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能否让我与丘大秘单独谈谈。”一直没什么开口的曹东明突然转向他道。
文龙点点头,转身走向舰尾,把这两人留在了原地。
点上一根烟,他惬意的吐了个烟圈,远远的看着曹东明与丘秘书长谈话的样子,虽然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是他可以猜出一二。
以曹东明的圆滑老练,他既然选择了帮助他,并且提出要求与丘秘书长会面的筹码,肯定是嗅出了当前形势中的微妙变化。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不谛于将自己的全部筹码压在了丘秘书长背后的那位人物上,而这份带着章志和印记的录音u盘,便是他的投名状。
这个身处对方阵营,表面上不热衷权力,一向骑墙旁观的曹东明,却在这个节骨眼上选择了站队。他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却是对方阵营中的一枚重要棋子。他的倒戈现在看来未必能够影响时局,但对于不远的将来来说,这种影响实在很难估计。
他们的谈话没多久就结束了,远远看见两人热情的握了握手,然后转身向船尾走来。文龙注意到曹东明手中多了个黑色盒子,跟上次丘秘书长给他的那个很像。他们面上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放松,就像一对老战友般相谈甚欢。
“曹局长,你是个聪明人,将来大有可为啊。”丘秘书长双目中露出欣赏的神色道。
对此曹东明只是报以微微一笑,他的眼中有种成竹在胸的笃定,不过不知为何他觉得此人更加深不可测了。
“文龙,西门书记对令尊非常赏识,就这样,我们继续保持联络。”丘秘书长对文龙点点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同时将另外一个盒子交入他手中,文龙当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更知道丘秘书长这句话透露的意思是什么。
此刻,那两膄快艇不知什么时候又开了回来,丘秘书长登上了其中一艘,很快这艘快艇便带着浪花离开了。
文龙对曹东明点点头,不知为何却没什么话可说,拒绝了他留下继续海钓的邀请,登上快艇匆匆离去。
一条白色的浪花划破深邃的蔚蓝,那个海天交接处的游艇逐渐化为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
等文龙回到码头时,也只不过是下午2 点左右,空荡荡的栈桥上有一个修长的白色身影在等着他,海鸟在她头顶的蓝天上盘旋,海风吹起她飘逸的长长裙摆,远远望去仿佛一名白衣仙子。
他一跃而上登上栈桥,看着风中那个优雅窈窕的女子,一种莫名的喜悦在心中油然而生,脚下的步子不由得也加快了,随着他不断地靠近,许茹卿那张宜喜宜嗔的玉脸越发变得清晰起来。
许茹卿今天的装扮极其动人,一条象牙白色刺绣桑蚕丝长裙裹在她纤细修长的身子上,一字肩的领口下方装饰着波浪式的荷叶边褶皱,天鹅般颀长白腻的脖颈下方,是两截优美至极的锁骨和窄窄的雪白香肩,那荷叶边褶皱一直延伸到只遮住半个肩膀的袖子上,两条春笋般细长白皙的胳膊都露在外头。长裙胸前的波浪式荷叶边褶皱恰好遮住里面的文胸轮廓,即便是转到背后一看也依旧如此,两块冰片般的肩胛骨落在瘦削光洁的玉背,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楚楚可怜,要不是发型与身材的缘故,他几乎要把她认作钟嫣儿了。
束住她盈盈不可一握的纤腰的是一条银白色的窄腰封,然后从腰部以下是一条桑蚕丝的长裙,顺滑如流水般的裙摆一直延伸到脚踝处,随着她轻盈迈动的优雅步伐,下身的裙摆就像是一湾春水在拨动着,两条纤细滑腻的长腿轮廓在长裙内隐约可见,她这条长身裙子把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但又无处不体现着女性曲线的美感,配合着她优雅端庄的举止步姿,就像是月宫中翩翩起舞的广寒仙子。
长裙飘逸的裙摆下方露出两只蹬在7 厘米银色绸带细高跟凉鞋内的玉足,几条细细的银色绸带交叉绑在她纤柔如玉般的脚面上,银色丝带在洁白纤巧的脚踝处打了个简洁的蝴蝶结,露出大半个新月般皎白的瘦瘦脚背。那十只花瓣般的柔白玉趾裸露在空气中,7 厘米的细高跟让她纤细窈窕的身段更加高挑,视觉上那对裹在长裙中的玉腿更加颀长,这双玉腿美得让他心悸不已,恨不得就此伏倒在她的裙摆之下。
