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薇薇抬起头,撞上了厉柏寒低垂的眸光,她背抵着椅背,在那片眸光里静了一会儿,又轻眨了下眼睛,才慢慢移开视线,“好。”
厉柏寒撑靠在办公桌旁,眸光浅浅掠过她的脸,低垂的眉眼看着极为温顺,可是他还记得那天她在电话里冲他冷嘲热讽。
这丫头,是带刺的!
他站直身体,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办公室,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去休息室里洗了手出来,宋薇薇已经站在办公桌前。
她穿着十寸高跟鞋,站得身姿挺直,剪裁合身的职业套装挂在她身上,比放假前大了一个号。
他皱眉扫过去,发现她的脸确实小了一号。厚重的镜框后,眼窝下一片乌黑,像是很久没有睡觉一样。
“你这几天干什么去了?”
宋薇薇抬眸望向他,男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映衬出他的轮廓棱角分明,完美的线条透着一股子冷峻。
令人意外的是,他的黑眼圈很重,似乎很久没有睡觉所致,眼窝微微往下陷,显得一双眼睛清寒冷冽,锋锐逼人。
“厉总现在是要查我的行程?”
厉柏寒缓缓走到她面前,鞋尖几乎抵着她的鞋尖站定,两人之间距离不到一公分,他只要俯低身来,两人就会脸贴脸。
宋薇薇心跳一滞,她下意识往后退开一步。
男人出手如电,大手揽在她腰上,像跳华尔兹一样优雅的转了个身,下一秒,她就被他禁锢在他身体与办公桌之间。
厉柏寒双手撑在她腿侧的桌沿上,这个动作极具侵略意味,几乎让她无处可逃。
宋薇薇眯缝了下眼睛,漠然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厉总,办公室骚扰不太好吧?”
厉柏寒舌尖舔过齿关,心中恼意更甚,“那天无缘无故骂我,宋秘书不给我一个解释么?”
“心情不好,这个解释您接受吗?”宋薇薇的神情挑衅十足。
“呵!”厉柏寒冷笑一声,心里简直恨得牙痒痒,他垂下眸,盯着她抿紧的红唇,眼神晃了一下,“好,你心情不好可以发脾气骂我,那我心情不好,你要怎么哄我?”
宋薇薇愣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哄你?”
“就凭我们是炮友关系……”最后一个字,淹没在两人贴合在一起的唇缝间,厉柏寒用力地吻住了她。
宋薇薇杏眼圆睁,她还来不及反应,压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被他粗鲁的拿掉,他一手掌着她后脑勺,在她唇上用力厮磨。
宋薇薇只挣扎了一瞬,便放弃了。
她原本撑在腰侧维持平衡的双手缓缓搂上厉柏寒的腰,随着越来越激烈的亲吻,她主动去扯厉柏寒的衬衣。
厉柏寒的动作一顿,忽然放开了她。
他的呼吸很急很喘,眼眸黑得仿佛多了一个旋涡,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看得她头皮直发麻。
宋薇薇无辜地看着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她慢慢平缓急促的呼吸。
“你……”
厉柏寒看着她的眼神极为黏稠深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站直身体,将她扯出裤腰的衬衣下摆塞回去。
他整理衬衣时也没避着她,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中。
厉柏寒点了根烟叼在唇缝间,香烟袅袅,映衬得他的神情讳莫如深,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吞吐烟雾的声线性感又迷人。
“宋秘书,你对我的身体似乎比对我这个人要感兴趣得多。”良久,厉柏寒混着袅袅白烟说出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宋薇薇后颈皮一紧,像是被掐住了命运的猫,她神色僵了一下,随即道:“厉总身材这么好,大家都想睡您,不是挺正常的?”
厉柏寒眯起狭长的桃花眼,“你就只想睡我么?”
宋薇薇舔了下唇,一张厌世脸明明无欲无求,偏生又撩人得很,她上前一步,手指攥住他的领带,将他攥得低下头来。
她的红唇几乎贴上他凉薄的唇缝,“都市男女不都追求快时尚么,难道厉总之前打算包养我,是想我和谈个爱?”
厉柏寒深邃的眸中跳跃着火苗,他是个正常男人,尤其还是一个对她有点意思的正常男人。
这几天来,哪怕他克制着自己不去想她,她也会时不时跑到他脑子里来,一会儿冷冰冰,一会儿又可怜兮兮。
此时她说话时吐气如兰,冰凉的唇时不时碰触到他的,这样挑逗他他还能忍?
那他就不是个男人!
他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揽上她的细腰,将她抱到办公桌上,身体微微下压靠近她,“宋唯一,是你先招惹我的。”
说完,他便要再度封住她的唇。
“寒哥,我……”妙依人敲门进来,一眼便看见厉柏寒将一个女人压在怀里亲吻,她当场呆若木鸡,目光发直地盯着他们。
亲热被打扰,厉柏寒心情很不爽,尤其对方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不知道回避,他心中更恼。
宋薇薇听到妙依人的声音,原本要推开厉柏寒的动作,变成了拽住他的领带又吻了上去。
两人足足亲了十几分钟,始终没有传来妙依人离开的脚步声。
宋薇薇简直佩服妙依人强大的心脏,这都能站在旁边观看,她简直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
渐渐的,她也亲不下去了,气喘吁吁地别过头。
厉柏寒追过去在她唇上啜了一口,这才意犹未尽的偏头看向僵站在门边的妙依人,他嘴唇很红,眼神却很冷,“有事?”
妙依人不知道自己这十几分钟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每分每秒都想冲上去,将他们分开。
此时,厉柏寒的眼神冷到极致,看得她心头钝痛。
她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酸涩潮意逼退下去,她举起手中的纸袋,“我找了一位大家雕刻了一个更好的鼻烟壶,我想请你帮我转交给厉爷爷。”
说话间,她偏头去看厉柏寒怀中的女人,却被他高大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
厉柏寒指间的烟快燃到尽头,他掸掉烟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不用,爷爷收藏的古玩很多,不差你这一个,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