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齐星期五下班後刚回到家门口,正要掏出钥匙开门,卡佳来找他了。这是卡佳第一次来王天齐的公寓。将卡佳让进客厅後,王天齐问她有什麽事儿。她用很委屈的眼神盯着他,问道:「你有可以赚钱的好事儿为什麽叫上马克而不叫我?」
王天齐心想:坏了,一定是马克那家伙心里存不住事儿,拿了钱後忍不住去卡佳那里炫耀了一番。他只得跟卡佳解释说:这件事是犯法的,他不想连累她。若她不在乎这些,那以後有机会他一定会叫上她一起的。卡佳连声说她不在乎,看那样子似乎是想钱想疯了。
王天齐想起自从开始使用约翰森的黑客技术後,自己在违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要想退回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了。这一点还真叫约翰森给说中了。既然如此,多招收几个有用的人进来也好,特别是像卡佳这样身手强悍的人。以後说不定哪天就有黑白两道的人来找自己的麻烦,有了她在身边可以增加不少安全感。
想到这里,他走进自己的卧室,从床底下拖出一个装满现金的纸箱。他取出了十万美元,都是百元大钞。他将这些钱包成一大包,来到客厅里交给卡佳。他对卡佳说:「这是十万美元。你收下这钱,从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我保证你以後会赚更多的钱,不过你必须事事都听我的吩咐!我可能会让你去干些犯法的事儿,但是我决不会让你去伤害无辜的人。」
卡佳真不敢相信,她还什麽都还没干,王天齐一下子就拿出这麽多钱给她。她一年到头当拳击教练挣不了几个钱,勉强维持在贫困线的边缘而已。她赚的钱一般很快就花光,存款很少达到过四位数。她凭直觉知道王天齐绝不是个坏人,因此她相信他说的不伤害无辜的人的话。她双手接过那一大包钱,表情严肃地对王天齐说:「是的,主人。我愿意为你去做任何事情。」
王天齐见一贯凶悍的卡佳对他表示臣服,一阵舒爽的感觉传遍全身。他学着电影里的黑手党头子那样伸出自己的手,卡佳十分配合,捧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王天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没有笑。
後来他和卡佳脱光了搂抱着躺在床上时,卡佳温柔地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主人,我知道你一直都想打我的屁股。你想什麽时候打都可以的。」王天齐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他红着脸岔开话题,说:「马克那个家伙既然当过兵怎麽不懂得保守秘密,这麽重要的事儿他都敢乱说出去?」
卡佳连忙解释说:马克并没有跟其他人乱说。她看见马克买了一辆崭新的摩托车,心里起了疑,就对他连哄带诈,费了好大的力气,这才打听到他是为王天齐干活挣的钱。
王天齐心里原谅了马克,他毕竟只是个头脑比较简单的家伙。不过卡佳对马克的维护却让王天齐妒性大发,她说「费了好大的力气」,说不定还包括了色诱。他越想越气,决定现在就打卡佳的屁股!