她头上戴着一顶米白色的大檐草帽,圆顶的帽身上装饰着深红色的丝绸飘带,长长的飘带随着海风的吹向不断起舞着,那一头黑缎子般的齐肩短发被整齐的拢在帽内,让那张清丽无双的玉脸更加小巧。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今天她素净的玉容上涂抹了些唇彩,薄薄的双唇上一抹鲜艳的红色,更加显得那苍白的肌肤透明纯净,却也增添了一份活力与生机,不如以往般素淡清冷。如白玉般莹洁圆润的耳珠上缀着两颗式样简洁的耳钉,呈四角梅花造型的白金底座上,分别嵌着四颗花瓣形状的红宝石,那鸽血红的色泽尽显优雅贵气,与她鲜艳的红唇相得益彰。
许茹卿那对清澈见人的凤目专注地看着他,她并没有启唇说话,但那对宝石般的美眸里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卿姨,一切都搞定了。”
文龙站在许茹卿面前,带着微笑欣赏她清丽的玉脸,从容道。
“文龙,你真棒。”
许茹卿毫不掩饰自己话语里的热情,那张一直都很矜持的玉脸上露出个发自内心的甜美笑容,就好像一朵鲜花在眼前傲然绽开般,让他看得呆了。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令他终身难忘,许茹卿轻轻的踮起蹬在7 厘米银色绸带细高跟凉鞋的玉足脚尖,轻扶着头顶的大檐草帽,扬起那巴掌大小的臻首,两片嫣红薄唇凑到他右脸颊上,动作很是轻盈地留下一吻,这一吻虽然很轻,但她那独特的冷香却已萦绕在他鼻间,令他神魂荡飏.他像木鸡般呆在了当地,没等他做出反应,许茹卿已经回到了原位,她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一步,白瓷般的娇嫩脸颊上掠过一丝红晕,似乎也有些惊讶自己恰才的行动般,低头看着自己银色绸带细高跟凉鞋内的柔白玉趾,口中好像想要掩饰一样轻声道。
“我只是想感谢你为我们所做的,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不要胡想。”
虽然许茹卿口中如此说着,但她那低头娇羞的样子却像一朵柔弱不堪的水莲花,文龙突然感觉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好,眼前的玉人难得在他面前露出这般小女人的姿态,这让他喜不胜收,甚至连吹来的海风中还带着甜味。
文龙伸手想落在她盈盈不可一握的纤腰上,但许茹卿却恰巧向前迈了一步,不动声色的躲开了他的手掌,她似乎意识到他此刻的想法,忙用其他语言转移他的注意力。
“文龙,我们该回去了,走吧。”
许茹卿的软拒让他有些失落,虽然他心知自己只要坚持就可以让她软化,但他并不想破坏此刻的气氛,只好耸耸肩跟在她后面走了上去。
上了车后,许茹卿却变得沉默了下来,可能先前那个小插曲让彼此有些尴尬,她只是静静的端坐在副驾驶位上,大檐草帽下方的凤目直视着窗外掠过的景色。
这段时间来,文龙与许茹卿之间变得有些微妙,男女之间自从有了肉体纠葛之后,在言行神态上自然都会发生一些变化。如果他们在梅宅的那一次,更像是自己强行侮辱了许茹卿,自己的行为即蛮横又无赖,许茹卿只是被动的接受的话;第二次在游泳馆的浴室里,他却发现许茹卿已经无法抗拒他的步步紧逼,她虽然表面上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她的身体却不可阻挡的开始迎合他,面对他赤裸得过于大胆的表白,她的答复是那么的软弱被动,这些只会愈发加深他对她的渴望。
许茹卿肯定很了解他对她的想法,在他们的日常相处时,他向她身上投注的炽热目光,天性敏锐的她何尝不知,可是她并不能像他一般由着性子,自己女儿与男孩的姨妈都同处一室,绝不能让她们看出自己与男孩的关系,但男孩的眼神却不依不饶的停留在自己身上,这让许茹卿大受其扰,因为一接触到男孩的眼神,自己终会不自觉想起与男孩那两次缠绵不休的肉体纠葛,和那种让自己无比羞耻却欲罢难休的感受。
不过,更让她忧虑的是,她心中虽然对男孩的目的和野心了如指掌,但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扑灭它,这一切与她最初的设想相距甚大,她发现这盘棋走到了中局,但局面上的掌控者却渐渐开始易位,自己虽然还占据着相对的优势,但这优势正在转移到对方身上,而且这转移的速度快得令人惊讶,就好像一座外表上看依旧壮观伟大的冰山,只有自家才明白那底座已经消融在海水中了。
许茹卿很明白这样下去的结局将会是如何,但她又拿不出一丁半点的办法,或者说她并没有那么坚强的意愿,眼看着局面一步步的转变中,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回避与伪装,假装一切从未发生过般,用表面上的矜持来封锁对方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