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阁。

陆暖领着无影和盛妩一回来，就马上让紫灵和春香收拾东西，说是要离开宣德府。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到陆暖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也没有人敢上前来问上一句。

“你现在可以说了。”陆暖拆掉了头上精致复杂的发髻，只是简单绾了一个高马尾，戴上了发冠之后，她换了一身月白色银线滚边精秀男装，坐在盛妩的对面，语气冷冷的。

“你刚回来不久，朝廷之中关于你的折子就雪花一样地多了起来。

玄战国初立不过一年，此时也正是多事之秋，东南沿海一带以涠洲为中央，叛军庞杂，百姓民不聊生。

虽然陛下下令断了与涠洲的通商往来，可真正影响到的，还是涠洲的百姓。

在你回来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便在陛下的案头上看到了第一封以这件事来弹劾你的折子。

上面字字泣血，让陛下以百姓为重，不要为了一个长公主而枉顾那么多百姓的性命。”

听了这话，陆暖当即抬手打断：“你是怎么在哥哥的案头看到的折子？”

盛妩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陛下……偶尔会秘密召我侍寝。”

“？？？”陆暖懵了：“侍寝？”

“是，我知道你想说我不自爱，可是我抗拒不了的便是陛下。”盛妩面色难堪，但是却还是坦荡地说了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有机会看到那封折子。

当时陛下的意思就是，弹劾你的折子本就不少，多这一个也不算什么。

后来大约又过了几日，那日我刚刚醒来，就听到陛下在骂人，说涠洲那些叛将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时候我推测，可能是涠洲叛将也开始拿你做文章了。”

“等一下，”陆暖皱着眉头：“我被禁足之前一直在宫里，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你，也没见你和哥哥有什么啊？”

“陛下极少过夜，侍寝之后都让人趁着夜色将我送了回去。

那次是太过火了，所以才容我睡了一夜。”盛妩似乎很不想提及这些事，但是却自知瞒不住陆暖，故而只能尽量语气平和地讲述。

“有几次我去找你玩，你说身体不舒服？”

“是！”盛妩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挺贱的，你哥哥也的确是恨我入骨，他从来都不怜惜我，但是却总是纠缠我，所以我才会还对他抱有一丝情义。

你要是想骂我，你就骂我吧！”

陆暖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些事情，当下整个人都懵了。

随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把盛妩的手拿了过来，捏着她的脉搏细细检查。

盛妩见状，唇角带着一丝苦涩的笑：“那次寒潭小产，大夫已经说了，我这辈子都无缘子嗣了。”

陆暖不动声色地放开盛妩的手腕，继续道：“行吧，你跟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昨夜陛下要我侍寝的时候说，想找个机会，在涠洲叛将入京之前送你离开京城。

那是陆家军叛将，在陆家军中威望颇高，陛下知道你的脾气，若是你和他们撞上的话，你是一定忍不下这口气的。

所以，陛下才……”

“是你主动出的主意吧？”陆暖打断了盛妩的话：“你想出卖我，讨好哥哥，所以主动献出了计策。

我就奇怪，哥哥怎么忽然想去南郊马场，而你一个无名无分的异国公主，怎么就突然能来探望我这个被禁足的人。

原来，这都是你自己算计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