卡佳只得乖乖地爬起来撅着屁股让他打。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一直响了十多分钟。当然不止是打屁股,他还掐她的乳头,揪扯她胯下的黑毛,用牙齿咬她的阴唇,像个十足的变态狂。末了还朝她扔下一句话:「以後你跟别的男人睡觉前必须先经过我的同意!」
王天齐又和古德曼谈了一笔生意,他说自己还有一些钱想请他帮忙「洗」净,问他能不能将收费的百分比降低一点儿?古德曼回答说:「若是总额有一千万美元以上的话,他可以考虑只收百分之二十,不能再低了。这还是因为王天齐是老客户的缘故。那些手续费他自己也不能全部拿到,有相当一部分会流到他的公司背後的那些大人物手中,这样万一出了问题时那些人才会出面帮忙。」
他这麽一说,王天齐心里觉得平衡了一些,看来不管白道黑道都有自己的规矩啊。他将总数大约三千万美元的银行账户资料交给了古德曼处理,古德曼大喜。他也没想到王天齐这麽有钱,不过干他们这一行赚钱是唯一的目的,他是不会去打听客户的资产来源的。
古德曼不知道的是,王天齐早已通过技术手段将他的最着名的那几个客户们的资产来源查了个七七八八。现在全球已跨入信息技术的时代,只要你懂技术有权限,你需要的绝大部分数据和信息都能在遍布全球的各种服务器上找到。有了约翰森的发明和创造,王天齐掌握了在各个服务器上获得最高权限的快捷途径,至今他还没碰到过攻不破的服务器。当然,他现在还不敢去碰国家安全局和国防部的服务器,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想去冒险的。
伊梅尔达从中国给王天齐打来了电话。她丈夫约翰汤玛斯工作很忙,经常要出席各种会议,处理各种突发事件。中美两国大体上关系不错,但是小问题和小冲突不断,只是绝大部分事件并没有泄露出来,媒体和百姓们都不知道而已。
伊梅尔达作为大使夫人,白天主要就是应邀参加各种文化活动,晚上观看那数不清的文艺演出,出席豪华的晚会和宴席,等等。她自嘲地说现在她的中文已经好得可以唱京剧了,她认识的中国的部级官员比她认识的美国国会议员还要多。
不过她有时还是感觉比较寂寞。她想找王天齐倾诉一下,可是又害怕电子邮件和电话被监控。她不但怕中国方面监控,更怕美国方面监控,她可不想给自己的丈夫惹来麻烦。现在她用的这个电话是她托自己唯一一个信任的侍从在大街上买来的已付费的电话,她是趁观看一个中学的演出时,在一间休息室里抽空打电话给王天齐的。现在她独自一人呆在休息室里,没有旁人。
王天齐没想到身处大使夫人高位的伊梅尔达还要如此担惊受怕,他很心疼她。他对伊梅尔达说出了一个他自己租的虚拟服务器的网址和密码,让她记牢,回去後再从那个网址下载一个特殊的软件。通过这个软件他们就可以放心地用计算机上网交流,不必担心任何人监控。因为这个软件会将一切信息都自动加密。没有王天齐给的密码,一般人就是下载了那个软件也没有用。
第二天,伊梅尔达果然用那个软件开始跟王天齐聊天。她丈夫没在她身边,她是在卧室里用自己的私人电脑。王天齐让她先等几分钟,他上传了自己的特殊工具到伊梅尔达的电脑,先检查了一下伊梅尔达的电脑,删除了好几个可疑的流氓软件,加载了保护程序。然後才开始跟伊梅尔达聊起来。
他们聊了一会儿,伊梅尔达问能不能用视频使他们能互相看见对方。王天齐说行,告诉她怎麽打开和关闭视频功能。就这样他见到了日思夜想的女神伊梅尔达。伊梅尔达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穿着宽松的居家便服,还是那麽美丽那麽温柔。他心都快被化掉了。
两人在视频里告别时伊梅尔达向他送了一个飞吻。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提醒伊梅尔达平时不用电脑时将电源关掉,否则……他不好意思地接着说:「否则我在这边也可以打开你的电脑上装的摄像头,看见你卧室里的情形……」
那边伊梅尔达沉默了几秒钟,然後她抬头对王天齐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不用了,你早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了。」王天齐关掉视频,心里久久地回味着伊梅尔达的话和她的音容笑貌。
