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乱的想要收回手,却不想,楼雪溟抓住她手的力道更加用力了,让她根本撤不回来。
软娇娇没想到楼雪溟会突然这么做,更不明白楼雪溟看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冷清干净的眸子下面似乎隐藏着汹涌的情绪。
她只能无奈的轻叹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一个个都这么奇奇怪怪的?
楼雪溟脸色苍白如纸,在这样的天气下,显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软娇娇见到这样的他,又诡异的心软了,她忍不住的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在故意惩罚她,或者是她的这个情劫,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点,被人故意拨乱了情劫里的红线。
面对这样脸色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大声咳嗽的楼雪溟,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声音道,“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拉着你往前走的,是不是累到你了?”
楼雪溟笑了笑,唇色虽然有些发白,但这一抹浅笑,依旧很惊艳。
他一笑,似乎眉眼间的冰霜瞬间融化了,目光温柔且带着笑意道,“你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我又不是纸糊的,怎么可能脆弱到几步路都走不得了?”
软娇娇一愣,她没想到楼雪溟会这么对她说,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轻笑道,“我这不是怕把你累着了吗?”
楼雪溟唇角微扬,弧度很浅,浅淡的如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最重要的是,与他最开始对软娇娇的冷淡疏离成为了截然相反的对比。
楼雪溟雪白的手指,就和他苍白的脸色一样,是真正如玉般的人,很是脆弱,让软娇娇无法安心,反而越发的小心翼翼了。
软娇娇手撤不回来,干脆双手一起握住对方的手,漂亮干净的眼睛里满是紧张与担心,“要不,你和我一起上马车,我送你回皇城门口?”
楼雪溟突然发现他很喜欢软娇娇这样看着他,全心全意的望着他,眼睛里不要出现任何人的影子,哪怕是一点一滴也让她很难接受。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外面华丽,内里千疮百孔,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有他特意寻回来的神医日日为他看着,顶多也只能再撑十年了。
以往他觉得十年也行,甚至觉得还有点多,反正生来无趣,早死和晚死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心里平静了十年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不可控的人,应该说也不是突然出现。
软娇娇失忆后,她就像一抹午后的阳光,以不可挡之势,迅速的穿透他平静冷淡的心,让他第一次深刻的感觉到了冰冷平静的心湖。
十年,突然好像有些少了。
楼雪溟对于软娇娇的紧张与担忧很是受用,眉眼温柔道,“好啊。”
难得能够与软娇娇同乘一车,这样的好机会,他不想错过。
软娇娇今天意外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因此楼雪溟这个反应倒也没有让她太意外,她轻笑道,“那好,我们现在就离开吧?”
楼雪溟含笑点头。
两人在门口当着丞相府下人的面,一前一后的上了马车,软娇娇的马车上有公主府的标志,因此很快就有不少人知道软娇娇和太子同坐一车离开。
这个消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传开了,要知道这一次来参加赏花宴的人都是京城里的名门贵女和世家子弟,这些人全都在丞相府,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全部都知道了。
一传十,十传百,这不,不到半天,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软娇娇与太子在丞相府动作亲昵。
传着传着连内容都变了,有人说软娇娇是被太子抱着上车,还有人说软娇娇被太子牵着上了马车,甚至还有人说软娇娇在丞相府突然昏倒,太子过来找她,碰上她昏倒,就直接抱着离开了。
毕竟,楼雪溟并没有被邀请,作为太子,也没有人敢把邀请帖发到他的手上。
作为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人们总是会下意识的猜测,楼雪溟过来是不是找谁的?
找谁呢?当然是和谁离开,就是来找谁的。
——
上了马车,软娇娇和楼雪溟都没有在意过同乘一车的事情,楼雪溟巴不得其他人知道软娇娇和他关系亲昵。
而软娇娇确实需要和楼雪溟多多接触,却还是不确定她命中的情劫究竟是谁?
徐子嘉...
楼雪溟注意到了软娇娇的走神,手指不自觉的覆上了软娇娇的脸颊,动作轻柔的将她脸颊抬起,让她与自己对视。
他眸子渐深,身上的气息比之前的徐子嘉不相上下,一字一顿道,“娇娇,你刚才在想什么?”
亲昵叫着娇娇,如此的叫法,让软娇娇感觉到了一股温柔,这种蚀骨的温柔,似乎是要刻入她的骨子里,但又让她骨子里都不自觉的发颤。
楼雪溟的温柔,真不是一般人能够享受的。
软娇娇想要避开,可楼雪溟不让她有避开的机会,她心中都想骂娘了,烦躁的把云浮叫了出来。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的情劫这么奇怪?”她烦躁的在心中迅速云浮。
云浮斟酌了下后道,“魔神大人,这个情劫是这个世界为您设下的,并非我给您安排的,所以我也无法给您提供帮助。”
软娇娇心中想骂娘的冲动越来越大了,“......”艹,这是什么鬼。
她皱了下眉头后道,“那徐子嘉和楼雪溟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扫描一下他们两个人,这个应该是可以的吧?”
云浮犹豫过后,还是告诉软娇娇道,“我只能和魔神大人您说,这两个人对您来说都很重要,渡劫关键就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软娇娇一怔,两个人?
难道是...和之前某个世界一样,一个人分成了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人的?
这样的话,那她之前对他们两个人奇怪的反应也就说得通了。
但是,对她来说,并不是好事,两个人,为她也增加了不少的难度。
楼雪溟见她愣神的更加厉害了,心里也更烦,这对于楼雪溟来说是陌生的,但不知为何,只要是放在软娇娇身上,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