,最年轻的女长老是她的姑姑,自小给她说了不少关于爹娘的事情,她的姑姑这些年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查出真相,只是因为她不想再踏入梁国,所以有些线索无法自己去证实。
也是从她的口中,原主知道了这些年调查下来,有些线索隐隐指向丞相府。
如今梁国的当朝丞相,傅翼天。
软娇娇进了京城,先给自己找了一个客栈,安置下来。
她看似不经意间的去逛了下京城,实际上故意在丞相府外围经过,眸子泛着不着痕迹的丝丝冷意,眼底像是在席卷着风雨欲来的狂风暴雨,深沉如浓浓夜色的眸子,墨黑如汪洋大海。
“丞相府。”
声音很低很轻,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随风而逝。
“快让开。”
男子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惊慌。
显然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低着头走路。
她低着头,心里面正思索着事情,谁知道迎面忽然一匹马从拐弯处飞速骑过来,软娇娇听到提醒声,已经来不及了,那人虽然努力地将缰绳拉向另一边,想要避开软娇娇的方向。
却还是没来得及,一时不察,软娇娇被马撞到了肩膀,若非她及时用轻功往后飞速的跃起,退开十米外,只怕就要撞到地上。
软娇娇感觉到自己纤细单薄的肩膀在隐隐作痛,她纤长白皙的右手下意识的覆盖上自己的右肩,眉头紧蹙。
就在这时。
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响起。
“你还好吗?”
男子声线格外的好听,带着明显的关心。
软娇娇抬眸,就见同样穿了一身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从马上一跃而下,大步流行的往她走来,眉眼间带着真挚的歉意。
“抱歉,方才是我一时失察,竟让我的马撞到了你。”迎面走来的男子,容颜清雅俊美,如画中仙,君子端方四字用在他身上再适合不过,他唇角含着浅浅的笑容,似乎是惯性的小弧度。
软娇娇按了两下肩膀,“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方才想事情太入神了,若不是你方才叫了我一声,只怕我现在还要伤的更严重,这是我自己的缘故,你不必介怀。”
那年轻男子似乎正值弱冠之龄,但,无论是方才的问话,还是唇角的淡笑都让人如沐春风,只是,软娇娇偏生又能感觉到那抹笑意不曾抵达她的眼底,那浅浅的笑意,只是浮于表面的伪装。
她嘴角的笑容看似更真实了,但,其实心里就只剩下了一片漠然,这人必是个心思缜密的。
软娇娇摇头,眸子真诚道,“其实大部分的力道我都避开了,只是轻轻撞了下,算不得什么!”
“不如,这位公子先与我回府中,我让家里的大夫为你诊治一下?”
软娇娇疑惑,一双漂亮如繁星点点的眸子,微微有些不解的侧头,看向他。
“我家便是这里。”
软娇娇一脸懵,“你是丞相府的公子?”
年轻男子轻轻颔首了下,并未具体的自我介绍,似乎对于丞相府公子这个头衔并不是很在意。
软娇娇心中暗暗道。
这算不算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她面上不动声色的推拒着,表情略有些窘迫,好像不好意思搅扰,但眉头却轻轻蹙了下,像是在强忍着疼痛般。
那年轻男子见此,也顾不上软娇娇同不同意了,先请他进去,“公子若不愿意进去看看,那我便是寝食也难安。”
软娇娇看起来像是不好推拒的妥协了,与这位丞相府公子进了府,只听到那些下人们都称他为大少爷,看他的眼神也隐隐透着一些不敢言说的畏惧。
看来,正如她之前所想的,这位丞相府大公子应该是一个深不可测,真人不露相之辈。
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屋子里侍奉的下人们都如此惧怕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