王天齐接待了一个叫乔治的客户,他是德州来的。他的银行账户被自己的前妻偷去了密码,将里面的所有钱都转走了。他和三个孩子现在除了几栋房产和一些股票以外几乎是一文不名了。乔治的有些生意不够光明正大,收入也没缴税。因此他根本不敢去报案,就算报案,这种案件等到开庭审理也恐怕要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那时他前妻可能已将他的钱挥霍一空。他前妻是个赌徒,几年前他们就是因为她赌瘾太大而离婚的,三个孩子都被法院判归他抚养。
乔治急得发疯。碰巧他的一个好朋友是古德曼先生的老客户。经过古德曼的介绍,他找到了王天齐,看他有没有办法帮他把钱追回来。他说愿意拿他在维州的一栋房产给王天齐作为他的报酬。
王天齐让乔治在旅馆里先住下。他紧张地工作了一整天,终於查清了乔治的钱的去向。乔治的前妻并不是个高手,她只是碰巧偷到了乔治的密码。她将乔治的钱几经腾挪全部转到了拉斯维加斯的一家银行她自己开的账户上,看来是准备要大赌一场。
好在这些钱现在还几乎原封不动地躺在银行里。王天齐将这些钱神不知鬼不觉地又转回了乔治自己新开的账户,共有二千五百多万美元。乔治对王天齐感激不尽,立刻签署了有关文件,将他在维州的那栋价值大约一百万美元的住宅给了王天齐,过户税和手续费也没要王天齐掏一分钱。至於古德曼先生从中赚没赚钱,王天齐就不去操那个心了。
乔治出身於德州的一个石油家族,王天齐对他这样的家世一直都是比较有兴趣的。乔治回德州时他自告奋勇地开车送他去华盛顿机场,乔治听了,马上拍着胸脯保证以後王天齐有什麽事儿他一定尽全力帮忙。在美国人中间,一般只有很亲密的朋友才会开车送你去机场。王天齐和乔治刚认识几天就提出愿意送他去机场,乔治心里的感动可想而知。王天齐看着乔治进了安检口这才转身往回走。
来到机场的停车场,王天齐正要往自己的车里钻,忽听得一个女人用清脆动听的普通话向他打招呼。抬头一看,吃了一惊,这个女人他认识。她是王天齐上大学时的一个影视歌坛三栖明星,名叫陈玉玲。当时陈玉玲红得一塌糊涂,王天齐班上的男同学们几乎一大半都是她的崇拜者。
最为可贵的是,陈玉玲完全是凭实力与其他人竞争,从来不靠绯闻之类的旁门左道来吸引眼球。论容貌她并不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她长得端正清秀,身材也比较性感,歌喉更是被誉为金嗓子,大家都将她称为小李谷一。
後来陈玉玲跟香港的一家娱乐公司签约,向港台和海外发展,据说为此还跟原主管部门发生了争执。再後来她就慢慢地销声匿迹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她。
王天齐见她举止优雅,穿着合身的旗袍。她的身材比从前丰满了一些,但是配上这身旗袍後更显得性感妩媚,散发着成熟之美。她的眉眼里似乎带着淡淡的一丝哀愁。他猜想陈玉玲可能在海外混得不甚如意,或许是碰上了难处。王天齐心底不由生出了一股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的豪情。
他对她说:「陈玉玲女士,您好。我叫王天齐,很多年前在中国大陆时我就看过您的演出也听过您的歌曲,我非常喜欢。赎我冒昧,我想您现在可能有难处。如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请直说,不要客气。」
他看见陈玉玲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暗道自己猜得可能不错。现在两人站在停车场里也不是个事儿,他邀请她去机场里的一个咖啡店里坐下来慢慢谈。陈玉玲答应了,跟在他後面回到机场里。
他替她和自己各要了一杯咖啡,两人一起聊了大约十多分钟,这才掌握了基本情况。简短地说,陈玉玲被人骗了。她这些年一直和她的西班牙裔丈夫住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小村子里,过着隐士般的生活。她丈夫去世後,她想出来重抄旧业靠唱歌来养活自己。
