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这样走下去。自从那件案子判下来后，就没有其他的途径可以选择了。”

许茹卿表情恢复肃穆，她的语气透露出一股极其坚定的意志。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条路没有那么简单，力量悬殊啊。”

曹东明的话里，好像对许茹卿这边的实力有些怀疑，不过也难怪他这么想，他们与章志和在纸面上的差距太大了，而且章志和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

“文龙，也许你应该跟曹叔叔讲讲，你在北方的那个故事。”

许茹卿并没有直接劝说，她转而对文龙道。

文龙明白许茹卿的意思，她想利用他的口说出他们背后可以援用的力量，他如实按照她的意思做了，将章小前轮奸案的由来叙述了一遍，当然重点是放在帝都市与翁钟两家的关系上，不过曹东明应该可以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这件事之所以能够成功，与他是脱离不了干系的。

曹东明一边听着，一边用手轻轻摸着下巴，等他说完之后，他迟迟没有停下来，又摸了大半天后，才开口道：“原来如此，不简单，不简单呐。”

“我正纳闷，那件事从头到尾就像是有人设计好的一样，全无一丝可以利用的破绽，硬生生的把章小前这孩子给弄进去了，做得死死的。”

曹东明虽然没有看着文龙，但是他的话语里却颇有肯定之意。

“没想到，这样一个大手笔，竟然出自小老弟你手中，真是后生可畏，令人刮目相看啊。”

曹东明转过头瞄了文龙一眼，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一丝的警惕，显然文龙已经引起他的注意了。能够与帝都赫赫有名的翁家钟家有关系，这个大男孩恐怕也是非同寻常之辈。人家既然不说，他也不便询问。

“过奖了，曹局。”

文龙不动神色的答道，“你是善游之人，应该知道水势。”

“哦，何为水势？”

曹东明略带疑惑的问道。

“游泳的时候，其实是身体在对抗水的作用力，如果你能顺着水流的势头做动作，可以花最少的力气达到更快的速度，反之就会耗力过猛而速度不增。”

文龙的话很浅显，但话中的意思却很明白。

曹东明眯起双眼看着他，他的目中射出极为敏锐的电光，那是之前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这时候的曹东明跟之前的曹东明，完全就是两个人。

“小老弟，你会蝶泳吗？”

他沉吟了片刻，突然冒出这句话，文龙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来，我们比一比，再聊这件事。”

他口中说着，手里已经开始比划着热身动作。

文龙回头看了看许茹卿，她沉着冷静的点了点头，目中更多的是鼓励之意。

文龙回过神来，曹东明已经双腿一蹬，从池沿入水划了起来。他先是潜在水中游了几秒，然后上身高高的从水里抬起，他的双臂从后向前挥出，就像一只蝴蝶在展翅一般，同时在水中的双腿上下垂直打腿，又像一只海豚般游动着。他的动作幅度很大，瞬间已经窜出去十几米远，他不敢怠慢，忙缩身蹬腿冲入水中，然后用同样的动作游了起来。

蝶泳是一种极考验动作和体力的泳姿，它以腰际横轴为中心，躯干和腿做有节奏的摆动，发力点在腰腹部。然后以大腿带动小腿，两腿一起做上下的鞭状打水动作。而这些动作与头和臂部的动作紧密联系在一起，形成蝶泳所特有的波浪动作。这些动作都必须做到位才能借助水势向前游动，稍有不合理的动作就会加大水的反作用力，使你的体力消耗过大，最终导致动作变形，让速度变得更加缓慢。

当文龙追赶到了半程的时候，曹东明依然领先了两个头部的位置，以他的年龄有这种力量已经让他暗自佩服，不过他比他更年轻，力量也更加的好。过了半程之后，他开始慢慢赶上，他们两人就像两只长臂海豚般在波浪中腾跃前进，眼看着对面的池沿就要到了，曹东明的动作却不如先前那般的有力，这时他耐力更好的优势发挥了出来，开始渐渐的赶上并且超越，最终他以半臂的优势率先触壁。

这种泳姿对腰腹的力量要求极大，所以完整游完一程耗力可不小。他抓住池沿的扶手，摘下泳镜大口喘气着，曹东明也抓着扶手喘气，他胸膛起伏的程度明显比他更激烈，显然刚才这场运动让他消耗得更多，此刻他的样子没有先前那么自如了，开始露出那个年龄应有的力不从心。

等曹东明平静下来，许茹卿也以舒展的仰泳姿势抵达了。她好像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摇摇头道：“你们俩真是孩子气，只不过是游泳罢了，拼得那么起劲干嘛？”

“呵呵，不服老不行了。”

曹东明略有些自嘲的摇摇头，他目光转向面色如常的文龙，眼中好像有些赞赏，也还有些羡慕之意。

“对于那件事，我有一个小小的个人要求。”

