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里。”摩根指了指石板上的一个图案说道：“早期的文字是一种奇特文体加上一些象形表述。这个图案代表一颗燃烧的火球。”

然后他又指着另一处说道：“这些小人，你看，它们有细微的差别，应该代表的是两个种族。看这边，这个发光虫子一样的图案，统治着这些小人。这些，记载的应该是一些天灾，这些是一些逃亡的过程。还有这些，两个种族的对抗……”

摩根洋洋洒洒讲了半天，最后总结道：“自古流传下来的传说是真的，真的有“神”。”

莎拉撇撇嘴，说道：“老师，你都说是传说了，你刚才说那些东西，随便找个幼童都能说个八九不离十。”

摩根拍了拍石板，“可现在有了证据，这上面记载的清清楚楚。”

“也许是古人闲着无聊，把传说故事刻在石板上的。”

“你！”老摩根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古人没你想象的那么无聊。”

“你又不是古人，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这么无聊？”

老摩根为了自身健康考虑，不想再说话。莎拉倒是有些意犹未尽，老摩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成了她的启蒙老师。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所在，在他面前，她才会显露本性，吵吵架，找找茬，展现一下毒舌天赋，出了这个大门之后，她就会成为那位严肃威严的女王。

可惜，老摩根对她也十分了解，每次她刚吵得兴起，就会被戛然而止，不能尽兴。

看着假装研究的老摩根，莎拉隐晦的撇了撇嘴，轻声问道：“老师，你真的相信有神吗？”

“哎！”老摩根叹了口气，身体靠向椅背，拿下单边眼镜用衣角擦了擦“原本是不信的，可随着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现在有些信了。”

莎拉来了兴趣，老摩根是王国有名的学者，知识渊博，不然也不会成为王储的启蒙老师。以前专注于各种科学研究，还曾担任过王国科学院院长。他以前对这些传说是最嗤之以鼻的，认为这些都是臆想出来的无稽之谈。

老摩根岁数大了以后，退出了一线岗位，开始研究传说和历史。为此，还专门拜托她，查看了王室珍藏的史料。自从她继位以后，忙于公务，来这里与老师交流的时间也少了。就算来了也以吵架斗嘴为主，缺乏其它交流。

没想到当初信奉科学的老师，现在竟然也开始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

老摩根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前些年，有人提出了一种生物进化论，这是一种对物种起源的猜测和假说。我感觉很有趣，就略微研究了一下。可这一研究，就发现了许许多多奇怪的地方。”

“按照进化论的说法，所有物种都是经过长时间的自然选择过程后演化而成。”

莎拉正了正身子，熟悉的人会知道，这代表着她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哦？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我们鼠人，突然就诞生了语言、文字，只用了区区两三百年时间，就将文明推向到了如今的程度。”

没等莎拉继续发问，老摩根就继续说道：“许多生物拥有着成千上万年，甚至更久远的历史。那我们鼠人到底是为什么如此特殊，从如此众多的生物中脱颖而出的呢？”

“也许我们的历史远不止如此，也许是数百年前的那次天灾，将先祖的文明断绝了，我们现在只是重建而已。”

老摩根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之前也有类似的猜测。可是，通过研究这些石板。我发现，那时候的文字和语言都还只是雏形，没有成型的体系。”

“这不正好佐证在之前有过辉煌的文明吗？只不过天灾毁灭了它。先祖在文明的残骸上，找到了一些遗产，然后将它们发扬光大，重建了文明。”

老摩根赞许的笑了笑，说道：“没错，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第一，如果真是重建文明，那么到现在也只有数百年，不可能一点记载都没有留下。第二，请看看这座骨架。看看这尖利的牙齿，看看这巨大的爪子，这些都说明这是一种大型的食肉动物。”

“这副骨甲还很新鲜，只有数百年的历史，经过研究计算，这副骨甲的主人，就活跃在天灾前后那段时间。”

“这有什么关系吗？”莎拉问道。

“关系很大，我们如果不使用武器，不可能是这种生物的对手。鼠人如果与它处在同一时期，只会成为食物。”

“可是我们可以使用武器战胜它。”

“这种生物的饭量很大，一顿少说要吃掉十个鼠人才行。而且，那个时期类似的生物还有许多，许多出土的骨架都能证明这一点。莎拉，你想一想，如果你的领地里发现这种生物，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调派军队消灭它。”刚说完，莎拉就陷入了沉思。

是的，如果之前存在鼠人文明，掌权者根本不会允许这些生物的存在，它们应该早就灭绝了。就算是饲养观光，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数量。

这时，摩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并且，还有其它一些异常的事情。比如，按照记载，上百年前，鼠人的生育能力十分强大，一胎七八个幼崽都属正常，十几个的也不少见，两三个月就能重新生育。历史上的很多战争都是因为人口爆炸引起的。”

“而且那时候，鼠人的寿命都比较短，只有十几年。可突然之间，鼠人的生育率就开始下降，鼠人的寿命也迅速得到了增长。按照进化论来说，这些都是不正常的。”

“可如果进化论是错误的呢？”

“也许吧，但是其它的生物都很符合那些理论，只有我们鼠人是异常的。可能还要加上传说中，我们先祖的死敌，可是它们的数量很少，对于它们，我们了解的更少。”老摩根看上去有些精神不振。

“也许它们根本就不存在。”莎拉安慰道。

老摩根先是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们的历史中，太多矛盾的地方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老摩根似自言自语的小声道：“可这些线索之间，插入一名无所不能的神，那一切就合理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