她联系到一个在住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熟人,请他帮忙。那人说已经为她联系好了在华盛顿肯尼迪艺术中心举办一场大型演唱会,要她交五万美元的场地租赁费。但是如果能够成功举办演出的话,光门票收入就会超过十万美元,其他费用包括临时请的伴奏和广告费不会超过两万,他会先替她垫付着。他说陈玉玲这次能净收入三万美元以上,她现在只需先拿出租场地的五万美元即可。
陈玉玲因多时不与外界接触,还像二十多年前那般纯洁得几乎一尘不染。她想自己这次即使一份钱都不赚也没关系,凭自己的先天条件和从前的名气,只要能成功地举办这次演出,到时各大娱乐公司肯定会争先恐後地来找她。於是她将自己在法国的小公寓抵押给银行,借出来了五万美元现金,其余的钱还了丈夫死後欠的债。她将五万美元电汇到了那个熟人的账户上,让他帮着缴纳场地租赁费。她自己买了机票以後口袋里只剩下不到三百美元,好在那个熟人答应会去机场接她,并负责安排住宿,不用她操一点儿心。
陈玉玲的飞机早上就到了,等了四五个钟头还不见她的熟人来接她,打电话也没人接。她英语只会很简单的几句,根本不能和人交流。她只好去跟那些外表看起来像中国人的旅客用普通话搭讪。可是她因为性格腼腆,不善表达,别人搞不懂她到底需要什麽,还以为她打扮得这麽漂亮是要推销什麽产品。她因此吃了不少白眼,委屈得想哭,幸亏後来遇上了王天齐这个多年前的崇拜者。
王天齐一听这些情况,马上就猜到陈玉玲的那个熟人是个骗子。首先肯尼迪艺术中心最大的演出厅租一次也只要两万五千美元,王天齐以前帮一个非盈利组织搞活动(募捐演出)时就租过那里的演出厅,那人说要五万美元纯粹是瞎扯。第二,那里最大的演出厅只有两千个座位,要想卖出十万美元的门票那麽每张票平均要卖到五十美元。一般的美国人是不会去买票去听中文歌曲的,而在美国的中国人则舍不得买这麽贵的票。王天齐记得国内组织的大型春晚流动演出,在这里的票价也就是十五到三十美元一张。第三,本地的中文报纸上这段时间根本就没有登过陈玉玲来华盛顿演出的广告。最後,那人根本没提起演出的收入怎麽缴税的问题。他不接陈玉玲的电话,很可能是卷款逃跑了。
王天齐用尽可能婉转的语气,将他的分析明白无误地告诉了她。说完之後他紧盯着她的脸,心里替他的偶像难过。陈玉玲也不傻,从清晨她等了好几个小时还等不到接机的人,她就猜到了这个最坏的结局。她想不通的是,那个熟人是她多年前的一个同事,当时觉得他为人还不错,他甚至还追求过她一段时间。这个人怎麽会变得这麽无耻呢?现在自己可是被他害得走头无路了。
王天齐见她束手无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於是他挺身而出,对她说:「现在要紧的是先将您安顿下来,再想办法帮您追回那笔被骗走的钱。陈玉玲女士,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就将这些交给我来做吧!」
陈玉玲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相貌很普通,可是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她的尊重和同情,可能还有爱慕。她已经走投无路了,就选择了相信他。她伸出了自己的手,说:「王先生,大恩不言谢。我可能比你大几岁,你以後就叫我玉玲姐吧。」
他握住了她的玉手,叫了一声:「玉玲姐。」陈玉玲强忍住夺眶欲出的眼泪,对他温柔地笑了一笑。王天齐绅士般地起身,伸手搀扶她下楼来到停车场,然後开车带她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王天齐本来准备先将她送到旅馆里住下,但是路上陈玉玲打听到王天齐是单身一人住,就问能不能和他暂时挤着住一下。王天齐明白她的意思。因钱被骗光了,她肯定付不起旅馆费用,而且也不想让王天齐为她花太多的钱。他点头答应她了,反正自己的公寓有两间卧室。
