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杠……
什么意思呢?
是他的枪法好,还是她比较容易中枪,又或者,这其实是个误会,只是棒棒在开玩笑?
心里想着,沈馨居然还走神了。
直到外面母亲催促,才如梦初醒, 红着脸再验。
结果是一样的,依然清晰分明,两条杠……
这样问题就来了,如果真的有了,怎么办呢?
要肯定是要的。
虽然来得有点意外,但这是她乐于见到的结果,她可能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
她希望有这么一个结晶证明她动过心,愿意不顾一切去喜欢。
可这样会耽误工作啊!
他那么信任她, 什么都交给她,连买房这种事都垫钱给她,她却……
想想都觉得不应该。
可事已至此,该面对终究还是要面对。
卫生间出来,不等母亲开口,她便拿了个苹果,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边咬边道:“好像是有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你就是忍不住,该做的措施做好啊,现在怎么办,你说,现在怎么办?”
“这事要传扬出去,公司同事怎么看你,小陈那边你又怎么交代?”
“……”
显然早就在酝酿,此刻一听猜想成真, 沈妈直接炸了。
她不是反对女儿再找。
如果有机会,她也希望女儿再找一个。
可也不能这么随便啊!
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了,让人怎么想?
她想过孩子的感受吗,她想过她跟她爸的感受吗,陈远那边又该怎么交代?
听着这些话,沈馨反而是坦然了,若无其事反问道:“那怎么办呢,要不打掉?”
“你说呢?”沈妈恼道:“说,到底是谁的,正经不正经?”
沈馨:“……”
半响,无语道:“这话问的,妈你当我什么了,饥不择食么?”
“难道不是?”沈妈冷笑,横眉冷对。
沈馨悻悻:“好吧,是有点,当时就是没忍住,把陈远给吃了。”
“你看看,你看看, 还说不是饥不择食,还说不是……”
果然如此。
沈妈有点恨铁不成钢。
忽然又愣住,错愕道:“谁, 你说谁?你把谁给吃了?”
“陈远啊!”沈馨啃着苹果,满脸无所谓。
沈妈直接就傻了,回过神来,下意识起身来到门口。
开门,确定外面没人,才回来坐在沈馨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哪个陈远,你说清楚?”
“还能哪个,就刚走的那个啊!”沈馨若无其事说着,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嘿嘿笑道:“年前他过来,我灌他喝了点酒,然后趁机就给吃他掉了。”
“你说你把人家灌醉了,然后,趁机睡了人家?”沈妈瞠目结舌,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沈馨坏笑,有点得意:“是啊,味道蛮好的,年轻人,就是不……
哎呦,妈你干嘛戳我?”
话还没说完脑门子被重重戳了一下。
沈妈怒目:“你说呢?你多大,人家多大,差着七八岁呢你也下得去手?”
“下得去,感觉还蛮好的……”沈馨弱弱道,俨然就是破罐子破摔,不要脸到底了。
沈妈气结:“你,你气死我了,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小陈他知道这事吗?”
沈馨点头,又摇头:“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
“那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他可能猜到我有了,但是不知道是他的,他也不知道跟我发生过关系。”沈馨抚着独自,神色格外温柔,内心又难免酸楚。
沈妈一个头两个大:“你啊你,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这孩子,要是不要?”
原本是打定主意不要的,可现在孩子是陈远的,就不那么好办了。
沈馨又笑起来:“当然要啊,我大他那么多,又离过婚,还带着孩子,这辈子注定是没有可能了,但是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所以,哪怕工作没了,房子没了,我也要把孩子生下来。”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可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同为女人,此情此景,沈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半响叹道:“那小陈怎么说,你要一直瞒着他?”
“瞒着他吧!”
“他有女朋友,感情很好,这事原本也是我不对,我不能再去扰乱他的生活。”
沈馨擦了擦眼泪,又笑道:“妈你也不用担心,陈远还是很开明的,之前在厨房他就说了,哪怕真是有了,也一切照旧。”
沈妈:“……”
半响,没好气道:“你就使劲作吧,这也就是人家小陈人好心善,不计较那么多,不然有得你哭。”
“可他就是人好就是心善啊,我估摸着下半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哭。”
“滚,得瑟!”
“就得瑟,嘿!”
“……”
气氛渐渐还是好起来。
主要那个男人是陈远,这让生气过后的沈馨母亲觉得其实也还不错,算是一件喜事。
哪怕这事有点见不得光,也不能见光。
沈馨也没太纠结,一番叮嘱后说起了公司准备包办所有员工直系亲属大病医疗的事。
就这事,沈妈越发觉得靠谱,孩子应该生下来,好好养大。
而此时另一边,陈远已经在考虑送金德曼等人回国,以及买机票出国之事。
最终还是先买了机票,次日上午,带上永嘉和长乐再度飞出国门。
这是一次颇为漫长的旅途。
为了拥有合法且正式的身份,一路辗转了好几个地方,最终抵达郑丽婉曾经生产的瑞典。
金德曼也来了。
在这里,所有人都进行了体检,随后又来回横跳,辗转大唐与现代欧洲海岛与高山牧场之间,玩了一个多月。
旅途结束,一番商量后,除了陈远独自回国,其余人等集体回唐。
而此时时间已经是农历三月。
农历三月,油菜花绽放,又是一年春耕时节。
这个时候当日跟着一起来的新罗大臣们早已由鸿胪寺安排乘坐蒸汽船水路返回,长安城浓郁的年味也被新一年的繁忙气象所取代。
耽搁了这么久,金德曼也该回了,只是,真有些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