他很快就转过话头。

“你说吧。”

文龙面色如水的答道，并没有征询许茹卿的意见，但她丝毫没有表现出不悦，反而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着他。

曹东明小声的告诉文龙他的条件，文龙略一思索便答应了。对于他的爽快与直接，曹东明显出欣赏的神色，他伸出手来与他紧紧相握，他的手劲很大，而他也毫不逊色，两人再次较量了一番，不分胜负。

“你给我的这份名单，只能作为佐证，实际上是没有什么效力的。”

曹东明拿起池边的毛巾，擦了把脸道。

文龙和许茹卿微微颔首，这个结果早在他们预料之内了，不过从曹东明的语气来看，他应该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他没有卖关子，就接着说了下去。

“但是据我所知，章志和有一个坏习惯，他会把重要的会谈内容录音下来，保存在他所认为安全的地方。——当然，这种做法愚不可及。”

曹东明的话让他们茅塞顿开，文龙与许茹卿的目光都投注到他身上。

没有他的指点他们根本想不到，章志和居然有这种习性。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其他的我一概不答。”

曹东明好像知道他们想问什么一般，他直接摇了摇手拒绝道。

“但是，如果你能够获得这个，要想达到那个目的不是没可能的。”

曹东明的眼睛里闪烁着笑意，从这个角度看他好像一只过了壮年的雄性猎豹，虽然身体已经不如思想般矫健，但随时仍有有跃起伤人的可能。

不过那股神色很快就收敛了，曹东明已经从泳池里爬了上来，他拿着毛巾裹住自己的下半身，一边擦着一边说：“我先出去，你们可以在这里再游一会儿，免得被眼线看到了。”

文龙与许茹卿点点头表示明白，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们共同进出这个地方，对于这个人的细心谨慎，文龙深感佩服。

曹东明走到门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站在门口道：“这里没有我的首肯，是不会放外面的人进来的，如果什么时候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欢迎你来游泳。”

他虽然话里并没有点名，但文龙却知道这句话是对许茹卿讲的，她也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反应，只是很平静的表示谢意。

曹东明回头深深的看了许茹卿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门口。司机张亮向来守规守距，老老实实在车里候着，从不多问一句，从不多看一眼，要不然曹东明也不会这些年一直用他开车。张亮跟着曹东明也算是见过不少人，不过，刚才进去的两个人还是让他眼前一亮，那个男孩年龄不大，可是帅气健壮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势，而那个美妇人更是美丽端庄气质高雅，那个男孩好像看着面熟，感觉在哪里见过似的，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曹东明坐进车来，张亮也赶紧收回心来，开车回去，曹东明心知肚明这个许茹卿对于他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仿佛一只洁白的天鹅可以远观却无论如何吃不到口，心里难免有点郁闷，不禁看了一眼司机张亮，突然想起张亮的妻子郑露萍，眉眼之间倒是有点像许茹卿，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便宜张亮这个癞蛤蟆了。

待曹东明走后，文龙许茹卿他们没呆多久就从泳池中起来，各自走向男女更衣室。他站在莲蓬头下方，任水流冲刷着自己的后背，但脑中却是一团乱糟糟的。

文龙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曹东明的话，以及他对待许茹卿的眼神与态度，如果上次他还有所掩饰的话，如今他对许茹卿的渴望与觊觎已是昭然若揭了，但他又拿他这种欲望毫无办法。

毕竟他在名义上只是许茹卿的女婿，他能拿什么理由去阻止他呢。钟鑫已经入狱了，短期内也没有出来的迹象，许茹卿这样一个优质的美人等于空闺状态，任何人对她有意的男孩都可能发起攻势。他该怎么办呢？文龙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烦躁。

他关掉水龙头，朝一壁之隔的女浴室走去，清晰的水流声越来越近。室外一片漆黑宁静，女浴室昏黄的灯光下，许茹卿白瓷般皎洁细腻的身子好像蒙上了一层乳黄色的光晕，空荡荡的莲蓬头洒出细细的水滴，她浑身湿漉漉的就像一尊玉石观音。

她听到文龙踏在水里的脚步声，扭转过头来带着惊讶神情看着他，他赤裸的身体上挂着水珠，表情沉郁中带有一丝不可抑制的冲动，被水浸湿的体毛在身上张牙舞爪的，好像一只处于发情期的雄兽。

“文龙，你，你怎么回事？”

许茹卿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胸前那两坨雪白丰腻的尖挺玉乳，但两颗米粒大小的鲜红凸起却不小心露在了外头，整个白玉般的纤长下半身更是完全袒露。她左右相顾，想找一个地方遮蔽自己的身体，但却发现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