到家以後,王天齐先给陈玉玲安排好房间,床单枕头被子毛巾等都换了新的。他告诉她,这个房间里有浴室和卫生间,她可以先洗澡换衣服,然後他再带她出去晚餐。陈玉玲没料到王天齐公寓的条件这麽好,不但有自己的单间还带浴室,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谢过王天齐後就关上门洗澡去了。
晚饭他们是去伊莎贝拉开的墨西哥餐馆吃的。王天齐考虑到陈玉玲说她死去的丈夫是西班牙人,或许西班牙语的环境能让她感到亲切一点儿吧,虽然欧洲说的西班牙语跟南美说的有些不一样。陈玉玲惊讶地发现王天齐竟然能用流利的西班牙语和餐馆的招待交流,尽管是带着南美口音的。
餐馆的员工流动很大,几乎都是王天齐离开以後才雇来的,所以他大部分都不认识。老板伊莎贝拉过来热情地招呼王天齐,她拥抱了他一下,贴着他的耳朵说:「你的女朋友真性感。」是用西班牙语说的。陈玉玲听懂了,她和王天齐对望了一眼,彼此都有点儿尴尬。
王天齐解释说:「这是我的客户陈女士。」伊莎贝拉心里依然醋溜溜的,她才不相信陈玉玲是客户呢。不过王天齐找女朋友是迟早的事儿,她自己已经有丈夫了,没理由阻止王天齐和别的女人来往。
伊莎贝拉走後,陈玉玲对王天齐说:「这个女老板好像对你很好啊。」王天齐答道:「我以前在这里工作过,这里的监控系统都是我亲手安装的。」陈玉玲「哦」了一声,没再吭声。王天齐有点儿後悔,也许今晚不该来伊莎贝拉这里。
不过接下来他们聊得很愉快,王天齐主要是回忆从前上大学时,男同学们如何对陈玉玲痴迷,如何喜欢她的表演和她的歌,引得她不时大笑,很开心。
王天齐也了解到了许多陈玉玲的不为人知的往事。她那时太年轻,比较向往西方的自由生活,与她所在的那个隶属於军队的演出团体的领导时有冲突,被批评过好几次。她和香港一家娱乐公司签约後就脱离了那个演出团体。後来那家公司经营不善倒闭了,她变成了无依无靠的人。她不愿再回大陆遭人耻笑,正好一个旅居法国的西班牙画家在追求她,她就嫁给他移民到法国去了。
这一去就是将近二十年。她丈夫比她大二十岁,当时觉得他很浪漫。婚後她才发现了他的许多不如人意的地方,比如懒惰,酗酒,不求上进等等。她在法国人生地不熟,一直跟丈夫住在一个偏僻的小村里。他们生活很简朴,唯一值得一提的财产还是她用自己的积蓄买的一套小公寓房。开始时还有不少来法国的中国人慕名前来看望她,後来她就渐渐地被遗忘了。
总之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年轻女孩子追求自己的理想,最後在现实世界里碰得头破血流的故事。
也许是终於有人耐心地倾听了她的烦恼,也许是喝下去的那半瓶烈酒,也许是她感觉自己总算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陈玉玲这一晚睡得特别香,直到第二天午後才醒来。起来後发现王天齐已经出门了,桌上给她留着早餐和饮料,还有一张纸条。纸条上面说他去公司看看,下午就回来。她的事正在办,让她不要着急,没事就看看电视什麽的。
陈玉玲心里感到一阵温暖。这麽多年来她一个人在外,受了苦也不敢告诉家里的父母。因为害怕别人嘲笑,所以她一次也没有回过中国。她丈夫最後几年患了癌症,一直需要她照顾,她活得很辛苦,有时她都觉得快撑不下去了。昨天在机场里她已经生出了走上最顶层,然後跳下来一了百了的念头。
她洗漱後刚刚吃了些东西,王天齐就回来了。她有一种扑进他怀里去的冲动,不过还是忍住了。她按照西方的礼节轻轻地拥抱了他一下。王天齐关心地询问她休息得怎样,两人闲聊了几句。陈玉玲心里对他感激涕零,但是嘴上却不知说什麽好,毕竟他们认识才一天时间。
王天齐像是突然想起什麽,对她说:「玉玲姐,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已经将你的钱找回来了,五万美元一分也不少。过一个星期就能全部取出来交给你。」
其实昨天晚上玉玲姐睡下後,他就开始办这件事,只花了三个多钟头就办好了。早上起来去办公室时,他害怕他的玉玲姐太激动就没有在纸条上说这事儿,而是等回来後亲口对她说。他马上就会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真是太英明了。
王天齐昨晚侵入了那家银行的系统,根据陈玉玲提供的她的熟人的那个账号,找出了更多的信息。她的那个熟人根本就不住在首都华盛顿,而是住在美国中西部的一个城市里。他那个账户似乎是专门用来干非法活动的,里面有许多可疑的运作,陈玉玲的钱刚到帐就被转移到别的账户上了。王天齐一路跟踪,一直侵入到那人家里的电脑上。王天齐查出了那人控制下的好几个银行账户,使用的都是不同的名字,看来他是个搞诈骗的老手了。
王天齐手里有几个已经不用了的欧洲银行的账户,他将陈玉玲的这五万美元分散开来,转了好几个国家後,最後都转到了他掌握的那几个欧洲银行的账户里面。王天齐估计那个人即使发现了也不敢报案,就算报案的话银行也很难调查,王天齐已经将自己侵入後留下的痕迹都打扫乾净了。王天齐还在那人的电子邮件账户上增加了特殊的设置,将所有银行系统发来的提示和警告都全部自动删除。这样那人很可能会等到需要动用那笔钱时才发现它已经不翼而飞了。
王天齐自己正在干着违法的事,所以他不太想从道德上去评价陈玉玲的那个熟人。不过他害得像陈玉玲这样的好女人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真是不可饶恕。王天齐好不容易才忍住只拿回了陈玉玲那五万美元,没有去动他的其他钱财。
「什麽?这麽快就办好啦?你说的是真的?」陈玉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连问了几次才罢。她经过如此大起大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飞身扑进王天齐的怀里大哭起来。
她出道以来受了不少苦。和她出众的天赋和才华形成对照的是,她的运气极坏,竟没有遇见过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在国内演出时常常有人想来利用她,不是叫她去陪领导就是去陪富商,她一概不与理睬,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到香港後刚过了几个月舒心的日子,那个娱乐公司就破产了,原来对她许下的天花乱坠的承诺成了一纸空文。她欲哭无泪,只好答应那个西班牙画家的求婚,躲进了他的怀抱。婚後她忘掉了自己的事业,一心想做一个好妻子,可是她连这麽一点可怜的诉求都不能如愿!
按说她现在更应该小心谨慎才是。可是她认为自己的运气已经坏到了头,还能再怎麽坏下去呢?她一眼就能看出王天齐对她的发自内心的同情和关爱。他不会欺骗她,因为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麽值得骗的了,她现在只想放肆地发泄一下自己的感情。哭着哭着,她开始亲吻王天齐的脸和嘴唇。接着她又扯开自己穿的旗袍,脱下乳罩,将他的头按到自己的胸脯上。
陈玉玲虽然年过四十了,她的身体还是那麽娇嫩,看起来像盛开的鲜花又像是晶莹的玉石。王天齐只觉得心里烧起来一团烈火,他抱住她的身子尽情地享受着,口里不停地叫着「玉玲姐」。他现在是此道中的高手了,知道不同种族的女人的身体都有各自的的特点,实在不可胡乱加以比较。玉玲姐的身体带给他的感受就是两个字:舒服。
王天齐小心地扶他的玉玲姐躺倒在床上,像是怕打碎了一件珍贵的古玩似的。然後缓缓地除去她那身漂亮的旗袍,还有里面穿的薄薄的小背心和内裤。陈玉玲的两手摀住自己的眼睛,她羞得整张脸和脖子还有耳根都红了,是那种特别好看的红色。
王天齐低头看了看玉玲姐的下面,愣住了:陈玉玲是白虎?刚才他就注意到玉玲姐的腋下好像太乾净了,还以为她刮毛时特别细心呢。他一头紮在玉玲姐的两腿间,张嘴用力吸允她那里,全然不顾她发出的惊呼。
陈玉玲的身子自从丈夫患了癌症後就成了一片荒地,再也没有男人光顾过。她结婚前纯洁得像清晨的露水,可惜她丈夫那方面并不是很强,他对她的激情只持续了短短的两年时间。丈夫死後她一直渴望着另有一个好男人来疼她爱她。王天齐是她的第二个男人,她觉得这一晚上她享受到的性爱乐趣胜过了过去二十年的总和。
两人间的鱼水之欢持续了将近一个钟头,这才开始慢慢地安静下来。